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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42:31 作者: 桃花安
    ……

    「聞遙,我們一起教南川學習吧?」

    正在收拾書包的聞遙聞言詫異地抬起頭來,看向身旁一臉期待的林萌:「你說什麼?」

    林萌小聲說:「劉哥說了,這次小考他要是又交白卷,那咱們班平均分肯定得年級墊底了。我們想想辦法好不好?」

    聞遙看了林萌半天,才發現她是說真的,不是在講笑話。

    她們?

    去教南川?

    別的科目不說,光數學他就吊打所有人了吧?

    「……我教不了,他數學比我強多了。」

    林萌不死心,又說:「當然不是數學,我是說別的科目。你外語挺強的吧?要不你教他英語,剩下的幾門讓我來。」

    大概也就只有聞遙看不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重點是在教南川嗎?

    重點是怎麼跟南川拉近距離!

    日久生情這回事,可不是光做一對完全不說話的前後桌就行的,她得儘量創造兩人對話的條件,還不能破壞自己的形象。她苦思冥想,覺得教他學習是個不錯的辦法。

    雖然她不喜歡聞遙,但不得不承認,比起自己,南川似乎更願意跟聞遙說話。

    加上還有那個周放——

    說起周放,林萌就忍不住咬牙。

    那個人雖然跟誰都一副笑容可掬的風流模樣,但總覺得那笑眼裡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常常她剛想去找南川搭話呢,他就意有所指地瞥向她。

    搞得她想接近南川,也只能挑周放不在的時候。

    林萌問道:「現在高二才剛開學,需要補習的內容還不多,我們就幫他整理一下高一的內容和我們開學教的內容就行,後面的可以慢慢來,怎麼樣?」

    聞遙聽完,依然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她總覺得南川那人,並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感覺……困住他的並不是學習成績這件事,好像是別的什麼東西。

    之前他跟周放似乎聊起過什麼,關於他媽媽的事,當時聞遙沒仔細聽,但她覺得那可能才是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真正原因。林萌的建議聽起來不錯,但總有點治標不治本的意思。

    於是聞遙搖了搖頭,拒絕了林萌的提議。

    再說了,她自己還有事呢。

    之前她偶然跟許優優提及自己眼下的困境。想要參賽就必須要考級,可是考級一年只能考兩級,對她來說時間實在有點拖不起。

    結果許優優聽完就笑了,讓她不要胡亂相信網上那些人一知半解,妖言惑眾。

    一年只有三月九月才能考級是真的,不能越級考試也是真的,但是,可以追級。

    什麼叫追級呢?

    就是在同一個考級周期里,考過一級可以直接去考下一級。也就是說,她要是有本事,想考多少級就考多少級,但是得一級一級來。每一個等級需要考的內容不同,所以她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困擾聞遙好幾天的問題頓時迎刃而解,她如今全部的心思都在準備考級上,最近實在沒時間。

    想要順利追級一路到可以儘快參加國家級比賽的水平,她就必須在九月的周期里考到七級。中間不能失敗,因為一旦考級失敗,她就只能等明年四月,到那個時候,這個賽季都已經過去一多半了,白白浪費一年。

    「所以……不好意思。」聞遙拉起書包拉鏈,起身說,「我要回家了,可以讓一下嗎?」

    林萌:「……」

    ……

    全國的花滑考級考點一共有五個,九月份的第一站在Y市。

    對於聞遙來說,唯一的不方便,是考試時間並非周末,而是上學日。

    請假不是那麼好請的,二附中課業挺重,劉豫輕易不會放人,再說請假條還得家長簽字才行。

    聞遙只能硬著頭皮找爺爺。

    之前商演之後,爺爺已經好多天沒怎麼跟她說過話了,吃晚飯的時候面對面,他也是一個勁兒的板著臉,感覺愈發的嚴厲。

    爺爺會同意嗎?

    不可能吧……

    之前爺爺一直強調的就是當運動員沒有前途,精力要放在學習上面。現在她去告訴他,她想翹課去考級,爺爺不打死她算好了吧?

    聞遙在爺爺書房門前猶豫了半天,敲門的手愣是沒能抬起來。

    直到半個小時後,她爸爸拎著行李跨進了聞家老宅的大門。

    「爸!」聞遙宛如受壓迫的人民看見了解放軍,原地一蹦就撲到了爸爸懷裡,「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聞遙爸爸聞鴻,年紀還不到四十歲,長得卻極為年輕俊逸,就像是個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他作為國家外派的外交官在俄羅斯待了八年,俄羅斯天寒地凍的霜風冰箭絲毫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他渾身有一股聞家人特有的溫文爾雅的氣質,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回國之際,聞遙先一步回來上學,而聞鴻則先回A市交接完工作,隨後才回N市,終於可以休長假了。

    「怎麼了?激動成這樣?」聞鴻溫柔地抱抱自家女兒,知女莫若父,他就算人不在這也能將家裡的情況猜個七七八八。他打趣道:「該不會是跟爺爺吵架了吧?」

    聞遙搖頭:「那不會。」

    聞鴻心想也是,他女兒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雖說在俄羅斯八年,學到了戰鬥民族性格里的直率、坦蕩,不喜歡繞彎子迂迴。但骨子裡還是有著聞家人一脈相承的溫和有禮,輕易跟人吵不起來。更別說是跟長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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