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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52:43 作者: 芥菜糊糊
    忘了這一茬了。

    他想,進組真的夠快的。

    「那沒事兒了。」

    鍾熠直起身,瞭然地說,「你這算短的。」

    容眠聽鍾熠的口氣,應該是之前和史澄認識的樣子。

    鍾熠不僅認識,他可以說是受害者之一。

    之前鍾熠大男主的一部古裝劇里,史澄飾演裡面的深情公子男二,每次和他對戲時的鐘熠都心力交瘁,幾次醞釀得恰到好處的情緒都被霍霍得一片稀爛。

    其中有一段雨里的對手戲,史澄是死活哭不出眼淚,鍾熠好不容易引導著他憋出幾滴鱷魚淚,結果就在鏡頭緩慢拉遠馬上要收尾的時候,這貨下意識地抬手擦了一下鼻涕,給導演當場整了一出心臟驟停。

    問他為什麼非要那個時候擦,他說他忍不住,也怕他粉絲看見鼻涕接受不了。

    鍾熠平日裡是那種樂呵呵和誰都不錯的隨和性格,但是他嘴巴也毒,真要是被惹急了,也能笑眯眯直接讓對方的原生家庭重新洗牌。

    這個不僅是演技問題,更多的職業態度問題,鍾熠無法忍受,直接在片場開始陰陽怪氣,給當時的史澄噴了個狗血淋頭,臉色發青。

    史澄的團隊後來也吸取了教訓,可能也是徹底清楚他演技的無可救藥,現在就是讓他在組合活動之餘蹭一些個有潛力劇的小角色,等著看看回頭劇爆了之後,能不能借著扭轉一下風評。

    這次的角色和他本身性格挺貼的,難度不大,重要的是和鍾熠完全沒有對手戲,史澄的團隊也是爭取了好久。

    「不過好歹史連青的兒子啊。」

    端水回來的孔三豆又開始小聲逼逼起來,「能演成這樣,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啊……」

    鍾熠看到容眠的身形突然頓了一下。

    他倒沒多想,只是拿過容眠的劇本,問演到哪兒了。

    容眠這小孩雖說心術不正,但鍾熠對他始抱有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矛盾心理,也是因為他演戲實在有靈氣,講戲也一點即通。

    但史澄這種程度的,把怕手把手教,把嘴角上揚的角度標好了都沒有用,估計只能再換個靈魂,或者重新投胎才能頂事兒了。

    劉圓豐那邊準備繼續拍了,於是容眠起身重新往布好的景走,鍾熠沉吟了半晌,想起自己之前答應了要幫他,於是也跟著過去了。

    史澄是真的憷鍾熠,見他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看,只能硬著頭皮來了一句鍾哥好。

    鍾熠皮笑肉不笑地來了一句:「好久不見。」

    他又說:「你們對你們的戲,我就看看。」

    話音剛落,鍾熠倒真就站在旁邊一杵不動地兒了,也不說話。

    存在感不高,但是壓迫感極強,史澄也是有苦說不出。

    容眠盯著史澄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說:」如果你的情緒實在到不了那個點的話,你可以稍微用一點勁推我,沒關係的。」

    鍾熠下意識地皺眉,史澄愣了一下,有些愣愣地說了聲好。

    這條一開始進行的還算湊活,勉強能過得去。

    然而不知道史澄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他中間直接忘了一句很關鍵的詞,可以說是犯了一個最拉挎的錯誤。

    容眠知道這條是肯定沒有了。

    他剛想出聲說些什麼,可是對面的史澄太緊張了,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這麼繼續自顧自地演了下去。

    ——於是他直接伸手,重重地了推了容眠一下。

    史澄倒也聽容眠的話,這回的力度給的足足的,直接給毫無防備的容眠推了一個踉蹌。

    容眠的瞳孔一縮。

    他踉蹌猝不及防地後仰,一時間根本沒辦法計算好落地的角度,反倒真真切切地向身後課桌的桌角撞了過去。

    貓形的他可以從兩米高的柜子跳下來並穩穩落地,但是人形的他並沒有這種程度的敏捷和協調性。

    桌角近在咫尺,容眠有一點怕痛,於是他閉上了眼睛。

    三豆肯定會哭的,希望不會耽誤劇組的進度。

    容眠有些難過地想,而且我還沒有吃到我的脆皮雞腿……

    然而下一秒,容眠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帶著柑橘氣息的懷抱里。

    鍾熠臉色不是很好。

    ——他以一個護著容眠的姿勢,用手擋在了桌角前,以自己的手背作為緩衝,穩穩地護住了男孩的臉。

    容眠的頭被護住,人也安全地落在地上的軟墊上,與此同時,鍾熠的手背也被同時重重地碾壓在尖銳的桌角,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史澄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容眠瞳孔一縮。

    第12章 魚肉拼盤

    鍾熠的手背非常給力地腫得老高。

    他骨節破皮的地方也隱隱開始滲起了血,徐柚柚瞬間崩潰,魂飛魄散跑走地去找醫藥箱去了。

    容眠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鍾熠的手,說不出話。

    徐柚柚這邊剛拿著藥膏回來,正巧又來了個電話,應該是鍾熠的經紀人打過來詢問情況。

    她以為倆人已經比較熟了,於是把藥膏塞進了容眠的手心裡,做出了一個抱歉的嘴型。

    容眠舉著藥膏愣了會兒神,把蓋子慢吞吞地擰開,思考著自己要怎麼塗抹。

    鍾熠看他呆著半天盯著自己的手一動不動,以為這人又起了什麼花花心思,於是便單手從容眠的掌心抽出了藥膏,說:「我自己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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