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賢妃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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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看著宇文墨這個樣子，心中大概也有了計較。

    「墨兒，你這個樣子，很明顯沒有對我說實話，你對我實話實說，我才能給你比較理智的分析。」賢妃十分平靜的說道。

    宇文墨的神色是有些懊惱的，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怎麼了？墨兒，今天你這個樣子，真的不像平日裡的你，你真的對一個小丫頭動了心？」賢妃其實覺得有些好笑，雖然蕭紫語的確不錯，但是也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

    能讓自己這千年冰山臉的兒子動心，看來蕭紫語也的確是很特別，真的很特別。

    宇文墨思量了一刻，有些猶豫著開口說道，：「母妃，你也知道，我的個性一向最怕麻煩的，而且也很討厭不相干的人，可是對蕭紫語，我真的中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我患得患失的。」

    宇文墨說的，也是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感受，其實在賢妃面前，他真的沒有必要瞞著，如實說出來就是了。

    賢妃看著宇文墨的樣子，患得患失，根本就不用宇文墨自己說，賢妃就看出來了，他這個反常的鬼樣子，誰還察覺不出來啊？

    「她對你呢？」賢妃並不會因此就放過宇文墨，直接問道。

    宇文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一向自視甚高，更絕的自己聰明絕頂，能看透一切，可是唯獨，我看不透蕭紫語的心思。」宇文墨的語氣多少是有些自嘲的，他一向都覺得自己聰明過人，能夠掌控一切，可在蕭紫語面前，他真的是半分的優越感也沒有。

    這一點，讓宇文墨覺得很有挫敗感，人生中，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可如果蕭紫語是對手也就罷了，宇文墨可能會打起精神來，和蕭紫語一較高下，偏生，宇文墨又忍不住被蕭紫語給吸引了。

    蕭紫語在他面前，就像一個謎一般，撕扯著宇文墨的心，讓宇文墨想要一步一步的去靠近她。

    有的時候，宇文墨覺得蕭紫語距離他很近，可有的時候，又覺得他們的距離很遠。

    他看不清，摸不透，碰不著，這種感覺，真的讓宇文墨糾結的很厲害，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其實，這期間，宇文墨也掙扎過，想要去排斥這種感覺，他想要壓制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他對蕭紫語冷眼相對。

    他警告蕭紫語不要愛上自己。

    其實是他擔心自己會毫無保留的愛上了蕭紫語。

    直到最後，宇文墨還是妥協了，沒辦法，因為那樣子，他會更難受，更壓抑，甚至都不知道每天過的是什麼意思？

    所以，最後，宇文墨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本心，順其自然吧。

    既然他們之間有這個協議，蕭紫語願意嫁給他。

    那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絕對不會放手了。

    先把她娶回來，宇文墨相信，早晚有一天，蕭紫語會完完全全屬於他。

    賢妃聽了宇文墨的話，笑了笑，：「墨兒，現在看來，你並不是蕭紫語的對手，人家的心還沒亂，你自己的心先亂了，你這樣下去，最終結果，也會被蕭紫語吃的死死的，我說的這話，你可相信？」

    宇文墨有些不服氣，：「母妃，兒子在你心裡就這麼差嗎？難道蕭紫語就不能被我迷倒了嗎？」

    賢妃笑出了聲，：「不會，我猜度著，你們相處的日子也不多，就在短短的這些日子裡，你已經被蕭紫語亂了心，可是蕭紫語還能仍舊保持著清醒和理智，這足以說明，你不是她的對手，反正，你已經失了先機，你確定你還要娶蕭紫語嗎？你如果娶了蕭紫語的話，未必是一件好事。」

    賢妃的分析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賢妃自認為，自己現在可以很平靜的面對泰和帝了。

    當初她也是因為愛的太深，正因為太愛了，所以無法容忍泰和帝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選擇離開，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事情到了現在，賢妃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了，她已經生活的很平靜了，泰和帝的那些事情，也不會讓她亂了心。

    賢妃之所以會選擇重返後宮的爭名逐利當中去，完全是為了宇文墨，為了以後不拖累宇文墨。

    從前蓉嬪的身份太低，如果宇文墨想要奪嫡，爭奪那個位置的話，勢必自己是他最大的拖累，賢妃不想看到這一幕發生。

    如今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賢妃，已經是攝理六宮之事的正一品妃嬪了，她不單單不會拖累宇文墨，還會成為宇文墨以後的助力。

    這才是賢妃最大的目的。

    賢妃說的這些，宇文墨都是了解，也都是清楚的，只是宇文墨並不在乎。

    「母妃，我明白，可無論如何，我都要娶她，我心裡有一種感覺，如果我錯過了蕭紫語，大概會後悔終生。」宇文墨無比沉重的說道。

    賢妃笑了笑，：「不會，你把感情看的太重了，其實真的沒那麼重要的，在這世上，誰離開誰都可以過的很好的，剛分開的時候，大概會覺得很傷心，可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慢慢的，你也就放下了。」

    賢妃是從外來世界而來的，見的也實在是太多了。

    在現代，不管愛的多麼深，多麼的難捨難分，到頭來，分開的夫妻比比皆是。

    甚至為了金錢，利益，為了自己，從原本的夫妻，變成仇人的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感情這回事，也許當初愛的深，愛的濃，愛的死去活來的，覺得非她不可，可是經過時間的洗禮，也就那麼回事吧。

    宇文墨搖了搖頭，：「不，我不會的，我大概也就只會對蕭紫語一個人念念不忘。」

    賢妃聽得皺眉，這大概是母子二人第一次有了分歧吧。

    賢妃也算是比較了解宇文墨的個性，宇文墨其實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他決定的事情，一般是很難改變的。

    就像是從他年紀不大的時候，就開始和泰和帝作對，賢妃從前也勸過，雖然賢妃那個時候也覺得恨泰和帝，但是也不希望宇文墨和泰和帝的關係緊張了，畢竟他們是父子。

    可是宇文墨從來都沒有聽過，宇文墨越加的和泰和帝的關係緊張起來了。

    宇文墨是覺得泰和帝對不起賢妃，所以他這個做兒子要給賢妃出氣。

    不過過去的這十幾年裡，宇文墨也是一次一次的把泰和帝給氣的吐血。

    幾乎把泰和帝給氣個半死。

    泰和帝雖然氣的要死，但是最終也沒有把宇文墨怎樣，只是冷落宇文墨，最過分的時候，也是對著宇文墨破口大罵。

    賢妃其實明白，泰和帝是不會把宇文墨給怎麼樣的，只是有些犯愁。

    直到現在，賢妃也發愁，這對父子的關係，實在是讓人很著急。

    泰和帝雖然對她，萬千寵愛，但是卻對宇文墨始終是冷冷的。

    這真的讓賢妃很著急，但是宇文墨仿佛並不急著去討好泰和帝，泰和帝也沒有搭理過宇文墨。

    這對父子的關係，還是跟從前一樣。

    「墨兒，你這樣子，讓母妃很擔心，你知道嗎？」賢妃的語氣漸漸的凝重起來。

    宇文墨剛想說話，賢妃繼續說道，：「墨兒，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亂了心，如果你是單純考慮蕭紫語的出身，而想娶她，那母妃沒有任何的顧慮，母妃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甚至你父皇那邊，也不用你來考慮，但是你這樣子，母妃不想答應你，真的不想讓你和蕭紫語再有半分的瓜葛。」

    宇文墨有些慌了，其實宇文墨從來沒想過母妃會反對，反對他的意見。

    「母妃，你不贊成？」宇文墨的語氣有些急切。

    賢妃點頭，：「對，我反對，反對你娶蕭紫語。」賢妃說的那麼的斬釘截鐵。

    憑心而論，賢妃對蕭紫語的印象很不錯，但是卻覺得這兩個人並不合適。

    宇文墨聽得有些心痛，他第一次真心的想娶一個女人，但是卻被賢妃反對了。

    「母妃，如果我堅持要娶她呢？」宇文墨看著賢妃，定定的問道。

    賢妃的臉色在這一刻有些不大好看，宇文墨一直都是很孝順，很少會忤逆賢妃說的話，當然，賢妃是一個比較理智的人，也從來沒有給宇文墨提出過什麼過分的要求，但是這一次，賢妃卻真的有些生氣了。

    「你如果真的不聽我的話，非得要娶蕭紫語的話，我也會依著你的想法，畢竟你大了，有你自己的思想和見地，我無法干涉。」賢妃直接說道。

    她畢竟是現代人，思想比較開放，不會跟其他的母親那樣，因為反對，就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也不會控訴宇文墨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這些事情，也實在是很沒意義的。

    所以，賢妃的意思就是放任自流，不去管了，宇文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宇文墨聽到這番話，其實也不是多麼的意外，這也像是賢妃能夠說出來的話，其實宇文墨從小就知道賢妃和別的女子不太一樣。

    「母妃，我是真心的，我同時也希望，若是我娶了蕭紫語之後，你能與她好生相處。」宇文墨深深的說道。

    賢妃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笑著，：「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她的，但是我卻真的不贊成你娶她。」

    宇文墨皺皺眉，：「到底是為什麼呢？」

    宇文墨真的不明白，蕭紫語明明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子，其實宇文墨以為賢妃應該是很喜歡蕭紫語的才對，可是賢妃的反應卻真的讓宇文墨有些不敢相信，她會如此反對。

    賢妃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雖說她的出身好，會對你造成一定意義上的影響，但這也不是我反對這門親事的主要原因。蕭紫語很優秀，這一點，我承認，儘管我只見過她幾次，但是也不能否認這一點，但就是因為她太優秀了，我閱人無數，我從她眼中看到的是睿智和無比的冷靜，即便面對你父皇的時候，也沒有半分的慌亂，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小姑娘，能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賢妃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甚至隱隱的覺得，就連你，也未必比的上她，你若是娶了一個比你還有能力的妻子，這對你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一點，你想過嗎？」

    宇文墨看著賢妃，賢妃的神色很明顯有些擔心他，：「墨兒，我知道蕭紫語很吸引人，她現在已經成功的勾起了你全部的好奇心，你很想進一步的去了解她，甚至是征服她，讓她喜歡上你，可是我也是怕你越陷越深，最後自己拔不出來了，到時候，我會心疼的。」

    「平心而論，我其實很喜歡蕭紫語，你們若是盟友的話，我倒是歡迎之至，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為一個要死要活的，這樣，會毀了你自己！」

    「這也許就是我一個做母親的私心在作祟吧，如果我不是你的母親，平心而論，我反倒是覺得你配不上蕭紫語。」賢妃說道。

    其實賢妃這段評價，也是比較中肯中立的，她對蕭紫語就是這樣的看法，蕭紫語是不錯，而且是很不錯。

    宇文墨聽得覺得很無奈，他其實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的，終歸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母妃，如果我說，我說的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呢，不管將來結果如何，我都願意和蕭紫語在一起。」宇文墨很正式的回答。

    賢妃其實也能猜得到宇文墨的回答，宇文墨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賢妃也沒有奢望能改變宇文墨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說道，：「恩，我知道，我並沒有打算說服你，你的事情，最終的決定權還是要掌握在你的手裡。」

    宇文墨聽到這話其實是有些欣慰的，母妃終究還是開明的，終究還是在意自己的感受。

    「母妃，對不起。」宇文墨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賢妃的，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忤逆了賢妃的意思。

    「你不用對我道歉，你只要對你的人生負責任就可以的。」

    宇文墨點點頭，：「母妃，我會的，我不會叫你失望的。」

    賢妃看了看外頭，：「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出宮回府去吧，千萬要小心，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你深更半夜進宮來，肯定會更加的猜忌你。」

    宇文墨聽聞這話，臉色也逐漸的凝重起來了。

    「今天我是太唐突了，沒想到後果，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宇文墨答道。

    宇文墨雖然在宮裡也有一定的勢力，加之他武功高強，才可以來去自如，但是這裡頭也不排除會有意外發生，萬一被泰和帝知道了，只怕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賢妃沒有說話，如果不是宇文墨這麼沒有分寸，她也不會如此擔心了，起碼在蕭紫語這件事情上，宇文墨真的令她有些傷心。

    「母妃，我先回去了。」宇文墨低聲說道。

    賢妃點點頭，：「路上當心，記住，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在如此衝動了，這樣真的不好。」賢妃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宇文墨應了一聲，打開門，進入了忙忙夜色之中。

    賢妃一直看著宇文墨離開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見，還凝視了很久。

    沫兒忍不住勸道，：「娘娘，夜深了，而且天氣還這樣涼，您進去休息吧。」

    賢妃點了點頭，這才轉身走進了房間。

    宇文墨離開的很順利，並沒有驚動任何人，總算是安全回到了府邸。

    他匆匆梳洗了一下，然後就上床休息了。

    宇文墨其實一向都不太喜歡有人打擾，所以向來都不會讓人給上夜，身邊更是沒有婢女侍候，也是因為宇文墨覺得女子太麻煩了，從前宇文墨的身邊也有侍女，而且也還有不少。

    這些女人老是爭風吃醋，弄得府里烏煙瘴氣的，這還不說，還有甚者，有幾位膽大的姑娘，竟然還混進府里來給他做丫頭，弄的更是亂七八糟，亂的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最後全被宇文墨給打發了出去。

    並且宇文墨以後再也不用丫頭侍候了，全部換成了小廝。

    不過府里沒有女人，還真的是覺得清靜了不少。宇文墨一個人躺在床上，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賢妃說的那些話，其實他知道，母妃全都是為了他好，他若是和蕭紫語在一起，註定了不會平凡。

    蕭紫語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她的能力，她的強勢，甚至超過了自己。

    註定了蕭紫語不會是一個依靠他的小女子，所以，他如果選擇了和蕭紫語在一起，就不能束縛她，要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充分的發揮自己的能力，這樣的一個女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母妃阻止他們在一起，也不單單全是為了他考慮，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蕭紫語好。

    兩個同樣強勢的人，在一起，真的說不準，會不會是一場悲劇。

    這一點，賢妃看的很清楚明白，宇文墨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其實真的很矛盾，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向情願的把蕭紫語留在身邊，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宇文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沉沉的睡去。

    這一晚總算是過去了。

    翌日一早，蕭紫語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蕭靜兒還在呼呼大睡。

    昨夜兩個人其實也沒聊幾句，然後就睡著了，大概是太累了吧，蕭紫語睡在裡面，要是起床的話，肯定會驚動蕭靜兒的，但是蕭紫語看到蕭靜兒睡的還很香甜，蕭紫語知道昨天真的把蕭靜兒給忙壞了。

    所以真的不忍心吵醒她，就想讓蕭靜兒多睡一會兒。

    不過也沒等蕭紫語多想什麼呢，蕭靜兒也睜開了眼睛，然後下意識的坐了起來，蕭靜兒傳了一襲薔薇粉的棉質睡衣，睡的有些朦朧，連琵琶扣都開了幾顆，露出了粉色的肚兜。也足以見得蕭靜兒睡覺得多不安穩。

    蕭紫語笑著問道，：「睡醒了嗎？」

    蕭靜兒揉了揉眼睛，：「小姐，什麼時辰了？」

    蕭紫語也坐了起來，：「不知道，我也剛醒。」

    蕭靜兒忙起床找衣服，蕭靜兒的速度其實挺快的，幾下就把自己給打理好了。

    蕭紫語看著蕭靜兒忙忙碌碌的樣子，真的覺得很暖心，上一世，蕭靜兒也是這樣陪著自己的，她們兩個人就這樣在寂寥的深宮裡，相互扶持，一直到蕭靜兒為了自己選擇了死亡。

    蕭紫語嘆了口氣，拿過衣服穿好，蕭靜兒已經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放在了蕭紫語面前。

    蕭紫語洗漱完畢之後，蕭靜兒也已經讓丫鬟將早膳都擺好了。

    蕭靜兒做事一向都是這般的妥帖，蕭紫語對著蕭靜兒說道，：「一起坐下吃。」

    蕭靜兒擺手，：「不用了，我待會兒吃就可以了。」

    「讓你坐下你就坐下，以後你都跟我一起用膳，不許推脫。」蕭紫語催促道，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蕭靜兒的眼眶有些發紅，她知道，小姐這是向所有的人宣布，她就是把自己當作親姐妹的，讓人也不能小覷了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