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心灰意冷

    許少爺緩緩閉上眼，依然沒有對酈唯音說什麼。

    「我知道，當年你們會人格分裂，是因為需要。如果你們不人格分裂很可能會崩潰，也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報復社會，滿心惡念的魔鬼。

    因為人格分裂，因為同一個身體，因為共情作用，所以哪怕許少爺什麼都記得，他也在另外三份的善良和樂觀影響之下，只是選擇封閉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極端事情。

    也許有過極端行為發泄，只不過許夫人發現得早，莫德乾介入得早，所以沒有釀造什麼大錯。

    「但是，你們現在已經長大，你們的心靈再不是當年的脆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承受得住。」酈唯音握住他的手，「如果可以，讓我和你們一起承擔吧，我會陪著你，對抗心魔。」

    許少爺的目光落在她抓著自己手腕的五指上，她的力道很大，以至於指尖泛白。

    視線上移，觸及到她小心翼翼的溫柔目光，看到了她的心疼、擔憂和希冀。

    他面無表情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手，一點點用力將她的手扯掉：「我不是你的希望。」

    許少爺鬆開她無力的手，緩緩挪開視線，抬步離開。

    酈唯音看著他絕情而又冷漠的背影，眼睛酸澀一片，兩顆晶瑩的淚滴不期然滾落下來。

    她微微仰頭，閉上了眼睛。

    儘管她收拾好了情緒才回去，但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她的情緒很低落。就連張遠山兄妹鬧了笑話，她也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她和許少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兩個人就連視線都不往有對方的位置落，全程無交流，像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盧萍夫妻以為是他們夫妻鬧了小情緒，夫妻之間這樣也是正常，她除了拍了拍酈唯音的肩膀安慰安慰她，也不好去追問他們夫妻的事情。

    何聰閱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夜裡他在陽台上，看到坐在藤椅上的酈唯音，她就那麼坐著，視線放空，沒有任何焦距看著前方的漆黑一片。

    「少夫人，這裡冷。」何聰閱開口提醒。

    現在已經入秋，白日裡還好，夜裡氣溫會驟然下降很多。

    「沒事。」酈唯音淡淡回答，她依然保持那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何聰閱在她對面坐下，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試探性地問：「是……少爺惹你生氣了嗎？」

    靠著藤椅的酈唯音微微搖頭，沒有應聲。

    她這樣的反應，讓何聰閱心裡一咯噔，以往酈唯音會爭辯，會生氣，會質問，可現在她卻這麼冷淡，這種冷淡又和最初不像管許少爺不一樣。

    她現在的模樣，讓何聰閱覺得她是做了一個放棄的決定。

    「我不知道你和少爺發生了什麼。」何聰閱有些擔憂和心急，「但是少夫人，少爺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像個活生生的人，他會笑了會不開心了，他有情緒了，也會關心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窺探酈唯音，卻發現她仿佛根本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