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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42:31 作者: 桃花安
    南川系好鞋帶,走到她面前,笑了笑:「想像著我練的?」

    她站在冰上,他站在場外,兩人隔著護欄面對著面。

    南川朝她微微俯身,意味深長地笑道:「我雖然不太懂芭蕾,但好歹知道黑天鵝那一段是在勾|引王子。所以當初你練這段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勾|引我?」

    「……」

    聞遙心說,明明是那麼純潔的舞蹈練習,為什麼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莫名其妙就帶了點曖昧旖旎的味道呢?

    南川推開護欄的門,踏上冰面。

    好整以暇地朝她張開雙臂,滿臉期待地說道:「行,我準備好了,你打算怎麼勾?我一定配合。」

    臉上寫滿了「快來勾快來勾快來勾」。

    聞遙:「……」

    一個不注意,南川這人又開始騷了。

    聞遙好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多少也算習慣了他這種偶爾不著調的性子。

    比起從前動不動就被他逗得臉紅,罵他臭不要臉,現在的她已經成長了!

    她擺出一臉的淡定沉著,反衝他挑眉:「行,那你可得好好配合。」

    說話間,她面對著他,提步向後滑去。

    滑向冰面中心。

    她抬手抓了一下頭髮,將束著馬尾的發圈拽下來,一頭柔軟的烏髮隨即傾泄而下,非常自然順滑地披散一肩。

    她頭髮長得快,如今已經能完全披在肩背上。

    她順手將頰畔的亂發攏到耳後,回過頭來遠遠地看了南川一眼,勾唇輕笑,輕巧起舞。

    她從芭蕾舞台上黑天鵝出場開始起跳。

    舞步曼妙中帶著強勢。

    霸道又妖嬈。

    南川忍不住走了個神。

    不是沒有看過她平時練習《天鵝湖》,甚至連她的自由滑都通過網絡或者現場看過許多次了。

    但旁觀她在場上心無雜念地比賽是一回事,此刻她對著他跳舞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的每一個舞步每一個動作之間,仿佛都在對他發出邀請,眼波流轉間,帶著笑意的眼神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他身上。

    南川早知道她身上有種明淨天然的性感。

    這一瞬間化成了萬種風情,朝他襲來。

    就如同初綻的花。

    不可方物。

    這時候,聞遙在冰上停下,偏頭朝他伸手,掌心向上,手指虛握,只伸出一根食指朝他輕輕一勾。

    南川覺得自己心臟仿佛就這麼被她捏住了,等回過神時,人已經不自覺地朝她而去。

    直到兩個人靠近,十指交纏。

    聞遙驟然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雙眸抬起,望進他的眼睛裡。

    他的眼神依然帶著他一貫疏懶的笑意。

    仿佛還在期待她下一步要怎麼做。

    聞遙笑著抬頭,勾住他的衣領,將他拉近自己,她抬頭獻上紅唇,只等著南川一親芳澤。

    而等他低下頭,她卻又笑著一把將他推開,一陣風似的,飄遠了。

    《天鵝湖》的故事裡,黑天鵝在魔王的帶領下來到訂婚舞會,對王子展開凌厲的愛情攻勢。在充滿誘惑和無限女性魅力的音樂的配合下,黑天鵝時而投入王子懷抱,時而又高傲地拒絕王子,時而又楚楚可憐地模仿白天鵝的一顰一笑,漸漸擺下迷魂之陣,布下天羅地網,只等著王子落入陷阱。而王子則在這樣的誘惑和算計之下失去了辨別能力,忘記了自己在天鵝湖畔曾經許下的諾言,對黑天鵝表露了愛意。

    她滑過半場,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的是舞台上黑天鵝那女王般的氣勢。

    她足下輕點,跳入一個單足直立旋轉,隨後是一連串的燕式旋轉變式。旋轉到最後快結束,她的視線里出現了南川的身影。他時機選得非常好,等到她的旋轉剛結束,他就加入了進來,伸手牽起了她的手。

    聞遙自然地帶領著他,牽著他的手起舞。

    她旋身拉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另一隻手翩然而舞。她輕笑道:「來,跟著我一起——」

    南川是真的不太會。

    不過他倒是完全不怯場,反正這裡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索性放開來,她怎麼教他就怎麼做,學著她抬起的左臂的角度與高度,身體慢慢貼上她的後背。

    他垂下視線,看到她也正偏過頭,含笑的目光柔情地望過來。

    眼波如水,楚楚動人。

    南川垂著眸,喉結輕動。眼前的紅唇近在咫尺。

    等他再次想低頭親上去,結果她笑著又轉開了。

    這他媽——

    勾得有點過分了吧?都兩次了!

    南川忍不住不甘示弱地伸手將她捉回來,略一使力,輕輕鬆鬆將她撈回自己懷裡。

    聞遙滿臉錯愕地抬頭:「你怎麼——」

    南川勾著她下巴在她雙唇上重重親了一下,又好笑又無奈地說:「你這個練習我恐怕奉陪不了太久了。」

    聞遙眨巴眼:「為什麼啊?」

    這才哪到哪?

    她才剛開始找到感覺呢!

    南川低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微笑道:「因為我跟王子不一樣,我不用勾,我本來就愛你。」

    舞台上的黑天鵝使出渾身解數蠱惑王子愛上她。

    而他,只消她勾勾手,他就跟她走了。

    根本用不著再上什麼手段。

    她是他的女王。

    她一個眼神,他就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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