318 女兒和女兒之間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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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葭看著莫芷離開的身影，心中有些擔憂，她轉頭看著蕭紫語，說道，：「語兒，莫芷的性子我知道，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挨過打，連一句重話都沒有人說過她，我記得她*歲的時候，祖母不輕不重的說過她一次，她賭氣三天沒吃飯，自此以後，祖母再也沒有說過莫芷什麼不好。」

    莫葭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意思就是，莫芷的自尊心很強，如今被蕭紫語打了一巴掌，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雖然這一耳光莫葭覺得蕭紫語打的挺對的。

    說實話，剛才莫葭都想打人了，主要是莫芷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都怪我，都是因為我，語姐姐，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莫薇此刻已經稍微冷靜了一下，十分愧疚的說道。

    蕭紫語笑了笑，：「沒事，莫芷的確是太欠教訓了，我打她也不全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她好，她這樣的性子，以後勢必要吃大虧的，死命的要強未必是好事。」

    「只是現在要怎麼辦？」莫葭有些沒主意，她真的不知道莫芷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反正想想是有些頭大的。

    莫薇微微嘆息著，：「我從前總是不太懂，為什麼母親不願意留在這裡，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高門大戶，真不是個好去處，我們母子三人在方洲的時候，多麼逍遙自在啊，可是在這裡，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就已經錯了，我真的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薇妹妹，你慢慢適應吧。」對此，莫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裡和方洲相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莫薇的性格很單純，需要好一段時間來適應了。

    「母親對我說過了，讓我不要和任何人有衝突，可是我自問我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莫芷為什麼要這樣？哎···」莫薇的神色有些黯然。

    「薇妹妹，你別想太多了，這件事情的確是莫芷的不對，反正我和語兒都會站在你這邊的。」莫葭上前握住了莫薇的手。

    其實她和莫薇相處的時間並不久，也就幾天的功夫吧，可是莫葭很喜歡莫薇。

    莫薇的性子很單純，確切的說，一點兒害人的心思都沒有，說話也很直來直去的，她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純潔無瑕。

    季婉芙將這對兒女教養的很好，但是卻不太適合帝都的環境，這也是為什麼季婉芙不願意讓兒女留在帝都的原因。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季婉芙也想著讓女兒來適應一下環境。

    所以才會讓蕭紫語和莫葭帶著她，只是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好了，別廢話了，先去外祖母那裡吧，今天且有的鬧騰呢，莫芷肯定會惡人先告狀的，只是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方式來逼迫我們。」蕭紫語的語氣輕輕柔柔的，但是說的話，卻讓莫葭和莫薇一陣心驚。

    莫葭有的時候真的也是佩服死了這個堂姐。

    整天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斤斤計較，真是不嫌事多。

    蕭紫語看著莫薇，莫薇膚如凝脂，左邊的顴骨之處被帳冊砸的有些紅腫，而且破了皮，右邊的嘴角被莫芷打的出血了，這個樣子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憐。

    尤其是莫薇自帶著三分傲氣，配著浙商受傷的臉，莫名的很讓人心疼。

    「走，現在去正好，讓外祖母瞧瞧薇妹妹的傷。」

    蕭紫語其實也是有些算計莫芷的，她雖然打了莫芷一巴掌，但是力道還是控制的很好的，基本上沒有在莫芷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當然，說一點兒看不出來是不可能的，但是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傷。

    而讓莫芷真正受不了的並不是臉上的傷，而是被打耳光這種羞辱。

    莫薇和莫葭跟著蕭紫語一起走了。

    果然，剛到莫老太太這裡，就看到莫芷正伏在莫老太太懷裡哀哀哭泣，哭的那叫一個悽慘，那叫一個委屈，莫芷也是高傲倔強的，哭成這個樣子，看著也是很讓心疼。

    莫芷的臉上多少是有些紅痕的，反正能看的出來是挨打了。

    莫老太太也弄不太清楚狀況，只是覺得蕭紫語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人，也沒法多說什麼，只是一味兒的安慰著莫芷，先讓莫芷不要哭了，去洗洗臉。

    莫芷哪裡肯依，非的讓莫老太太給她主持公道，不然的話，她就沒臉活了，還不如去死呢？

    這話說的可是太嚴重了，可是莫芷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持，必須要蕭紫語給她賠罪，不然的話她就沒臉在莫家了，堂堂莫家的長房嫡女，也是別人打耳光玩的嗎？

    其實和蕭紫語猜測的差不多，莫芷肯定是要鬧騰的，不過手段嗎？也就這樣子。

    如果要是蕭紫語碰到這樣的事，二話不說先把自己的傷勢弄的嚴重一些，起碼看著也像這麼回事兒。

    不過莫芷應該是不會這樣做的，一來莫芷不一定會下得了這個狠心，二來也不一定會想這麼多。

    莫老太太看到蕭紫語帶著莫葭和莫薇一起來了。

    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起碼可以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莫芷倒是好，一進門就開始哭，然後口口聲聲都是蕭紫語的錯，反正她是一點兒錯都沒有的。

    這讓人如何能相信呢？

    莫老太太看著蕭紫語說道，：「語兒，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了？你當真打了你表姐嗎？」

    蕭紫語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外祖母，您看看薇妹妹，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莫老太太這才細細打量起莫薇來，莫薇的傷勢可比莫芷嚴重多了，不用多說了，肯定是莫芷打的。

    莫老太太看著還在哭個不停的莫芷，問道，：「芷丫頭，這是你打的？」

    莫芷知道自己賴不掉的，於是抬起紅腫的眼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是我打的，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大表姐是想說，不是故意的會打成這個樣子嗎？你若不是故意的為什麼薇妹妹兩邊的臉都受傷了，大表姐倒是給解釋一下。」蕭紫語冷冷的打斷了莫芷的話。

    莫芷有些語塞，的確，她的說辭有些不能服眾，可是她只不過是打了一個賤丫頭，打了就是打了。

    「蕭紫語，我這個做嫡姐的難道教訓妹妹也不可以嗎？反過來，你有什麼立場打我，我再怎麼說也是你表姐！」莫芷站了起來，毫不畏懼的和蕭紫語對視著。

    「既然你來跟我講尊卑，我是陛下欽點的九王妃，那我打你有什麼打不得的呢？我看你言行不妥，對我有所衝撞，教訓你，理所應當，你又有什麼好委屈的呢？」蕭紫語反唇相譏，而且說的理所當然。

    莫芷被噎住了，蕭紫語說的很多，她是泰和帝欽點的九王妃，即便是沒過門，可是這聖旨已經下達，蕭紫語現在就等於是皇室中人。

    莫芷和蕭紫語比起來，身份上的確是差了太多，別說蕭紫語打她了，就是處罰她，她也只能認了。

    這個主要是看蕭紫語想不想計較了，如果蕭紫語不想計較是無所謂的，但是蕭紫語若是想按照規矩來，怎麼都是蕭紫語說了算。

    「蕭紫語，你不要太過分。」莫芷怒火中燒，眼中噴出來的怒火，幾乎能把蕭紫語給吞噬了。

    蕭紫語連正眼都沒給莫芷，莫芷這樣水準的女人，蕭紫語見的太多了，她分分鐘都能秒殺好幾個。

    「莫芷，今天到底誰對誰錯，誰是誰非，二表姐也在場，不如讓她說句公道話如何？」蕭紫語看著莫葭說道。

    莫葭其實也不用蕭紫語刻意去說，她肯定是要實話實說的。

    這是莫家人的本性。

    「葭兒，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老太太也是比較相信莫葭的。

    莫葭點了點頭，然後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莫葭的語氣不偏不倚，沒有任何的偏幫，就是敘述了一遍。

    莫老太太聽完之後，看著莫芷，臉色有些發冷，：「莫芷，這事真是你做的？」

    莫葭的話，讓莫芷根本就無法反駁，因為莫葭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莫老太太也看著這三個孫女長大的，自然知道這幾個孩子的脾氣秉性。

    莫芷從前也是很安穩地一個姑娘，怎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莫芷，老身如何教導你的，你是家中的嫡長女，怎麼能半點度量都沒有呢？老身對你真的很失望！」莫老太太嘆息著說道。

    「祖母，莫薇就是個賤人，她母親勾引了父親，傷害了我母親，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如果可以，我想殺了這對賤人母女！」莫芷有些撕心裂肺的吼道。

    「夠了！」莫老太太怒斥道，：「這話是你一個閨閣女子該說的嗎？這件事情誰是誰非，老身看的清清楚楚，季家母子有沒有錯，莫芷你心裡不清楚嗎？這孽是你父親做的，是你父親對不起你們母女，如果你要恨，該恨的是你父親，並不是別人！」莫老太太說道最後，語氣已經很平靜了。

    莫家的人從來都推卸責任，不會因為犯錯的是自己的親人，就會把錯誤推到別人的身上。

    時至今日，說這些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了，大錯已經鑄成，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莫芷何嘗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只是她根本就接受不了罷了。

    「芷丫頭，老身念在你這些日子也受了刺激，就不重罰你了，你去給你薇妹妹賠個不是，然後回自己的院子反省去吧。」莫老太太直接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莫芷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莫老太太，：「祖母，你讓我給她道歉，祖母你還是處罰我吧，我不會道歉的。」

    莫芷一臉的倔強。

    莫老太太嘆了口氣，看著莫芷倔強的臉，心裡也十分的難受。

    莫薇此刻擺了擺手，：「算了，老太太，我不用她給我道歉了，但是我有幾句話想說，可不可以？」

    莫老太太點點頭，：「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說吧。」

    莫薇慢慢走到了莫芷的身邊，看著莫芷，她輕聲說道，：「事到如今，這個局面也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和母親是真心不想留在這裡的，但是我和母親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在我們面前，我只是希望以後我們能和平相處，能讓父親，你母親，我母親都可以過的輕鬆一點，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計較了，但是以後，請你不要再這樣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其實我也不太喜歡你，我們可以儘量避開對方，但是也不要讓長輩在我們操心了，可以嗎？」莫薇很真誠的說道。

    莫老太太沒想到莫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果然這孩子被季婉芙教的很好。

    其實莫老太太也知道莫芷這孩子的性子太要強了，如果不該改性子，以後肯定會吃虧的。

    莫芷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看著莫薇，莫薇的樣子很真誠，而且眸子清澈見底。

    蕭紫語笑了笑，莫薇的性子的確很好，很特別。

    莫薇沒有等到莫芷回答，就對著莫老太太福了福身，：「多謝老太太厚愛，我以後還是少出來走動吧。」

    莫薇看著蕭紫語，說道，：「語姐姐，我能先不回去見我母親嗎？她看到我這個樣子會擔心的，我想留在你那裡可以嗎？」

    莫芷聽了莫薇的話，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動，莫薇的年紀這么小，可是卻處處的為自己母親考慮，可她呢？明知道母親那麼的傷心，還這樣不懂事，還惹麻煩，她是不是太不孝了。

    莫芷有些怔怔的，十分的若有所思。

    蕭紫語其實不太喜歡跟別人住在一起，莫葭知道蕭紫語的習慣，忙說道，：「薇妹妹，語兒那裡地方不大，你跟著我住吧，好不好？」

    莫薇很痛快的點頭，：「好，多謝二姐姐。」

    「祖母，我和薇妹妹先回去了。」莫葭和莫薇行禮之後就退了下去。

    莫老太太看著身邊發愣出神的莫芷，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孫女的性格太要強，真的是說重了也不行，說輕了也不行，讓她有些苦惱。

    蕭紫語卻走到了莫芷身邊，她看著莫芷，說道，：「莫芷，我們談談吧。」

    莫芷抬頭看著蕭紫語，沒想到蕭紫語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莫芷心裡還是很恨蕭紫語的，但是卻拒絕不了蕭紫語的要求。

    「走吧，我保證你跟我談完，會豁然開朗。」蕭紫語不容置疑的說道。

    莫芷破天荒的跟著蕭紫語離開了。

    莫老太太也沒有阻攔，她相信蕭紫語有分寸的。

    而且莫芷也的確是該有點兒教訓了。

    兩個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莫芷先開口問道，：「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你打了我這一巴掌，我這輩子都會記住的。」莫芷恨恨的說道。

    「莫芷，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會失去很多很多，你明白嗎？你的性子太要強，總是處處想與別人攀比，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做？你就是你自己，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為什麼非的要比別人強呢？而且你太沒有容人之量，你看到比你出色的女子，你就會去嫉妒，包括我，包括莫薇，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上天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你本身也是很出色的，你這樣下去，會毀了自己，人這輩子，鬥不過的只是自己的心魔！」蕭紫語看著莫芷，溫和的說道。

    莫芷聽完蕭紫語的話，臉色大變，她沒有想過，蕭紫語和她並沒有過的接觸，竟然將她的內心一覽無遺。

    連她朝夕相對的母親對她也沒有了解到這個地步，蕭紫語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呢？

    「我今天對你說這番話，是想救你，我們畢竟是表姐妹，而你和大舅母遭遇的事情，也的確是很不公平，我希望你以後可以過的幸福，真心的。」蕭紫語真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