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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51:55 作者: 滄海天炎
    因此待連親王說完,她依然道:「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出宮嗎?我想見他一面。」

    連親王有些無奈看了她一會兒,知道這丫頭性子也十分執拗,他嘆了口氣,才道:「倘若他出宮了,會有人來告知。」

    「嗯嗯。」

    顏溪對他仰起燦爛笑意,誠懇道謝:「謝謝連皇叔。」

    她現在突然覺得連親王也是個好人了。

    老男人果然不同凡響。

    而年紀輕輕才而二十四就被稱之為『老男人』的連親王還不知道自己在顏溪心中又多了一個標籤,他只是目光略帶寵溺看著她,詢問道:「你覺得監察使一職如何?」

    這是在考較顏溪了。

    也只有連親王這等身份高貴,又受皇帝信任的人才能堂而皇之問出這種話,畢竟監察使是皇帝親設。

    顏溪確實和旁的女子不一樣,聽他這麼問也沒什麼顧忌,她想了想,認真道:「我覺得至少比州牧好。」

    她還記得那個想打她姐姐注意的州牧。

    好像是霄洲州牧吧?把注意打到她姐姐身上,顏溪又是個極記仇的人,她對霄洲州牧便從此懷了些仇意。

    聽連親王這般問,她眸光一動,想到這事繼而添油加醋道:「州牧一職比不得監察使,監察使是背井離鄉,遠至他國,和那些小國王室互為監督,但州牧不同,一個不好或許會出現藩鎮割據的局面,連皇叔,我覺得聖上該早些處理才對,比如那個霄洲州牧,就囂張跋扈得很,這種人遲早有一天會以下犯上,此乃大忌。」

    連親王靜靜聽她說完,他沒對她的話發表什麼意見,輕輕笑了笑,才似看透她一般,愉快道:「你可真記仇。」

    顏溪:「?」

    顏溪大感詫異,她這不是在和連親王討論政事嗎?再說了,這是連親王自己問的。

    「那霄洲州牧為自己兒子求娶你姐姐,殊不知得罪了你這小霸王。」

    連親王竟連這也知道,還看著她笑得輕快。

    顏溪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卻依然義正言辭同他說:「我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嗎?我是從大景和陛下的份上來說的。」

    可連親王只是輕笑。

    顏溪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便飛快又道:「當然了,其實監察使也不大好,畢竟遠離大景,一年才敘兩次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連皇叔,我看你乾脆和陛下提議,廢除這兩個職位好了。」

    顏溪如今還遠遠達不到她夢想的『宰相』,連郡主之外也是個虛的,不像長燕郡主她們一樣真是皇親國戚,因此她只能旁敲側擊攛掇連親王。

    要是她當初穿成連親王就好了。

    顏溪不動聲色瞥了眼連親王,心中感慨。

    連親王簡直就是穿越者們最愛的模樣,長得帥位高權重受皇帝喜歡,還很有錢,唯一的缺點他是個男人。

    正在她這番感慨之時,便看有人從外間走來,對連親王行禮道:「大人,恆王妃求見。」

    連親王微微皺眉,淡聲道:「請王妃回去,此事早有定論。」

    顏溪有些詫異,便好奇湊在他身旁問:「恆王妃?她來城防司做什麼?」

    連親王瞥她一眼,無奈道:「你說做什麼?」

    顏溪當真有些看不懂他這目光,聽他這麼說還滿眼無辜:「我又不是恆王妃,我怎麼知道?」

    「你把人家兒子腿都差點打斷了,恆王世子如今還躺在床上,她日日都來城防司哭訴,讓我主持公道,你說做什麼?」

    顏溪聽了這話可有些不樂意了,她噘著嘴嘟囔,「怎麼連你也覺得是我讓人打的?真的不是我?我沒事去打斷他腿做什麼?就因為他說心悅我?我沒這麼無聊好不好?倘若真這樣,那你們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次腿了。」

    最後一句話她聲音很輕,可還是被連親王聽見了。

    「真不是你使人打的?」

    連親王眸光帶笑,顯然只是在逗她。

    但顏溪絲毫沒察覺,還忿忿不平:「真不是,我真是六月飛雪,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也不是什麼大事。」

    連親王笑著說了一句,才道:「不過是個恆王世子罷了。」

    這話輕描淡寫,也只有連親王才能如此輕視。

    顏溪默默瞄了他一眼,羨慕感油然而生,又想到剛才的事情,她帶些惆悵感嘆:「當王爺真好。」

    不知道當宰相有沒有這麼好?

    連親王無奈搖了搖頭,對顏溪的羨慕表情無話可說。

    倘若真覺得好,嫁給他不就能享受他的權力了?可她偏偏不肯,但要說她淡泊名利,這姑娘一聽他先前的話,整個人都沸騰了,便如當初她得封郡主時一樣。

    他正嘆息之時,房外突然又有人來報,這次是王府的人。

    這人抬頭看了眼顏溪,很快又垂下頭去,湊近他們低聲道:「主子,宮裡來了消息,陛下解除了誠王幽禁,並讓他侍奉左右。」

    不等連親王再詢問些什麼,顏溪腦瓜子轉得飛快,已經有了想法。

    好傢夥,誠王肯定用了她的辦法,表面不屑一顧,暗地裡還不是只能學她?誠王這廝真該好好感謝她才對。

    顏溪默不作聲,但想到皇帝都被被她這辦法哄過去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真厲害。

    她隨便一個辦法就讓誠王脫出困境,果然,她天生就該為官做宰,待嫁閨中實在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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