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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54:05 作者: 竹筍君
    張知魚心裡滿意,出門便拖了自家不聽話的爹進來。

    高大夫一見張大郎,就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問道:「手受傷了?」

    張大郎就笑:「早先當差使了點兒力氣,不過不是很嚴重,就是累了點兒。」

    張知魚一聽這話兒就不高興:「都起包了還不嚴重!」

    高大夫就喜歡有病及時看的人,聞言便欣賞地看了張知魚一眼。

    等張大郎把手伸出來,高大夫便笑不動了,就這會兒功夫,那包又大了些,他伸手捏了捏問道:「疼嗎?」

    他的手法和張知魚差遠了,張知魚始終惦記著張大郎是自個兒的親爹,不忍心下手。高大夫這一碰,張大郎額頭就出了點汗,但也沒叫出聲。

    見他這樣面不改色,高大夫也詫異道:「骨頭都裂了,這還不嚴重?你得梨了多少地才能把骨頭使裂?」

    張知魚想起張大郎的力氣,一時也心生感慨道:「要是去犁地倒還好了,地主家的牛保准干不過我爹,不出一天兒統統都能被革職嘍!」

    作者有話說:

    小小修了一下文,下周想爬個榜,所以這周得壓著點字數。大家見諒。明天更三千字。另外,鐵拐盛事件還有些後續也會在後邊幾章交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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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現學的針

    高大夫一聽便哈哈大笑起來,他只當是小孩兒說胡話,但見張知魚生得好也樂意哄她,於是一邊摸張大郎的手一邊道:「那我可得把你爹給治好了,不然你家少說得少三個壯勞力吶。」

    張知魚和李氏卻很認真,聞言都頗為贊同地點點頭,頓時也很上心地對著張大郎手臂看起來。

    高大夫轉頭又問了張大郎幾句話道:「原本你爹才是保和堂治療這個症候的好手,但如今還不知他幾時能回來,你的骨傷卻等不得,這個包里都是淤血,需儘早放出來才好,不然恐怕會發熱,若你同意老頭子便給你針灸放血。」

    大夫都這麼說了,張大郎豈有挑剔的道理。

    高大夫見他不反對,便取了張乾淨帕子墊在桌上,讓張大郎將手放上去。又取了個小布包兒,從裡邊大大小小的針里取了幾枚在藥水裡泡了泡,然後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臂上紮下去。

    只聽噗噗幾聲,便有血水順著針往外冒,染得帕子一片血紅,不一會兒包便消了下去。

    對此張知魚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神奇。

    如今的大夫醫術幾乎都是師傳徒,而且還得是真傳弟子才有資格取習得師父最精湛的醫術,故此針灸術在現代早已十不存一。

    張知魚曾見過一位麻醉針傳人用針給病人止疼,一套行雲流水的針法下去,病人臉便色舒展,自覺疼痛減輕了不少,不過效果仍遠比不上麻醉劑,最後也沒翻出什麼浪花,對此那位老人十分遺憾,據他說這套針法原傳自鬼谷子,最初的版本中可以做到與麻醉劑同樣的效果,可惜在戰火紛飛的里遺失了原書。他用的這套麻醉針灸術都是他祖父腦子裡拓下來的,以至於威力大失。

    那會兒她還以為都是唬人的,如今看來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她就沒聽說過誰能用這樣的細如毫毛的針引淤血。

    高大夫開了個方子讓夥計去抓了藥,又取了木板將張大郎傷手夾起來吊在胸前囑咐李氏:「藥一副熬三次,都用文火。今晚回去多注意些,若又腫起來,還得行針引出淤血。這個張大夫有他的法子。」

    果然待到酉時,張阿公忙完了事兒一回家便覺著張大郎不對勁,臉色有些不正常的微紅。換成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他好歹也做了這些年大夫,這點兒事自不成問題,便叫住張大郎隨他一起去小藥房。

    張大郎一聽也就明白了,但他不想讓李氏知道,便悄悄地跟在爹身後,熟不知張知魚也盯他一下午了,見他一走頓時也邁腿跟上。

    張大郎冷不丁地一回頭就見著身後來了個矮冬瓜,便道:「你跟來做什麼?」

    張知魚伸手抱著他腿笑:「你跟著你爹,我跟著我爹。」

    張大郎頓時沒話說了,張阿公卻笑了起來,轉頭就牽了孫女便一起塊兒進了小藥房。

    張阿公的小藥房在前院柴房邊,周圍鄰里有時生病不願去藥鋪便會來張家,看在鄰里的面兒上張阿公通常只收個問診費,像桂花家那樣精窮的人家,張阿公甚至不收錢,還會開了方子讓他們自己抓藥去。實在是作為大夫,但凡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那都是很難見死不救的。

    小藥房很小,只有一套桌椅一張塌,這會兒天氣冷還擺了個炭盆。張阿公讓兒子坐到椅子上,慢慢地取了木板,那包又鼓得老大一個,周圍一片都青了,看起來很有些可怕。

    張阿公見狀也取了針給他放血,不過他的這套針看起來比高大夫的簡陋不少,血也去得更慢。張知魚心裡雖知道高大夫那套怎麼使,但沒高大夫同意她是不敢告訴自家阿公的。這終究是一個注重禮數的時代,偷師的罪名能直接壓垮一個人,讓張家從此在南水縣杏林中呆不下去。況且慢點兒也死不了人。

    待血去乾淨了,張阿公便動手摸起來,他摸的位置更准,張大郎額頭一下就沁出薄薄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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