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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42:31 作者: 桃花安
這個紅利會在集訓結束之後維持兩到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對提高成績有不小的幫助。
因此近幾年來越來越多的運動隊每年會進行一次甚至是多次的高原集訓, 來維持運動員的最佳狀態。
聞遙回到A市之後閉了兩周的關, 對節目進行最後的打磨。
兩套考斯騰都已經完成了。
特別是《珍珠》的那一套考斯騰,就算她之前早就已經看過了設計圖,如今看到實物,仍然覺得美輪美奐。
數百顆珍珠點綴在銀色的繡紋之間,散發著溫潤而明亮的珠光, 與考斯騰細膩的珠光輕紗布料交相輝映。光是看著都覺得輕飄飄的仙氣十足。
考斯騰送來的時候,還夾著一張安德烈手寫的紙條。
紙條上有他留給她的一句話,依然是他一貫的傲慢口氣, 寫到:不要辱沒了伊戈爾的曲子和我的編舞, 還有這件價值百萬的戰袍。
聞遙看得哭笑不得。
這人說句「好好加油」就那麼難麼?非得用這種恨不得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的語氣說話。
「不要辱沒啊……」聞遙緩緩倒吸進一口氣,心想, 她盡力吧。
無情節芭蕾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將它融入花滑之後,如何再從中找到屬於她自己的風格,這是聞遙一直在揣摩的課題。
安德烈能夠為她編排最美的舞步,在花滑方面卻無法給她更多的建議。
找到自己的風格。這是老師在這個賽季給她的課題。
她究竟是什麼風格呢?
老實說, 聞遙自己也不清楚。
從學習花滑到開始自己編舞,聞遙絕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圍繞芭蕾,特別是呈現在馬林斯基舞台上的芭蕾,她能夠將所有的經典芭蕾舞劇都融入到花滑之中。
曾經有人覺得那就是她的風格,優雅到極致的正統俄式芭蕾,那就是聞遙。
過去那些千方百計找她編舞的人,也都是看中了她的這個能力。
但是後來老師告訴她,這還遠遠不夠。
她要是想在花滑這條路上走得長遠,走得卓越而極致,就不能將自己局限在俄式芭蕾這麼一個框架里,更不能將自己困在馬林斯基的舞台上,她要學會走出去,去接觸更多的事物,去接觸更大的世界,去尋找到某種更鮮活的、更有生命力的東西。
聞遙不知道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但她知道,在接下來的賽場上,她可能需要作出一些改變了。
……
兩周之後,聞遙終於啟程前往俄羅斯,參加花滑大獎賽第一站俄羅斯分站賽。
大獎賽的賽制與世錦賽不同。
世錦賽以國家為單位,根據每個國家上一個賽季選手的表現獲得名額,然後由國家隊自行分配名額。
大獎賽屬於個人性質,參賽選手均為上個賽季排名或者是世界排名最靠前的選手。純靠實力說話。
這也意味著那個賽場上將會代表著目前世界花滑的最高水平。
想想去年這個時候,聞遙還在為了能夠參賽而到處奔波考級,如今她已經能夠站上大獎賽的賽場,她想,這足以算是對她這一年努力的最大肯定了吧。
除了雙人與冰舞項目,國家隊今年單人項目上有資格參加大獎賽的選手只有她與宋月升兩棵獨苗。只不過宋月升在美國站與加拿大站,他們倆的賽程完全錯開。雙人與冰舞的師兄師姐們也沒有在俄羅斯站比賽的。
他們大概只有在總決賽上才有可能見面了。
聞遙出發的那天,花滑隊的幾個跟她比較熟悉的隊友都想去送她,最後還是聞遙擺擺手說送到集訓基地門口就行了。
結果一路走一路送,路上其他隊伍的熟人看見了,也都跟了上來。
等到走到門口,送行隊伍已經從一開始的幾個人壯大到浩浩蕩蕩一群人。
門口基地的小巴專車已經等候在外頭了,聞遙笑著說:「那我先走一步,你們——」
雙人滑的一個師姐笑道:「我們隨後就來。你就等著跟我們頂峰相見吧。」
頂峰相見,聞遙很喜歡這個詞。
總覺得光是這四個字,她就能想像出登上山頂能看見的畫面——夜空中一條銀河鋪展,星光璀璨耀眼。而為了看一看那樣的絕美景色,就算沿途的山路再艱再險,也全都值得。
南川將她的行李放上了車。
這一回聞遙輕車簡從,甚至沒讓國家隊的教練陪她去。打算著到了俄羅斯那邊就跟著老師他們一起行動。
聞遙沒讓他們再送,自己上了車坐在靠窗的位置跟他們擺擺手,結果車子啟動前一秒,南川一聲不吭就蹭上來了,在她身旁坐下來。
「你怎麼……」
南川不容她拒絕:「乖,就送到機場。」
聞遙無奈,笑了笑,吐槽道:「不然呢?你還想一路陪我去俄羅斯嗎?」
「我倒是想。」南川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下兩條長腿,隨意地說,「鍾老頭不讓,說過兩天讓我參加國內的精英聯賽。」
其實鍾教練的想法不難理解。
如今南川正是快速上升期,在隊內一直通過實戰在跟隊友磨鍊的同時,也在進一步的積累經驗。
但是實力的提升是有瓶頸的,如果反反覆覆都是跟同樣的對手去比,進步的速度會越來越慢,甚至逐步產生依賴和懈怠。他必須要跟更高水平的對手交手,才能繼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