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誰也比不得姑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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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老太太聽了這話，很想直接給榮氏幾個大耳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上官家和蕭家原本就不是一路的，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上官家的名聲，地位，甚至是財力，物力，都和蕭家旗鼓相當。

    上官家的嫡長子，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屈尊降貴的來迎娶蕭家二房的姑娘，除非姑娘特別的優秀出眾，並且有過人之處，才會另說，可就蕭紫雲這樣的性子，這肯定不是結親，是結仇來的。

    「好，既然你覺得合適，那你自己托人去上官家說親吧，這件事情，老身是不會管的。」蕭老太太也懶得跟榮氏費口舌了，因為是說不清楚的。

    就應該讓榮氏自己去碰釘子，知道這件事成不了也就算了。

    蕭老太太也不擔心會丟臉，上官家的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是明白人，最多也就回委婉的拒絕，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大肆宣揚，來得罪蕭家的。

    雖然上官家和蕭家向來沒有什麼往來，但是上官家的態度和蕭家一樣，都不願互相得罪。

    榮氏聽了，頓時懨了。

    「這不是覺得老太太面子大，如果老太太親自去說，兒媳覺得這親事肯定就成了。」榮氏討好著說道。

    蕭老太太冷下了一聲，：「你給老身閉嘴，這樣的親事，也只有你這種糊塗腦子才覺得合適，你們娘倆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上官家和咱們是一路的嗎？老身和上官家的老太太，大太太素日裡往來也不多，讓老身去說親，你怎麼想的出來，老身在這兒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門親事做不得！」

    榮氏被噎住了，有些說不出話來。

    倒是蕭紫雲冷笑了幾聲，開口說道，：「母親，我就說不要來求老太太，老太太是肯定不會答應的，我在老太太心裡算的了什麼，如果是蕭紫語的話，只怕再難，老太太都會去試試，和蕭紫語比起來，我不過是跟稻草罷了。」

    蕭紫雲這話說的極其無理，可是也帶著一絲心酸和淒涼。

    蕭紫雲這一年來，也算是嘗盡了人情冷暖，蕭清風根本就不管她們母女，老太太也不待見她們。

    她們母女在這蕭家，倒是成了過年的涼菜，有沒有她們都無所謂了。

    蕭紫雲是真心嫉妒蕭紫語，成了准王妃，未來的九王妃，況且現在還掌握著掌家權。

    甚至就連那個丫頭蕭靜兒，因為蕭紫語富裕的掌家權，在這家裡，活的都比她有體面。

    她如何能不吃心呢？

    其實對於上官家的親事，她真的很無所謂，她一顆心都在榮成身上，榮成既然不肯娶她，那她嫁給誰都是無所謂的。

    不過榮氏將上官家說的很好，她也算是滿意，上官羽總算也是這帝都里響噹噹的人物，只不過和榮成不是一路罷了。

    說到底，她也是樂意的。

    蕭老太太已經不願意和這對母女計較了，她太知道蕭紫雲的性子了。

    所以也就沒說什麼，只是漫不經心的看著蕭紫雲說道，：「雲姐兒，老身也是為了你好，你的性子太毛躁，這高門大戶實在不合適你，你若是相信老身，你的親事，老身會管到底，你若是不肯務實，那麼老身就真不管你了。」

    蕭老太太這一年來已經事事不管，全都交給了蕭紫語來打理。

    所以蕭紫雲的親事，她也是不想管的，但是聽了蕭紫雲說的這話，心裡也覺得有些酸澀，畢竟蕭紫雲也是她疼了這麼多年的。

    也做過讓她傷心的事情，但這為人長輩的，也不是那麼記仇的，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她也懶得生氣了，但是也絕對不會驕縱蕭紫雲了。

    蕭紫雲聽得自嘲一笑，：「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將我嫁到那些蓬門小戶里去了，老太太就不怕丟了蕭家的臉面嗎？」

    蕭老太太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她就不能管，管了也是一身的不是。

    「既然如此，你的親事，還是讓你母親操心吧，老身就不管了。」蕭老太太說完，直接別過頭去，不在看榮氏母女了，很明顯，就是在下逐客令。

    榮氏見狀，忙堆笑道，：「老太太可別聽雲姐兒胡說八道，老太太怎麼可能會將雲姐兒嫁到蓬門小戶中去呢，老太太肯定會尋門當戶對的親事的。」

    蕭老太太懶得再開口了，連頭也沒回，只是說道，：「你們回去吧，無事以後就不用再來了。」

    蕭紫雲見狀，有些鬧了，她就不明白了，和蕭紫語說話的時候，就笑口常開的，面對她們就橫眉冷目的，同樣都是孫女，這待遇也太不一樣了，她到底做錯什麼了，要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

    蕭紫雲氣的連行禮也沒有，直接就起身走了。

    榮氏還想說話，但是看蕭紫雲走了，並且還是氣呼呼的走了，禁不住忙對蕭老太太陪著笑說道，：「老太太，那兒媳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給老太太請安。」說罷也匆匆的走了。

    蕭老太太自始至終都沒看榮氏和蕭紫雲一眼，可見真的是從心底里對這對母女失望到了極點。

    等人走遠了，秋英端了燕窩上來，柔聲說道，：「老太太，你吃一些燕窩吧，這可是三姑娘的小廚房裡燉了送來的，聽說是三姑娘親自挑選的材料，靜姑娘親手做的。」

    蕭老太太的臉色這才好了些，雖然蕭景宸和蕭靜兒的事情的確很讓人堵得慌，可蕭靜兒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不管從哪裡說，都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秋英端到了老太太跟前兒，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蕭老太太看著晶瑩剔透的血燕，也是食指大動，好歹也吃了一些。

    而這邊，榮氏追著蕭紫雲跑了出來，蕭紫雲走的飛快，榮氏追了半天才追上，榮氏直接拉住了蕭紫雲，皺著眉說道，：「雲姐兒，你怎麼回事兒，怎麼還在老太太面前甩臉子啊？」

    蕭紫雲回過頭去，已經是滿臉淚痕了，她看著榮氏，無比委屈的說道，：「母親，我們那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呢？你看看這個家裡，誰還把我們放在眼裡啊？就連蕭靜兒那個奴婢，都比我們過的體面，我這心裡，真的是不服氣啊！」

    榮氏心裡何嘗甘心呢，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事到如今，不也就這樣挨日子嗎？

    「別說了，誰叫咱們二房撐不起來呢，大爺如今是狀元公，雖然還沒有分派官職，但是將來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你哥哥如今連個舉人都不是，而且我看哥哥的心思，似乎也不在讀書上，即便你哥哥安心讀書，也未必能比的上大爺，我和大太太不對付，你和蕭紫語不對付，這家裡的人，可不誰也不會把我們娘們放在心上嗎？下人們也是看人下菜碟兒，都巴巴的去討好大房了，咱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榮氏這一番話，也算是道出了這世態的炎涼。

    但凡蕭清風對她們母女上點兒心，她們的處境也不會如此，但是蕭清風對她們母女，根本就是無視狀態，只是保留著榮氏的正室頭銜，這一年了，蕭清風都沒到過榮氏房裡一次，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母親，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想就這樣被蕭紫語壓的抬不起頭來。」蕭紫雲狠狠的說道。

    榮氏嘆了口氣，輕撫著蕭紫雲的額前的碎發，：「雲姐兒，你不甘心又能如何，我為什麼非的要老太太給你說親，不也是希望你能有一門好親事吧，如果你這能嫁到上官家去，也倒是一段不錯的姻緣，只是老太太不肯出手，只怕也就沒希望了。」

    蕭紫雲撇嘴道，：「不至於吧，上官羽不肯走仕途，將來也就是個白身，我難道還配不上他嗎？」

    這話雖然是榮氏說的，但是榮氏也知道上官羽到底有多麼的搶手。

    上官羽是不願意出仕，而不是沒那個能力，現在的男人，只要有能力，就不怕沒人願意嫁。

    「這話不是這麼說的，上官羽已經馬上二十歲了，還不肯說親，只怕也是挑的很，而且老太太說的對，上官家也未必願意和咱們結親，算了，我回頭在你挑別的吧。」榮氏有些可惜的說道。

    雖然榮氏也很滿意上官家的家世和上官羽的才學，但是蕭老太太不出馬，她去說也沒戲啊，沒白的丟臉。

    蕭紫雲想了想，說道，：「母親，您說，讓外祖母去說，成不成？」

    榮氏聽了，眼前一亮，這榮老太太雖然在聲明上不及蕭老太太，可是這榮家的地位也是真不低，榮老太太是誥命夫人，而且榮家的名頭也不小，榮老太太出馬的話，說不定這事兒也是有轉機的。

    「不錯，你這丫頭主意好，既然老太太不管，那我們回去求求你外祖母，你外祖母心疼我，也心疼你，說不定就答應了。」榮氏說著已經笑逐顏開了。

    蕭紫雲也含著笑點頭，：「對，外祖母一向心疼我，並且當初也同意我嫁給榮表哥，只可惜···」說起這件事，蕭紫雲是打從心裡感激榮老太太的，當初，也只有榮老太太無條件的支持她嫁給榮成，雖然這門親事最終沒成，但這份情誼，蕭紫雲是忘不掉的。

    母女二人這才高興起來，然後一同回二房去了。

    殊不知蕭紫雲和榮氏的談話，盡數被不遠處的琥珀聽到了。

    琥珀也是無意中聽到的，聽完之後，就匆匆的回了靜姝閣。

    蕭紫語也百無聊賴的看書，畢竟這家裡的事情有蕭靜兒來打理，所以她也是比較清閒的。

    琥珀一進門，就笑著說道，：「姑娘，方才奴婢聽到了些新鮮事，說出來，給姑娘解解悶吧。」

    蕭紫語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活蹦亂跳的琥珀，說道，：「說吧，什麼事兒啊？」

    琥珀身上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每天臉上都掛著笑容，看著就開心。

    這樣的笑容，是最能感染別人的，蕭紫語很喜歡琥珀身上這種活力。

    琥珀一邊笑著，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經過和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給了蕭紫語。

    蕭紫語聽得到沒有太大的反應，還是那樣淡淡的神色。

    琥珀的神色有些懨懨的，她真的覺得有些受打擊，她時候姑娘一年了，從來沒見過姑娘能因為什麼事情大驚失色，或者喜色言表。

    仿佛什麼事情在姑娘眼裡，都是那麼的波瀾不驚的。

    采青看出了琥珀的心思，忍不住笑道，：「好了，你還不知道姑娘的脾氣嗎？」

    蕭紫語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二太太這心思勾大的，竟然看上了上官羽，只是這門親事肯定是成不了的。」

    琥珀一向都心直口快，聞言忍不住問道，：「姑娘，這是為什麼呢？」

    蕭紫語淡淡的說道，：「上官羽心高氣傲，肯定看不上蕭紫雲。」

    琥珀禁不住撇嘴，：「憑他是什麼人物，也比不過咱們姑爺。」

    蕭紫語一看琥珀這個樣子，忍不住嘴角揚了揚，琥珀口中的姑爺說的自然是宇文墨。

    這一年裡，她和宇文墨也沒少見面，別人能瞞得住，但是身邊的這幾個丫頭，是真的瞞不住的。

    當然，也就只有，蕭靜兒加上繡心，繡青，采青和琥珀四個人知曉，其他的人，都是瞞得死死的。

    蕭紫語也不知道宇文墨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將她身邊的這幾個丫頭籠絡的死死的，反正這幾個丫頭都死心塌地的認了宇文墨為姑爺。

    現在就連蕭靜兒也對宇文墨滿意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跟防賊一樣。

    真不知道這幾個丫頭是怎麼回事兒，宇文墨到底給了她們什麼好處。

    不過蕭紫語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她早晚是要嫁給宇文墨的，宇文墨能和自己身邊的人好好相處也是不錯的。

    「琥珀，你說話也太沒分寸了，什麼姑爺姑爺的，現在姑娘還沒出嫁呢，若是被被人聽到了，對姑娘的名聲有損。」采青皺眉道。

    采青要被琥珀的性子沉穩多，雖然性格比較爽利，但是卻很有分寸，從來都是謹慎的，所以很多事情，蕭紫語都放心的交給采青來做。

    琥珀吐了吐舌頭，說道，：「姑娘，是奴婢大意了，姑娘責罰。」琥珀說著，已經跪了下去。

    「沒事兒，起來吧，不過你也要記著，在這裡說話可以暢所欲言，但是出門在外，切記禍從口出。」蕭紫語沒有太拘著琥珀的性子，但是也要告知她事情的嚴重性。

    琥珀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三人正說著話，蕭靜兒卻興沖沖的從外頭進來了。

    蕭紫語看著蕭靜兒這個樣子，心下也明了，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吧。

    「你聽到什麼事情了，笑得這麼開心。」蕭紫語開口問道。

    蕭靜兒一臉的神秘，湊到蕭紫語跟前兒，：「小姐，你猜我打聽到了一個什麼消息？」

    蕭紫語並沒有多好奇，神色依舊淡淡的，：「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把你給樂成這個樣子。」

    蕭靜兒頓時懨了，：「小姐，和你說話真的太沒意思了，你就不能情緒高漲一些嗎？整日裡沉著一張臉，不知道的，以為你多大歲數了呢。」

    這話也只有蕭靜兒敢毫無顧忌的說出口，雖然琥珀她們也是這般想的，但怎麼也是不敢說出口的。

    蕭紫語聽了也倒是不惱，這一年來，蕭紫語的性子，越發的沉穩了，比從前還要安靜，也難怪蕭靜兒這樣說，因為蕭紫語這般實在是不符合少女的心性。

    「好了，你就別羅嗦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還是不說，不說我繼續看書了。」蕭紫語一點兒都不買帳，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