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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44:09 作者: 盛世白衣
    鍾熠深吸了口氣,抬手按下了門鈴,手指竟然緊張的有些發顫。

    他等了一會,沒人來開門。

    鍾熠的眉心不由的一蹙。

    是出去了?還是,不想給他開門。

    他抬起手,想在按一下試試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門內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在挪動什麼東西。

    鍾熠有些差異,又覺得有些想笑,這是在幹什麼?

    他耐心的等著,很快電話里傳來了一道慢吞吞奶聲奶氣的聲音。

    「你是誰?」

    鍾熠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像是天光乍現,又像是有花朵悄悄的在心中綻放,忍不住的去保護。

    生怕別人傷害到他。

    卻又難得緊張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爸爸啊

    但又怕突兀的嚇到他,正在不知道怎麼辦時,電話那頭忽然說——

    「唔,我記得你。你是那天那個很兇的帥叔叔。」

    「……」鍾熠試著解釋:「我沒有凶……」

    奧奧噘了噘嘴,「有凶,你都快把我嚇哭了——」

    說到一半,奧奧快速的捂上了自己的嘴。他是小男子漢,他怎麼可以被嚇哭。

    「好吧,有凶。」鍾熠認命的承認,又問,「我真的,把你嚇哭了啊?」

    像是怕嚇到他,他說這話時都不自覺的放緩了速度,放低的語調。

    「才沒有!」奧奧攥著小手極力拒絕著,「阿星說小男子漢不可以哭。」

    鍾熠心間不由的划過了一股暖流,柔聲問,「阿星在幹什麼?」

    奧奧下意識的回:「阿星在睡覺。」

    鍾熠不知不覺的,心中的緊張已經緩了不少,連站立的姿勢都變得放鬆。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聲問,「阿星昨晚幾點睡的?」

    昨晚出了那些事,她應該睡不好。

    「唔,我不知道。」奧奧有些害羞道:「我沒有和阿星一個房間。」

    鍾熠有些驚訝,「你這么小就一個人睡覺了?」

    奧奧驕傲道:「我很早就一個人睡覺了!」

    鍾熠挑眉問,「有多早?」

    「唔……我忘記了……」他撓著頭,聲音有些懊惱。

    鍾熠聽著,忍不住唇角向上微彎。

    奧奧有些驚奇的小聲道:「凶叔叔你剛剛笑了誒,你笑起來好帥。」

    鍾熠聽了又好氣又好笑,輕笑著說:「不要叫我凶叔叔。」

    奧奧看到他又笑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問,「那我要叫你什麼?」

    鍾熠垂著眸子想了想,「叫——」

    一道熟悉又想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奧奧,你在和誰說話?」

    昨天下午,季弦星正再給奧奧準備晚飯,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

    她回國以後工作漸忙,客戶指不定就漏存了誰也不是沒可能。於是一邊煮著雞蛋面,一邊將電話接通。

    沒想到竟然是桑行止,他帶著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季小姐,這兩天狀態不是很好,拍攝時間能不能延後兩天。如果耽誤了您的其他行程,我可以進行1.5倍的賠償。」

    季弦星一聽錢不會少,還1.5倍賠償,當然沒問題。

    她答應以後,桑行止又聲音有些複雜道:「這一天,我好像都在和你說抱歉。」

    季弦星客氣道:「您不必放在心上。」

    桑行止嗓音溫潤含笑道:「那就期待和季小姐的合作了。」

    是以,季弦星今天睡了個大大的懶覺。本起來想去廚房找點水喝,人還有些迷糊呢,就看到奧奧不知道在哪拉來的椅子,人站在了上面,正在扒著門不知道在和誰講話。

    季弦星走過去,把他抱了下來,輕斥道:「不要站這麼高,小心摔倒。」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還帶著剛睡醒的含糊不清,這哪裡像是訓斥人,撒嬌還差不多。

    鍾熠在門外聽著,嘴角的笑又深了幾分。

    奧奧抱著她的腿,指著門說:「門外,凶叔叔!」

    鍾熠的笑便僵在了嘴角。

    季弦星下意識的貼到門前看了眼,這一看手指便不由的一蜷。

    「你來幹什麼?不是,你怎麼找來的?」

    她有點懵。

    鍾熠聽著她語氣里明顯的防備與排斥,心中不由的微痛。當初她才回國的時候,她也是對自己這樣。

    那個時候他不懂,怎麼自己好好寵起來的小姑娘,一聲不響的走了四年,回來以後又這樣對他。

    但是現在,聽過了那些傷害與痛苦以後,他懂了。

    鍾熠嗓子有些啞,卻帶著些坑求道:「阿星,先把們打開好麼?」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奧奧,有些緊張的問,「你想幹什麼?」

    鍾熠心都感覺不到疼了,無聲嘆了口氣,又將聲音放低了些,「我有話想和你說。」

    「阿星,面對我,別這麼緊張好不好。」他低嘆著,有些無力與難過道:「我從來都不會想傷害你的。」

    那個聲音,聽上去竟然還有點委屈。

    季弦星又看了眼正在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奧奧,最終還是將門打卡了。

    「什麼事——」

    她的尾音還沒咬實,便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有些潮濕,像是帶著什麼霧氣,完全不像是有些潔癖的他會發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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