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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59:04 作者: 巋白
陳斜暖乎乎的手掌覆在何緲胸前,指尖還在中間那條溝線處上下劃了個來回,他低著聲,帶著調笑:「我有個千古疑惑。」
何緲:「什麼?」
陳斜問:「陶聽言是不是叫你小小?這是你小名?」
「是啊,小時候媽媽起的,不過長大一點後就沒人這麼叫了。」
陳斜抬手揉了揉眼角,把眼尾處彎起的弧度按下去了一點,聲音低懶道:「我覺著也不太小啊,叫軟軟還挺合適。」
何緲一拳捶他身上:「你好好說話!」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低聲說著不害臊的話,一直到晌午,何緲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起來:「我餓了,昨天晚上也沒吃飯。」
「滿腦子惦記著辦事兒了,把人給餓著了。」陳斜嘖了聲,又壓著她親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走,穿衣服,帶你去吃大餐。」
兩人在北京又待了三天,白天主要是吃吃喝喝逛逛,到了晚上就辦事兒。
回到淮西,六月已經過了一大半了,天氣熱了起來。
何緲脖子上有好幾處痕跡,明明已經叮囑陳斜收斂著點了,然而這些夏天暴露區域還是沒有完全倖免於難。
何緲只能在印子上抹上厚厚的粉底,然後把頭髮披下來,能遮則遮。
她九月才去淮西大學報到,在這之前,還是按部就班地在淮西電視台實習,純當豐富閱歷。陳斜在六月底正式走完轉正手續,警.服.肩章上的光板兩道拐變成了一槓兩星,按尋常流程應該是一槓一星的,但考慮到他不久前在公交劫持事件中立了個二等功,才一次連升兩級。
何緲跟著陳斜一起去參加了他們隊裡給他辦的慶功宴,那天陳斜喝得有點多,走路都打飄。
吃完飯出來,何緲艱難地架著他在路邊等代駕。
陳斜乖乖地把頭靠在她肩上,氣息全噴吐在了她的頸間,熱熱的,麻麻的。
他一直沒說話,直到某個瞬間,他突兀地抬了下頭,目光鎖定馬路前方一個正在等紅綠燈的女人。
何緲驚覺:「怎麼了?」
陳斜冷冷淡淡地說:「我媽。」
何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們身處一個人流、車流極大的十字路口,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橫向行駛的車和縱向在等紅燈的人依舊很多。
夜色下的燈火變換著五顏六色的光,那一撥等紅燈的人越聚越多,流光在他們臉上映照出一道道斑斕的光彩。
何緲看見了岳瑛,她穿著一條米色的中袖及膝風衣裙子,腳下踩著一雙同色系的尖嘴高跟鞋。她的身側站著一個和她一般大的中年男人,看著氣質還挺儒雅,她的手挽在那人臂間。
紅燈已過,綠燈乍起。
人流齊刷刷走上斑馬線。
岳瑛和那名中年男士一邊說笑,一邊過馬路。
何緲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和斑馬線的盡頭隔了有一段距離,如果他們不主動往那個方向走過去,極有可能和岳瑛錯過。
何緲問陳斜:「你要不要過去跟她打聲招呼?」
陳斜看著夾雜在人群里過馬路的岳瑛,淡聲道:「不用。」
果不其然,岳瑛和那名男士過完馬路後,往人行道另一邊的方向走了。
何緲和陳斜站在原地只能看到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
何緲側頭回看陳斜,因為喝了酒,他的臉頰和耳尖都有點紅,瞧著還怪讓人心疼的。察覺到她的目光,陳斜勾起嘴角:「怎麼,看我醉了,想趁人之危?」
「……」
陳斜說:「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過了會兒,代駕到了,陳斜報了個地址。
何緲剛要問他這是什麼地方,陳斜解釋說:「我家。」
「你們家不是在北山街麼?」
「其實呢。」他醉是醉了,思路還挺清晰,「北山街是老陳的家,這個才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快到的時候,何緲還挺驚訝。陳斜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地段臨近淮西市中心,可謂寸土寸金,聽說已經被政府規劃成淮西下一個待拆遷重點開發的核心商圈。
現在,這裡尚且還只是一個滄桑的老小區。
車子停在了小區外的一個付費停車場,下車後,何緲聽著陳斜不知道是對是錯的路線指導,架著腳底打飄的他進了小區,一路深入。
這個小區裡的單元樓都沒有電梯,在進入一棟樓後,他們爬了六層,最終停在一道深褐色的防盜門前。陳斜從兜里掏出鑰匙,插個鎖孔插了半天沒插進去,何緲拿過他手裡的鑰匙,幫他把門開了。
是間很敞亮的三室一廳。
明明是大熱天,屋子裡卻透著一股冰冰涼涼的冷清感,大概是長期無人居住的原因。
但四處都很乾淨,應該是有人會過來定期打掃。
醉鬼沒空帶她參觀,一進屋就癱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安安靜靜的,何緲只能聽到他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在冰箱裡找到了一罐蜂蜜,給陳斜泡了杯蜂蜜水醒酒,餵他喝下去之後,在沙發邊蹲了一會兒。
直到腳發麻了,才站起來,不料手被醉鬼抓住:「帶我去洗手間。」
何緲嘆了口氣,又架著他往洗手間走。
把人帶進去後,何緲怕他摔著磕著,就站在洗手間外等他。他在裡面上完廁所,開始呼叫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