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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46:34 作者: 小文旦
    他和沈渠的容貌名字都未改變,系統說是來到現實世界,在陸輕璧看來,更像是他們穿到了平行世界的身體,他不願把兩天前的生活稱作虛擬、劇本、騙局。

    陸輕璧想起他們剛結婚時,沈渠還不是教授,給本科生上高數,一次他從後門溜進去,坐在階梯教室最後一排,想聽沈渠的高數課。

    前一晚他特地翻看了沈渠的課件提前預習,以便從外表到內涵,全方面領略他老婆的風采和智慧。陸輕璧敢說在場一百八十個學生沒有比他更認真預習的。

    但是那節課從頭到尾,沈渠眼神都沒朝他那裡瞥。

    連空氣都涇渭分明,陸輕璧明白他打擾了沈渠的正常授課,課間也沒上去打招呼就走了。

    「啪!」陸輕璧把《精講》扔出去,怎麼到處都有數學!他最討厭數學!

    沈渠真的很久很久以前,就把不在意寫在臉上了啊!

    我當時怎麼就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陸輕璧冷靜地分析原因,他想起來了,因為白天沈渠在課堂上沒理他,本著夫夫沒有隔夜仇的原則,晚上他在床上就討回來了。

    沈渠有一百度的近視,只有上課戴一會兒眼鏡。那晚,陸輕璧讓沈渠帶著那副銀白金屬框的眼鏡,伏在床上,執紅筆批改陸輕璧的課堂作業。

    沈渠在他面前從不穿白襯衫,可能是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嚇得不敢穿。

    沈渠越是不穿,陸輕璧越是抓心撓肝。憑什麼大家都能看,老公看不得?

    偶爾下班,沈渠沒來得及換,都變成驚鴻一瞥了好麼!

    越是抓心撓肝,陸輕璧越是控制不好自己的眼神,沈渠越是不願意穿了。

    哎,惡性循環。

    沈教授聲不成調,筆下是勾連斷續的紅線,就差一件白襯衫了。

    陸輕璧得了一百分,獎勵自己再來一次。

    憶往昔,舊情人翻臉無情。

    離就離!

    誰離開誰不能活了咋的?

    糟糕,陸輕璧閉上眼睛,雞血上頭,感情是假的,但是他搞到的沈教授是真的!

    光是想一想他就……

    沈渠在床上一向挺配合,不然陸輕璧也不能沒發現沈渠對床事積攢了三年的怨氣。

    陸輕璧狠狠翻了個身,四肢大敞趴在床上,心裡唾棄

    都怪那玩意兒瞎幾把長,被老婆嫌棄了。

    他艱難地替它做選擇題,它竟還敢違背主人堅決離婚的意志,向沈渠高舉白旗!

    他就是沖冷水澡,把頭埋冰箱裡,也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

    發泄了怒氣之後,陸輕璧冷靜下來,這三年除了沈渠這個人,還給他留了無數的商業經驗。

    問題是,這個經驗通用嗎?

    「總不能愛□□業都竹籃打水了。」陸輕璧吸著氣,挪到書房,桌上有幾份文件。

    這裡的陸家雖然還沒有在他的帶領下走向首富之路,體量也不能小覷。

    陸輕璧拿起幾份文件,立刻找到熟悉的辦公心態,一切商業模式都一樣,就是資金體量縮水了十倍不止。

    在沈渠那裡受到的打擊總算恢復了一點。

    愛情是假的,事業是真的。如果他再次成為首富,那沈渠……

    不。

    陸輕璧悲從中來,根據原耽磚家的說法,他這種突然覺醒自己在一本小說里的主角,如果是總裁,那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空白處簽名,只要負責談戀愛,其餘自有系統補足世界觀。

    沒有像他這樣真的工作嘔心瀝血還失去老婆的!

    陸輕璧一邊走神一邊在文件空白處唰唰唰簽下大名。

    三個億的小項目,批了。

    等等!

    陸輕璧回過神來,對著簽名無語凝噎。

    一抬頭,發現他爸陸建華站在書房門口,一臉複雜。

    陸輕璧第一次見到陸建華,從他的表情對父子關係做出大膽的揣測——父子爭權,勢同水火!

    陸輕璧啪地把文件扔回桌上,擺出不屑的表情:「這啥項目啊,就想要三個億。爸,我覺得不行。」

    適當裝傻,表現出對商業的一竅不通,降低掌權人的警惕心。

    陸建華看著陸輕璧變臉,眼裡浮現一絲憂慮。剛才還一臉總裁范地坐著批改文件,哪天自己突然消失,兒子往股東大會一坐,那副樣子都能唬人!

    現在又吊兒郎當,活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聯想到霍美合說的陸輕璧想要相親,陸建華搖搖頭:「明天再去看看腦子。」

    陸輕璧:「我沒有插手公司事務的意思。」

    陸建華頓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老子?」

    陸輕璧:「!」

    氣氛開始緊張起來了!

    「趕緊畢業接手,整天傻狗似的。」陸建華毫不客氣地嘲諷。

    陸輕璧被侮辱了一通趕出書房,扶牆嘆氣的時候,突然被打了一棒似的激靈。

    在小說里,他的父母似乎從來沒有出場過,唯一的印象就是在國外度假。

    陸輕璧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想不起來父母長啥樣。連沈渠的長輩他也沒印象。

    靠,作者這麼糊弄人。

    他從前怎麼就沒覺得不對勁?

    陸輕璧手指無意識扣著牆壁,與內心隱隱有些動搖。

    或許,他覺得一切正常的地方,在沈渠眼裡通通假得不可思議,包括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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