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為什麼這麼偏疼莫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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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的，蕭紫語很喜歡莫葭也覺得莫葭的這個貼身丫頭驚蟄很有意思。

    莫葭性子大膽直接，有什麼說什麼，和這樣的人相處真的很舒服。

    莫葭見蕭紫語笑了，也捂著唇樂道，：「語兒你別介意，我這丫頭就樣，膽子小，每次跟著我去見母親，總是要嚇出一身冷汗來。」

    莫葭說著不由得繼續說道，：「那次這丫頭跟著我女扮男裝去青樓，差點沒給我說漏嘴了，真是太沒用了。」莫葭說著，一臉的滿不在乎。

    驚蟄原本已經站起來了，聽到這話，雙腿一軟，再一次跪了下去，她覺得自己脆弱的心臟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刺激了。

    驚蟄一直以來的臉色可以用五顏六色開始形容了，心情完全跟著莫葭的話在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蕭紫語想想，其實也挺可憐驚蟄這丫頭的。

    有這麼一個主子，的確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表姐，你還是少說幾句吧，回頭把驚蟄給嚇出個好歹來。」蕭紫語拉了拉莫葭，說道。

    莫葭白了一眼驚蟄，：「好了，我不說了，你趕緊起來，真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驚蟄擦了把汗，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心臟真的是快要停止跳動了。

    「語兒，你別見怪，我是真的拿你當知己，才肯對你說這些話的，換成旁人，我肯定是一字不言，一字不說的。」莫葭再一次握住了蕭紫語的手。

    這一次蕭紫語已經很習慣了，她點了點頭，：「我明白表姐的意思，我也很喜歡表姐如此率真的性子。」

    莫葭笑了笑，：「我就知道語兒是我的知己，跟你聊天說話這心裡真是舒坦。」莫葭重重的拍了蕭紫語的肩膀幾下。

    莫葭畢竟是學過武功的，這力氣稍微大了了一些，不過蕭紫語也不是嬌氣的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蕭紫語身邊跟著的是繡心，繡心的性子一向是很穩妥的，不然也不會聽莫葭說了這麼久，也沒有多少反映了，和驚蟄似的，嚇得都快昏倒了。

    可是現在看到莫葭對著蕭紫語下手每個輕重，不由得淡淡的開口說道，：「二姑娘，我家姑娘不是學武之人，只怕經不住二姑娘這樣拍打。」

    莫葭一聽，這才十分的不好意思，連忙說道，：「語兒，是我的不是，竟然一興奮這下手就每個輕重，我是習武之人，可別傷著你了才好。」

    蕭紫語看了繡心一眼，繡心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

    「表姐，我沒事，哪裡就這麼嬌貴了。」蕭紫語笑著說道。

    莫葭這才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莫葭就是如此直接的性子，其實繡心這話說的是有些逾越的，但是莫葭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正莫葭也從來不計較這些小事，性格不拘小節。

    若是換了旁人，大概會覺得繡心說話太沒大沒小了一些。

    蕭紫語也摸清楚了莫葭的性子，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去祖母那裡吧，今兒肯定要在祖母那裡用膳的，對了，我跟祖母說，表妹就住到我這兒來吧，咱們同吃同睡，晚上也可以一起聊聊天。」莫葭提議道。

    蕭紫語覺得莫葭實在是有些太熱情了。

    蕭紫語從前來莫家的時候，都是和蕭大太太住在出閣之前住的院子，碧波苑，離這兒也不遠，就在莫老太太的院子後頭。

    「不必了吧，表姐，反正大家住的這麼近，你可以天天去找我說話。」蕭紫語皺了皺眉說道。

    蕭紫語的性子一向是愛靜，莫葭這樣鬧騰，若是住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處玩兒還是可以的，但是日夜朝夕相處，只怕蕭紫語也受不了。

    莫葭並不在意這些，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只要能在一處玩，也是極好的，：「也對，到時候語兒可別嫌棄我煩啊。」

    蕭紫語揚唇笑道，：「這麼怎麼可能呢？」

    「走吧，先去祖母那裡吧，也快到午膳的時辰了。」莫葭說道。

    蕭紫語點點頭，：「好，咱們一起過去吧。」

    說罷二人站起身來，結伴離開了。

    蕭紫語和莫葭到的時候，莫芷，莫蓁，何瑩瑩都已經先一步到了。

    三個人的樣子都十分的淡定，而且很如常的樣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蕭紫語和莫葭先上前給莫老太太請安。

    莫老太太看著二人，有些驚訝的說道，：「大丫頭不是說你們玩了一會子就覺得累了，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處嗎？」

    莫葭笑眯眯的點頭說道，：「對呀，我和語兒表妹一直在一起說話呢，大姐姐，三妹妹，還有何表姐覺得有些累了，就各自去休息了。」

    莫老太太點點頭，看著莫葭和蕭紫語的樣子，就知道二人相處的應該是挺愉快的。

    「好，不過你可別對你表妹胡說八道，回頭讓你表妹笑話你。」莫老太太故意說道。

    莫葭一聽莫老太太打趣兒她，也不樂意了，跺著腳說道，：「祖母，您怎麼這樣啊？」

    莫老太太笑的更加的開懷，：「好了，老身逗你玩的，瞧你這矯情的樣子。」

    莫葭撅著嘴，顯然正對著莫老太太撒嬌。

    莫老太太一直都很喜歡莫葭，看著莫葭就覺得心情舒暢。

    所以也特別喜歡逗莫葭。

    其實也很難說到底是為什麼，大概是眼緣吧。

    不過的確，也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

    因為莫葭像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莫老太太永遠都不能說的痛楚。

    莫老太太的娘家姓何，過去的四十多年，何家在帝都也算的上是比較出眾的世家，起碼在莫老太太待字閨中的時候，還是比較炙手可熱的。

    莫老太太在家裡的姑娘里排行第三，上頭兩個姐姐，都是隔房的，她有一個同母的妹妹，比莫老太太小了好幾歲。

    莫老太太對這個妹妹憐之甚篤。

    這位何姑娘在何家排行第七，是何家最小的姑娘。

    何七姑娘的性子和莫葭極為的相似，都懷疑這姑娘是不是生錯了性別，怎麼這淘氣呢？

    喜歡習武，反正就是跟莫葭很是相似。

    就連容貌都有五六分想像。

    每次莫老太太看到莫葭都會想起自己的妹妹何七姑娘。

    只是何七姑娘的下場不好，因為是家中的最小的姑娘，所以家中的人都讓著她，卻養成了她唯我獨尊的性子。

    在何七姑娘十七歲的那一年，竟然和家裡的護衛私奔了。

    這件事發生了之後，簡直是何家的奇恥大辱。

    一個正兒八經的世家姑娘跟一個護衛私奔了，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兒啊？

    何家的人就當何七姑娘死了，直接把何七姑娘在族譜上除名了。

    而莫老太太的母親為此，竟然一病不起，從此以後，身子一直不好，也沒有拖幾年，就鬱鬱而終了。

    當時莫老太太也傷心不已，一方面對何七姑娘怒其不爭，一方面對母親的死傷心，還有也擔心何七姑娘到底過的怎麼樣？

    她也很自責，作為親姐姐，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莫老太太，莫老太太那個時候已經出嫁了，也不常在家，所以對何家的事情也沒有這麼了解。

    尤其是當時何七姑娘還是已經定親了的，對方也是門當戶對之人，為此，何家跟男方家，差點就打了官司。

    反正何家為了一個何七姑娘，是受盡了千夫所指，幾乎被帝都的世家所恥笑。

    何家好多年都抬不起頭來，幸好何七姑娘是年紀最小的，這一輩里的姑娘都出嫁了。

    只不過苦了下一輩的姑娘，原本可以說到很好的親事，到最後，卻不得不低嫁了。

    為此，何家的人恨死了何七姑娘，巴不得何七姑娘死在外頭。

    唯一對何七姑娘有牽掛的也之後莫老太太了，因為她母親臨死的時候都拉著莫老太太的手，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

    莫老太太心裡一直掛牽這何七姑娘，但是這話也不能宣之於口，只盼著妹妹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算是圓了母親臨死前的一點兒牽掛。

    後來莫老太太真的見到了何七姑娘，不過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何家已經慢慢的有些衰敗了，而且已經外放出京了。

    只是當莫老太太看到何七姑娘的時候，覺得自己因該是眼花了。

    何七姑娘比她小了六歲，現在才應該是三十歲的年紀，可看著比她都蒼老的多，基本上就像四十多歲的老婦人了。

    而且一臉的風霜，看樣子吃了不少的苦。

    若不是還有些原來的樣子，莫老太太真的不敢認她了。

    莫老太太心疼的抱著何七姑娘嚎啕大哭起來。

    她什麼都沒問，何七姑娘也什麼都沒說，其實也不必說什麼，只看何七姑娘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年她過的肯定是悽苦無比的。

    何七姑娘在莫老太太身邊住了幾日，慢慢的，兩姐妹才把話說開了。

    何七姑娘也知道了，她們的母親已經過世十年了，基本上也是算被她給氣死的。

    何七姑娘也是悔不當初。

    她的性子太單純，而且偏偏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和她一起私奔的那個護衛，和她年齡相仿，並且容貌極好，待她也真誠，她因為對自己的親事不滿意，所以才會被蒙蔽了，做出了這等事情。

    原本她以為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卻不知道這貧賤夫妻百事哀的道理。

    她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出去才知道，她到底有多麼的天真，那種為錢發愁的日子，是她從來都沒有過過的，而現在過著這樣的日子，真的懷念那種在閨閣里無拘無束的日子。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沒有退路了。

    這些年，她為了生活，只得跟著丈夫跑江湖賣藝，過這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並且這些年她一直都沒有孩子。

    不過好在丈夫對她還算真心，兩個人除了日子過的苦一點，別的都能挨過去。

    只不過何七姑娘真的很後悔，當初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她的丈夫病死了，她埋葬了丈夫之後，覺得心裡空空的，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就想著回來看看親人。

    看完之後，何七姑娘也覺得生活沒有什麼意思，而且懷著對母親的愧疚，終於，在一天早晨，侍候的丫頭發現何七姑娘上吊自盡了。

    莫老太太傷心不已，何家已經將何七姑娘給除名了，而莫老太太也不知道何七姑娘的丈夫在哪兒，甚至連死活都不知道。

    無法，只得選了一塊風水好的地方，將何七姑娘給下葬了。

    所以說這個妹妹是莫老太太心中永遠的痛，無法提及的痛。

    也是因為莫葭太相似何七姑娘了，所以莫老太太才會特別的疼愛莫葭。

    這件事，家裡出了莫老太爺，誰都不曉得，因為何七姑娘年輕離家的時候，莫大老爺他們都還小，不記得，雖然見過以後的何七姑娘，不過那個時候何七姑娘的容貌有很大的變化，所以他們也是想不到的。

    陸陸續續的人都到齊了，正式開席。

    因為都是家裡人，只是男女分席而坐，也沒有太講究。

    莫芷的情緒不高，何瑩瑩也是，何瑩瑩心裡煩悶，剛才她又看到蕭景宸了，蕭景宸的確是太優秀了，那舉手投足的氣勢，真的是可以迷倒眾生的。

    蕭紫語自然看的出來，不過莫葭和蕭紫語相鄰而坐，莫葭也不斷的和蕭紫語說話，說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果然莫葭雖然性子直接，但還是很靠譜的，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看來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也是比較信任自己才會說出口的。

    吃過飯之後，莫老太爺直接拉著蕭清和走了，不知道翁婿二人到底要說什麼，還捎帶著把蕭景宸也給帶走了。

    莫家其他的少爺，莫大爺，二爺，三爺都不在，唯一在家的只有莫雋。

    當然，晚上的宴席才是比較重要的。

    莫大老爺也不在家，這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莫二老爺和莫三老爺也帶著莫雋走了。

    莫老太太看著蕭大太太和蕭紫語說道，：「你們娘倆兒也累了，去歇著吧，院子都收拾利索了，讓你大嫂帶著你們過去。」

    蕭大太太也有些乏了，就點著頭說道，：「好，我聽母親的。」反正她還要在這住上一些日子，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莫大太太見狀，喜上眉梢，她正好有些話，想要對蕭大太太說，這下子正好也是給了她機會了，於是忙帶著娘倆兒走了。

    莫老太太看著四姐妹，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也都去歇著吧，老身也累了，休息一會子。」

    四姐妹也都行禮退下了。

    莫大太太一直都有打掃蕭大太太的院子，幾乎是每隔幾天就會打掃一些，這樣子，也好收拾，也顯得對蕭大太太比較重視。

    蕭大太太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這裡幾乎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的。

    蕭大太太看著這裡，仿佛覺得自己回到了少女時代，那個時候在蕭家過的日子，真的是十分舒心的。

    蕭紫語也去歇著了。

    其實蕭大太太也有些累了，但是莫大太太卻坐著沒動彈，看樣子並不想走。

    蕭大太太不由得問道，：「大嫂，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莫大太太其實也斟酌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是這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這話現在不說，以後就更加沒機會說了，還不如現在說出口呢？

    莫大太太笑了笑，說道：「姑太太，我這做大嫂的對你如何？」

    蕭大太太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莫大太太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不過還是笑著說道，：「自然是極好的，大嫂說這話可就太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