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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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卓聽著劉寶珠的指責，臉上也有幾分的尷尬，其實柳若蘭死不死的，對他真的無所謂，但是這個時候死，的確也是不太合適。

    「我也沒想到她就會真的撞牆了，我以為她說著玩的。」劉卓淡淡的說道。

    劉寶珠看著哥哥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這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往外冒，真不知道這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哥，你這事做的真是太過分了，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你什麼好了！」劉寶珠咬牙切齒的說道。

    「放心吧，柳若蘭應該死不了。」劉卓輕聲附在劉寶珠耳邊說道。

    劉寶珠聽完這話，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可是說真的？柳若蘭死不了嗎？」

    劉卓點頭，：「我剛才探過她的鼻息，雖然很微弱，但是也沒到危急生命的地步，不過我倒是真的有點佩服柳若蘭，還真的是一心求死。」劉卓帶著幾分感嘆說道。

    劉寶珠翻了翻白眼，看著劉卓，：「哥，你真是的太不了解女子了，你這樣逼迫柳若蘭，將她逼入這等境地，她還能想活嗎？不過真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劉卓的神色有幾分的飄忽不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柳若蘭竟然敢嫌棄我，我自然是要叫她好看的。」

    劉寶珠就知道肯定也不是因為什麼多大的仇恨，她哥也真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有改了性子。

    「哥，你若是不改一改這性子，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的！」劉寶珠恨恨的說道，她是真的擔心，劉卓這個樣子，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行了，你就別操心我了，我先去前頭了，你留下等等消息，只要柳若蘭沒什麼事情了，我們就回府吧。」劉卓滿不在乎的說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劉寶珠直接說不出話來了，合著鬧成這樣了，她哥也沒覺得怎麼樣？看來柳若蘭在他心裡，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劉寶珠搖了搖頭，只好硬著頭皮也進了此間裡了。

    此刻柳若蘭已經被扶到炕上淌下來了，劉寶珠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和柳若蘭頭破血流，臉色蒼白的樣子，真的是覺得心驚肉跳的。

    她是真的佩服她哥了，這樣的場景，竟然還若無其事的，這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怎麼可以這麼視若無睹的呢。

    柳老太太在一旁坐著，臉色異常難看，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說實話，劉寶珠是真的不敢往上湊，生怕被柳老太太遷怒了。柳大太太在一旁坐著，守在柳若蘭身邊的是她的大丫鬟白芷。

    府醫很快就來了，上前給柳若蘭診治。

    柳老太太看著府醫，問道，：「蘭姐兒怎麼樣？」

    那府醫四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倒是挺有經驗的樣子，神色也十分的淡定，：「回老太太的話，大姑娘雖然傷勢嚴重，但是也不會危急生命。」

    劉寶珠是數著耳朵聽著，聽到了這話，心裡稍微好了一些。

    但是府醫接下來的話，又讓人很無奈，：「只是大姑娘這頭上的傷勢太嚴重了，可能留下不小的疤痕，只怕會折損容貌。」

    柳老太太聽了，長長的嘆了口氣，蘭姐兒這輩子只怕是毀了，大概是沒有一絲的前途了吧。

    「你開方子吧，好生給大姑娘調養。」柳老太太嘆息著說道。

    若是放在從前，也許柳老太太會十分的惋惜，可是放在現在，也就這個樣子吧，其實真的有幾分的無所謂，柳若蘭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毀容不毀容的，其實真的沒有太大的影響。

    「先將蘭姐兒安置在此間裡吧，等什麼時候傷勢好些了，再回院子去。」柳老太太吩咐身邊的丫鬟。

    丫鬟忙應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會安排好大姑娘的。」

    劉寶珠真的覺得自己現在挺礙眼的，她也是有些擔心柳老太太會對著自己開火，不過真的是這樣的話，她也認了，誰讓這糊塗事情是自己哥哥做的呢。

    不過自始至終柳老太太也沒有多看劉寶珠一樣，仿佛路I抱住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柳老太太安排好了柳若蘭，就轉身離開了。

    柳大太太沒有走，反倒是來到了劉寶珠身邊，看著劉寶珠說道，：「珠姐兒，你跟我來。」

    劉寶珠雖然很不想去，但是沒法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肯定也沒法子推脫的。

    柳大太太帶著劉寶珠去了自己的正房，一進門，柳大太太將所有的的下人都遣了出去，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

    「珠姐兒，你沒有話對我說嗎？」柳大太太神色十分不善的看著劉寶珠。

    劉寶珠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始終也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珠姐兒，你可真行啊？你們兄妹算計柳若蘭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拉上馨姐兒，你可是我的親侄女啊，你就這麼算計馨姐兒，你可真對的起我！」柳大太太惱羞成怒的說道。

    劉寶珠頓時跪了下來，對於柳若馨，其實劉寶珠也十分的內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姑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存心的，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姑母你相信我吧。」劉寶珠面含清淚，說的無比的真誠。

    柳大太太冷哼了一聲，：「夠了，這會子說便宜話了，你可知道馨姐兒才多大的年紀，你讓她看到這麼不堪的一幕，你這打算要害死他嗎？」

    說實話，柳大太太是真的無法接受柳若馨受到傷害，其實別的事情也就罷了，柳若蘭怎麼樣都好，和她的關係也不大，但是柳若馨是她的親生女兒。

    「姑母，是我對不起表妹，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的。」劉寶珠低頭說道，她也是真的挺內疚的，對於柳若馨，她是真的內疚。

    不過錯的也的確是她，明知道會有事情發生，但還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這樣帶著柳若馨過去了，這裡頭最無辜的人，也真的是柳若馨。

    柳大太太冷笑了一下，：「好了，別說這麼多了，我只希望你以後，你和卓哥兒再也不要來柳家了。」

    劉寶珠聽了這話，倒是也沒有覺得很意外，畢竟，柳若馨受到了如此大的傷害，柳大太太做出這個決定，倒是也不過分。

    「好，姑母的吩咐，我自當遵從。」劉寶珠其實也不太想來這裡了，這個地方，對於劉寶珠來說，真的也是不是那麼的愉快的。

    「你現在就收拾一下和卓哥兒離開吧，反正柳若蘭也沒有生命危險，想來老太太也不會追究了，至於退親的事情，改日我自會上門和你們母親說清楚的。」柳大太太毫不客氣的說道。

    「是，姑母。」

    「只是這件事情，你和卓哥兒都不許說出去，不然的話，休怪我再也不念姑侄情誼！」柳大太太直接說道。

    「姑母放心吧，我會跟哥哥說清楚的，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

    「那就好，你下去吧。」柳大太太擺了擺手，很明顯，不想再和劉寶珠說話了。

    劉寶珠忙行禮退了出去。

    劉寶珠也沒有耽誤，直接去前頭找劉卓了。

    劉卓已經將自己的小廝帶了回來，正在收拾行裝，看到劉寶珠來了。

    劉寶珠看著劉卓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心裡其實也是覺得有些彆扭的，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她哥一向都是如此的，除了對她和對母親，對別的人，都是這般的涼薄。

    她其實早就該知道的。

    「哥，柳若蘭保住了性命，但是頭上會留疤。」劉寶珠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恩，跟我推斷的差不多。」劉卓的反應還是不大。

    劉寶珠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始終沒說出口。

    「姑母動怒了，也是我今天太不小心了，竟然想著為了能多一個人看到，就拉著馨兒表妹過去了，結果讓表妹看到那麼不堪的姨母，難怪姑母會生氣，要是我，估計會說話更加的難聽。」劉寶珠嘆氣說道，今天的事情也的確是她失策了。

    「好了，小妹。」劉卓安慰道，：「這件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咱們以後也不來這裡給姑母添堵了，馨表妹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的，你也不必要太過於自責了。」

    「希望如此吧。」劉寶珠愁容滿面的說道。

    其實她還的希望這件事情對柳若馨的影響不大，不然的話，她還真的是造孽了。

    「收拾東西，咱們馬上離開柳家。」劉卓說道。

    「好。」劉寶珠輕輕的點頭。

    兄妹二人就這樣離開了柳家，直到他們離開的時候，柳若蘭還沒有醒過來。

    柳大太太得到了劉家兄妹離開的消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對兄妹竟然是如此的惹禍精，這才來了多久，就把柳家給鬧的翻天覆地的。

    也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柳大太太直接去了柳若馨的院子。

    柳若馨看著靈芝守在柳若馨床前，上前問道，：「你們姑娘怎麼樣了？」

    靈芝忙答道，：「喝了安神湯，已經睡下了。」

    柳大太太點了點頭，逕自來到柳若馨床前，坐在了柳若馨身邊。

    柳若馨的臉色也不是多麼好看，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眉頭緊緊的蹙著，足以見得，睡的是那麼的不踏實。

    「我什麼也看不到。」柳若馨突然喊了一聲，然後不停的擺手。

    柳大太太忙上前抓住了柳若馨的手，細聲安慰道，：「馨姐兒，母親在這兒呢，不要害怕。」

    柳若馨聽到了柳大太太的聲音，真的慢慢的安穩了下來，整個人也安靜了。

    柳大太太嘆了口氣，狠狠的說道，：「這叫什麼事兒啊，沒白的連累我的馨姐兒。」柳大太太真的是要嘔死了。

    如果是別的人，柳大太太還能上去討回個公道，怎麼對待劉卓兄妹都可以，或者直接去劉家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劉家偏偏是自己的娘家，這真的是讓柳大太太為難死了。

    「太太，您也不要太著急了，府醫來瞧過了，說姑娘的問題不大，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過些日子就好了。」靈芝安慰道。

    「希望如此，你好生照顧姑娘，絕對不能讓姑娘再有任何的差池了。」柳大太太精心的叮囑道。

    靈芝忙點頭，：「太太放心吧，奴婢會的，奴婢從小侍候姑娘，姑娘就是奴婢的天，奴婢肯定會照顧好姑娘的，要說今天也是奴婢失職，沒侍候好姑娘。」靈芝說著十分內疚。

    「不怪你，誰能想到珠姐兒打的是這個主意呢，以後注意吧。」柳大太太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靈芝對柳若馨怎麼樣，柳大太太心裡明白。

    「謝謝太太體諒。」靈芝萬分感激。

    「好了，你侍候姑娘吧。」柳大太太還要去柳老太太那裡看看，說完後也就離開了。

    柳大太太去了柳老太太的正房，柳老太太正在暗自垂淚。

    柳大太太看著柳老太太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是仍舊硬著頭皮上前問道，：「老太太，您沒事吧。」

    柳老太太連連冷笑，：「大太太來了。」

    柳大太太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請罪道，：「老太太明鑑，這些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見這兩個孽障算計蘭姐兒的，老太太也知道，我的馨姐兒也受到了驚嚇，我就是在心狠，也好歹是當母親的啊，我怎麼能算計自己的女兒呢？」

    柳老太太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和柳大太太無關，不過也只是她自己心裡堵得難受罷了。

    「你起來吧，老身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柳老太太擺著手說道。

    「多謝老太太體諒。」柳大太太這才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柳老太太不說話，柳大太太卻試探著問道，：「老太太，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蘭姐兒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呢？」

    柳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今日的事情，老身知道是蘭姐兒受委屈了，可是委屈又能如何？她已然沒了貞潔，也是誰都無可奈何的事情，柳家她肯定是不能待了，但是將她送去庵堂，也實在是太對不住她，所以一時之間，老身也沒想好該如何是好？」

    柳老太太其實從剛才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考慮應該怎麼處理柳若蘭，估摸著柳若蘭這輩子是沒前途了，但是真讓她病逝，柳老太太也有幾分的不捨得。

    畢竟，柳若蘭也實在是有些冤枉。

    柳大太太也知道，這就是女子的悲哀，就算是被陷害的，沒了貞潔，也是沒了所有的一切。

    歷來世家大族裡，最要的就是面子和家族榮譽，就算自己家的姑娘，被人陷害失去了貞潔，大多數的家族都會將自家姑娘送去庵堂，或者，再狠一點的，直接讓姑娘病逝，這些都是有先例的，相比這些人家，柳老太太還真的算是心思手軟的了。

    「兒媳這裡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柳大太太試探著問道。

    柳老太太直接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有話直接說吧，還拐彎抹角做什麼啊？」

    柳大太太壓低聲音說道，：「不如把大姑娘先送到商州姑太太那裡去吧，等到過去個一年半載，讓姑太太給大姑娘尋一門親事算了，對外就稱大姑娘是年輕守寡的，這樣也能自圓其說，反正女子二嫁的也不在少數，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了嗎？」

    柳大太太的話，無疑讓柳老太太很動心，商州地處比較偏僻，如果將柳若蘭送去那裡，只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