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到底如何翻牌?

2023-09-19 13:37:51 作者: 螢夏
    先不說她到時候會不會耍詐不給,退一萬她真的給了,到時候江暮韞那渾蛋想黑吃黑,把她扣在那裡怎麼辦!

    她孤身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江暮韞!

    江暮韞是個什麼德行的人他太清楚了。

    看似君子做派,其實骨子裡陰私的很,根本不能把她的話當真。

    一想到她被困在江暮韞手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匪也顧不得手上還沒有包紮好的傷口,就站了起來,呵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啊,快去追啊!」

    那名隊長聽到這話後,於是連連點頭,「是……是……」

    然後帶著就要往山下而去。

    秦匪草草地捂著自己的手臂上的繃帶,也急忙跟著一同下了山。

    山路不好走,再加上他身上帶著傷,又心急地想要疾走,以至於一路上跌跌撞撞,看上去狼狽的很。

    直到走到山腳下,原本停放在那裡的幾輛江暮韞的車已經不見了。

    而且看上去還不是剛剛不見的。

    那些人一看到後,心裡也頓時涼了半截,不過他們並不死心地趕緊在周圍查看了一番。

    最終確定,人真的不在了。

    其中一名手下不得不匯報給秦匪,「爺,江暮韞的人真的走了。」

    這話無疑是給了秦匪一記重錘。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不用多問了,肯定是時珺提議,讓江暮韞帶她走。

    這樣一來的話,一個成了人質,一個也依照約定離開。

    那麼他秦匪就安全了。

    真是個好提議啊。

    秦匪忍不住咬了咬牙,真想把人拖過來揍一頓,出出氣。

    他氣壓極低地站在那裡,臉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誰保護她的,給我帶過來!」

    隊長一聽到這話,心裡不免對那小子心裡帶著幾分的同情。

    栽在秦爺手上,只怕不死也得要廢了。

    他把人叫了過來,那位年輕的小伙子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回闖了彌天大禍,所以嚇得整個人都傻了,臉色蒼白如紙地顫巍巍地走了過去,喊了一聲:「爺……」

    秦匪站在那裡,周身的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超過半個小時。」那人連忙回答,不敢有半點的遲疑。

    秦匪心裡一邊算著時間,一邊繼續問:「她是用什麼理由離開你的視線的?」

    「她給了我這個……」那人將手裡的那隻手機遞了過去。

    秦匪立刻拿過去研究了一番。

    旁邊的隊長順勢看了一下,道:「這不就是在車上她給你玩兒的那個東西嗎?謝原,你小子,就這麼個東西被迷了心眼兒了?!」

    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的想要揍人。

    被連名帶姓喊了一聲的謝原下意識地往後躲閃了一下,不過事關這個東西,他卻意外反駁:「不是的,她這個設計的系統特別好!咱們內部的那些東西在這個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那名隊長見他事到臨頭還不知錯,居然還敢頂嘴找死,立刻怒斥道:「你閉嘴吧!」

    謝原被罵得沒有再敢說話。

    秦匪這會兒無心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在研究了一番之後,他就問道:「她給了你這個,就走了?」

    謝原搖了搖頭,「沒有,她說借給我用,還教我怎麼用,趁著我熟悉東西的時候,她就溜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說話時那叫一個委屈和憋屈。

    秦匪在聽到這話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認定,這裡面肯定有時珺的用意。

    她不會無緣無故地送人東西。

    而且謝原也說了,這東西很貴重。

    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隨便給一個陌生人。

    這裡面她一定有留下點什麼東西。

    「她既然都教你了,那你查查看這裡面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對此,謝原下意識的否認,「不會吧,她都跑了,怎麼會……」

    可當他重新按照時珺的方式將裡面的菜單全都點開,拉出來的時候,發現……

    還真有一個隱藏在後台的小程序。

    「有、有、真的有!」

    秦匪一聽,就知道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於是果斷問道:「她現在在哪裡?」

    謝原仔細看了一下程序上的那個點,然後又放大了看,「她往國道的方向去!」

    那就是境內了!

    秦匪當即二話不說,直接下令道:「馬上開車追過去,把人給我攔下來!」

    看來這小姑娘也不全是相信江暮韞了。

    還知道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讓他來護著。

    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逃過一劫。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等到這件事結束,到時候他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自作主張的小姑娘不可!

    *

    此時坐在江暮韞車內的時珺莫名感覺到身上一陣冷意,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身旁的江暮韞很明顯的感覺到她那細小的舉動。

    如今雖是初秋,日頭還算充足,但是在這種空曠平原,風還是很大。

    他讓人把車窗升起來,然後命司機開點暖氣。

    從頭到尾表現的十分紳士貼心。

    說真的,如果他們兩個人不站在對立面的情況下,他還真的很適合做伴侶的人選。

    畢竟,他夠人面獸心。

    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利益,他能對你演一輩子的戲。

    永遠都不會出現夫妻吵架,家庭不和等等歇斯底里的戲碼。

    那麼大家永遠都會和睦下去。

    多好。

    有著花不完的錢,擁有著一個皮相絕佳的丈夫,還能成為一個人人都羨慕的豪門貴婦。

    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日子。

    不過,如果觸及到他的底線。

    那麼他的溫柔和紳士就會立刻被撕碎,成為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可怕之人。

    「怎麼樣,現在還冷嗎?」坐在身旁的江暮韞這個時候十分貼心地問了一聲。

    時珺其實本來也沒覺得有多冷,就是剛才莫名其妙的一個哆嗦而已,「還好。」

    江暮韞關切的目光這個時候從她的臉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笑了笑,道:「難得看你穿成這樣,真的挺意外的。」

    時珺這會兒裡面穿得還是那件吊帶裙,只不過外面套了一件小外套而已。

    不過即使有那外套遮蔽,但依舊不能阻斷那腰線以下的身材,

    以往她很少參加宴會,就算參加她也並不在自己的目光範圍內,而上次她參加的宴會,也入了自己眼的時候,穿得卻是一身利落的褲裝,颯得如同一個女王。

    如今看到她這般裝扮,還真是……

    眼前一亮。

    特意微卷過的長髮,穿著性感清涼的衣服,原本的高冷清淡的人瞬間變成了絕色佳人。

    如果沒有秦匪,這個女人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是他的。

    江暮韞一想到這裡,看著時珺的眼神就變得晦澀複雜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時珺突然開口說話:「還有多久才到國境線。」

    江暮韞這才回過神,目光斂起,道:「還有幾個小時。」

    他們現在往國道的方向而去。

    等上了國道以後,還需要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能到境內,所以從時間線上來看,他們最起碼下午才能到達境內。

    「既然還有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不如聊聊東西?眼下人我已經放了,東西是不是該給我了?」江暮韞自認為自己能忍到現在,放棄了秦匪,和她一起離開,已經是很大的退讓了。

    時珺也該知足了。

    不過,他這麼想,不代表時珺也是這麼想的,她看上去並不著急,不僅不著急,甚至還特別地淡定,「急什麼,我人都在你車上了,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神色如常。

    乍看上去兩個人好像身份有點互換的感覺。

    原本應該擔心著急的,這會兒卻十分冷靜。

    而原本應該勝券在握的人,這會兒卻顯得有些急躁。

    江暮韞眼底浮起一抹淡笑,「珺小姐夠膽,那我也無話可說。」

    畢竟人家這個人質都不著急,那他急什麼。

    左不過就是遲一點罷了。

    不急。

    慢慢來。

    「秦匪現在應該急死了吧?」江暮韞瞥了一眼後視鏡里空蕩蕩的道路,只覺得一切已然成了定局,不可能在更改了。

    明著是為自己的勝利而高興,暗地裡卻也算是在暗暗警告時珺,她孤家寡人一個人,千萬不要耍什么小花招,以免到最後得不償失。

    時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因此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既然無話可說,就別說話。」

    「……」

    這閉門羹吃得那叫一個恰到好處。

    不過江暮韞吃過時珺太多的閉門羹了,除了那一瞬的停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甚至還笑著道:「長路漫漫,難道我們能坐在一起,聊聊不是很好嗎?」

    時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神色淡淡,「我和你之間能聊的很少,也儘量少聊一點。」

    「但有一點不能不聊。」江暮韞頓了頓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你不怕我到時候反悔嗎?」

    要知道她現在真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的那些手下全部都被自己給處理了,一個不留。

    秦匪也被遠遠地甩在後面,鞭長莫及。

    可她看上去十分的平靜,一點局促不安都沒有。

    怎麼看怎麼覺得哪裡透著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但偏偏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特別還是在聽到她說:「不怕。」

    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發的濃烈了起來,不過表面上卻還是不動神色地笑了笑,似真似假地感嘆了一句,「看來珺小姐很相信我。」

    時珺對此很是平淡,「你想太多了,我會讓你不敢反悔的。」

    不是相信,只是不敢。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別。

    江暮韞在聽到這話後,立刻就能感覺到,時珺應該是有備而來的。

    果然,她不是那種隨便受制於人的性格。

    「你想要對我做什麼?」他問。

    時珺坐在車內,神色沉靜如水,「你現在沒做,那我也沒必要說。」

    江暮韞有些不死心,他很好奇時珺到底要怎麼翻盤,所以繼續問道:「你在等秦匪來救你嗎?」

    時珺對此倒也沒有隱瞞,「我不是沒了秦匪就束手無策,等死的人。」

    江暮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話倒是實話。

    她時珺向來不是依附於男人的菟絲花。

    她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她也有著自己的手下。

    她可以說,不比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差。

    甚至有資格能夠成為他們的對手。

    江暮韞想了大半天,還是沒想到她到底能倚仗誰,「那看起來,為了想要知道你的底牌,我還得試試才行?」

    「你要是想節外生枝,可以試試。」

    這明晃晃的威脅。

    讓江暮韞不得不好好思索了一番。

    如今他都已經勝券在握了,要是為了這點防範反而把人逼急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還是及時的收手,「沒必要,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時珺沒有搭理他,但藏在衣袖裡的手卻微微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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