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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57:30 作者: 嫁衣如雪
    此刻已經早睡早起,防止脫髮的閣老若是知道:嚶嚶嚶,我做錯了什麼,皇爺要拋棄我。

    慕寒江:「……」

    有點愣了,君玄澈竟是這麼個態度,比說他了,孟青瑤也忍不住聽的聚精會神。

    「什麼……問題?」

    仿佛這一刻,君玄澈才算徹底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也徹底穩穩拿住了談判的節奏。

    他問:「你身為慕家子弟,為何喬裝改扮,混入焚天城,去殺那個人?」

    「就這個問題?」

    「沒錯,就這個問題,但是你必須坦誠,否則我們沒得談,」君玄澈的聲音,擲地有聲。

    慕寒江求醫,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因為他必須救他叔叔。

    言罷,他輕快的道:「仇殺。」

    「什麼仇?」

    「我懷疑我叔叔重傷昏迷多年,與他有關。」

    「那他臨終前,可告訴了你什麼?」君玄澈步步緊逼。

    慕寒江搖頭,「他嘴很嚴,什麼都沒說。」

    「那你又想知道什麼呢?」

    慕寒江:你的問題怎麼全是套路,有種讓人拒絕回答你的衝動。

    但慕寒江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想知道,當年追殺我叔叔的人,除了他,還有誰?是誰幕後指使的,若查到,自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那你叔叔當初為何去的南楚?」

    「不清楚,當時我才五歲不到,聽家僕說,是去探訪故人,別問我什麼故人,我更加不知道。」

    君玄澈瞭然,「最後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叔叔。」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二人原本只是普通的你來我往,一問一答,但是漸漸的,二人無論是眼神還是言辭,都開始有種咄咄逼人之感。

    「你究竟要知道什麼?」

    慕寒江終於怒了,有種被人戲弄的感覺。

    但君玄澈卻反而越發篤定了什麼,淡淡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要知道什麼了,你叔叔被追殺,其實都是因為一個人,你母親,對不對?」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寒江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孟青瑤卻知道,這已經將他逼到了某個點了,在逼,怕是要崩了。

    「我來求醫,二公子若允准就允准,若不願意,何須如此為難我,」慕寒江轉身欲走。

    明顯是不想在跟他談了,今晚的話題,明顯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範圍,他甚至有些驚慌。

    甚至懷疑君玄澈的用心。

    誰知他剛一抬腳,身後的君玄澈卻是已經道出了謎底,「因為你母親姓齊,是吧?」

    慕寒江懸著的腳步,霎時間,僵硬在了半空中。

    他面上的表情,就更是陷入了震驚。

    因為這件事,除了他跟他叔叔以外,天底下,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了,而知道的,應該就是當年的幕後之人了。

    也是他苦苦追查的人。

    這一刻,空氣再次凝結,安靜的落針可聞,想來不光慕寒江驚訝,孟青瑤也被君玄澈的話給嚇住了。

    齊家,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

    熟悉是因為她之前聽過很多,換句話講,白石山的歷史,有齊家最不可抹去的一筆。

    陌生,則是因為她從未直面接觸過。

    第四百一十八章 君玄澈的示好

    如今卻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面前。

    齊家。

    這個整個白石山都無法抹去,卻又誰都不願提起的姓氏,小微婆婆的祖先,僅僅只是因為不願追殺,就被整個白石山孤立。

    那究竟是個怎樣的家族?

    而此刻,聽君玄澈的話音,他已經篤定,慕寒江的母親,就姓齊,應該是當年逃掉的齊家血脈,但是卻轉而嫁入了慕家。

    這又是怎樣曲折的關係?

    而就在孟青瑤心頭,百轉千回的時候,書房內的氣息已經被壓了最低點,慕寒江甚至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因為他在考量,能不能一招之內殺了他們兩個人,不過最終得到的答案,是……不可能。

    所以理智讓他又緩緩鬆開了劍柄,隨即慢慢回身,眸光死死的望著君玄澈,問:「你究竟想知道什麼,或者,你又知道什麼?齊家的事,你也敢查,就算你是玉衡城的二公子,有玉衡城主罩著,也未必能護得住你,勸你好端端的還是莫要惹火燒身的好。」

    這是慕寒江的警告。

    君玄澈卻絲毫不以為意,反似笑非笑,他俊美的容顏,在這書房明滅的燈火下,莫名顯得幾分邪魅瑰麗。

    他說:「如果我剛好也認識一個姓齊的,多年前,她也遭到了如你們這般的滅頂之災,我與她關係匪淺,想替她報仇,你說,殺他們的,會不會是同一伙人?」

    一語出。

    孟青瑤的呼吸狠狠的一凝,她聽得出來,君玄澈雖口氣淡淡,但他口中的那個人朋友,不是別人,應該就是她的母親,飛花夫人,蘇顏。

    蘇顏應該是假名。

    如果按這個思路想,是不是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又能想通了幾分。

    而聽到此言的慕寒江,所受到的衝擊,又何至於此,他額頭甚至瞬間出現了淡淡的青筋。

    他在兩歲上,父母就死於暗殺,誰都不知道是誰殺的,誰也不知是為何殺的。

    雖然那時候他還小,完全沒有記憶,但是他自此與在偌大的慕家相依為命,被其他支系欺負的時候,他知道,一切的原罪都是因為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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