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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59:04 作者: 巋白
    陳斜此刻就穿著這一身,好整以暇地倚著桌子,一雙大長腿橫在過道中間。

    又長又直,還細。

    讓人看著就想鋸。

    何緲走過去。

    陳斜一側的手舉了起來:「我幫你領了,XS號,怎麼長的?這麼瘦。」

    何緲心說:你也不胖啊。

    她抬手把會服薅進懷裡:「給我。」

    「搶什麼,又不是不給你。」陳斜說,「大家都換上了,你也試試。」

    何緲掃了一圈教室,這群人就跟幾百年沒穿過新衣服似的,一個個棄校服如敝帚,把一件中二會服穿出了過年的喜慶感。

    明明幾天前群里還有一大波的抗議者。

    叛變得也是夠快。

    何緲指了指陳斜的左膀右臂:「這是什麼操作?他們發群里的打樣我看著是沒有的啊。」

    「24」和「必勝」這倆玩意兒的二逼程度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後背那個「沖」。

    陳斜聳肩,表示不知情。

    前頭的周君羨轉過頭,一臉笑嘻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何緲眨了眨眼,決定不回答。

    然而陳斜這人無時無刻都能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我無所謂,衣服你們怎麼折騰都行,影響不了我的帥氣。」

    何緲翻了個白眼,撕開包裝袋,拿出衣服,然後抬手脫去了校服。

    誰知會服的拉鏈是拉住了的,何緲又因為拉力方向有誤,導致拉鏈卡在了半道上。

    和拉鏈正較著勁兒,手中的會服突然被人扯走,原本搭在桌上的校服被人丟了過來,罩她個滿頭。

    何緲莫名其妙,把兜頭的校服拉下來:「陳斜你抽風啊?」

    「回家再試吧,先把校服穿上。」陳斜三兩下把拉鏈問題解決了,又幫她把會服疊好,重新放回包裝袋裡。

    雖然很迷惑,何緲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校服穿上了,只見陳斜收回擋道的長腿,摸了下鼻子,對她說:「回座位坐著吧。」

    何緲剛坐下,陳斜也立馬坐下了。

    好像突然就變老實了的樣子。

    男人心海底針,難琢磨。

    何緲又低頭看了眼會服。

    陳斜說:「別看了,就你這小身板,肯定能穿。」

    何緲把會服往桌肚裡一塞,從口袋裡摸出耳塞戴上,餘光瞥見同桌的眼神微微變了變,她側頭:「看什麼?」

    陳斜說:「我眼光不錯。」

    兩人靜靜對視片刻,何緲抬手輕撫耳塞:「是挺不錯的,戴上後,感覺耳邊安靜多了。」

    陳斜:「……」

    好吧,他不置可否。

    何緲專心對付那幾張缺席的月考卷子去了,旁邊的某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教室里打鬧聲不止,姚佳樂幾個還在打磨著運動會的班級口號,中二的用詞一個個地往陳斜耳朵里鑽。

    他腦海里的畫面不乾淨,正自我唾棄著。

    剛才是怎麼回事,腦子裡是有屎麼?怎麼就讓她在教室里換衣服了呢?

    十六歲,女孩們初長成的年紀。

    褪去稚嫩,未及成熟。

    卻有種含苞初放的美。

    何緲的校服裡面穿的是件修身的橄欖綠線衫,中間一排同色的布質圓扣。

    就是這麼一件嚴絲合縫的衣服,卻把她勾勒得玲瓏有致。

    那肩薄薄的一層,握上去怕是一捏就能碎了。

    操!

    想什麼呢?

    陳斜煩躁地把書一合,站了起來。

    何緲被他的動作驚動,摘下一隻耳塞,看向他:「你怎麼了?」

    他逕自走出了教室:「上廁所。」

    下了晚自習,陳斜撂挑子,表示今天不提供司機服務,語氣帶著點顯而易見的焦躁:「我送你上公交,你自己回。」

    「好。」何緲利索道。

    陳斜眉梢揚了揚:「你都不問為什麼?」

    「你總有自己的事要處理。」

    有個屁事要處理。陳斜心說。

    他先一步出了教室:「那走吧。」

    到了公交站,目送何緲上了車,陳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周圍男男女女成群結隊地走著,偶有幾對大膽的,攬著肩膀親密無間。

    他又想起了何緲那薄薄的一層肩,以及肩下往前微微隆起的輪廓。

    這畫面折磨他一天了,天知道他下午在廁所隔間裡把老二擼趴下費了多大勁兒。

    特麼連後來握筆的手都是抖的。

    還載人回家?

    考驗他能否扛得住坐懷不亂麼?

    他能把人肩膀當香脆餅乾啃。

    為了晚上能睡個好覺,還是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

    然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當天晚上,陳斜確實睡了個好覺。

    好香的一個覺。

    醒來的時候,即便拉著窗簾,也能感覺到外頭天光已大亮。鳥鳴聲清脆,蟲鳴聲低回。

    陳斜岔著一雙大長腿,直愣愣地躺著,額頭布滿細汗。

    他想起前天晚上孫斯堯才跟他說過的話。

    難道這玩意兒還能傳染?

    以前又不是沒夢過,但夢就夢了,也看不清夢裡和自己打滾的人是誰?如今好了,打滾對象臉蛋清晰不說,表情還特豐富,聲音也極為悅耳。

    等旗差不多降下去了,陳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把床單一卷,黑著一張臉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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