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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30:11 作者: 藍妯
    「之前欺負你的那些人現在需要你來指明到底是哪幾個,我這邊跟你的學校溝通,那些人會受到處分和懲罰,到時候你繼續回學校念書。」

    陸靳川繼續說道:「楊昭,現在要你做的就是,把真正欺負你的人說出來。」

    那些不堪的回憶似乎又在這一刻重新的涌了上來,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楊昭感覺自己有些可恨。

    他確實是在逃避著一些東西,可是有些東西,越是逃避,就越是糾纏著他。

    他曾經也想懇求他們不要折磨自己,然而那些人只知道嘲笑和譏諷,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會對他同情。

    漸漸的,他也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也更加討厭自己。

    他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不堪的一面,也不想讓同學繼續笑話自己。

    所以他選擇了輟學。

    楊昭唇色似乎是泛白,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忽然。

    一隻手掌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莫名的帶著溫暖的力量。

    他偏頭看去。

    祁靈站在他的旁邊,眉眼溫柔的說道:

    「別怕,我們會幫你的。」

    那一瞬間,楊昭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了。

    ……

    ……

    晚上。

    祁靈躺在床上,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

    陸靳川從外面進來,關上了門。

    祁靈問道:「楊昭睡了?」

    陸靳川:「嗯。」

    外面還在下著雨,祁靈便沒讓他回去,而是讓他在一邊的客房就近睡下。

    「真不容易。」她忍不住感嘆道,「這麼大的男孩子正是最叛逆難搞的時候,什麼也不肯說,什麼都憋在心裏面,真的是讓人愁死了。」

    陸靳川解開襯衫扣子,回頭睨她一眼。

    「你倒是對他很關心。」

    祁靈見他說話有些不對味,笑了聲,「你該不會連小孩子都要誤會吧。」

    「他不是小孩子。」

    「成年了。」陸靳川淡道。

    祁靈歪頭看他,「別說我,你今天看起來也挺關心楊昭的。」

    祁靈也覺得有些驚訝。

    陸靳川一向不愛管閒事,今天倒是替楊昭處理了之後的一系列事情,而且聽說那伙人並沒有落著什麼好果子,臉上都是掛著彩回去的。

    她今天去找楊昭的時候,其實是給陸靳川發過定位的。

    一開始,陸靳川只是淡淡的問她怎麼還不回來吃飯。

    祁靈表示自己正在這邊找楊昭,然後為了證明自己,便發了定位過去。

    這也是後來陸靳川出現的這麼準時的原因。

    祁靈也覺得很微妙。

    他出現的那一刻,祁靈之所以想到了「信仰」這個詞語,是因為她在那一刻第一個想到的人的確是陸靳川。

    無論怎麼說,自她失憶以來,她接受的信息便是——

    這個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家人。

    所以,他出現的那一瞬間。

    祁靈更像是感覺有神明降臨。

    陸靳川打開床側的燈,說道:「楊成是你的恩師,你又是我太太,我幫忙也是合情合理。」

    他說的也有道理,祁靈點頭,「那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

    她本就是隨口一說,旁邊的男人卻是當真了。

    「準備怎麼謝?」

    「……」祁靈一轉頭正好看見陸靳川脖子上的那個小草莓。

    昨天晚上種的,到現在還沒有消除呢。

    「阿嚏——」

    又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噴嚏。

    祁靈揉了揉鼻子,感覺自己狀態不太好,說道:「算了,我今晚要不還是去其他房間睡吧,跟你一起睡萬一把你也傳染了就不好了。」

    說著,她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

    男人的指尖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祁靈回頭看去。

    陸靳川睫毛微垂,說道:「不用,就在這睡。」

    祁靈抽了一下鼻子,回道:「那萬一你被我傳染了怎麼辦?」

    陸靳川:「放心,我的抵抗力還沒有那麼弱。」

    祁靈:「……」

    陸靳川看向她,問道:「倒是你,今天有沒有頭疼?」

    「沒有。」祁靈一回來就趕緊的洗了澡,然後喝了薑湯,除了有點感冒,整個人也沒有什麼過於異常的反應。

    既然陸靳川都發話不害怕她在這裡,祁靈便也就在臥室裡面住下了。

    她頭昏昏沉沉的,所以幾乎是一關燈就立馬睡著了。

    然而。

    半夜。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其他的一些感受。

    祁靈忽然感覺周身有些滾燙,鼻息也有些灼熱。

    似乎是有一雙溫熱的大掌放在她腰間,緊緊的禁錮著她,像是一鬆手,她便輕飄飄的跑了。

    那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祁靈沒有聽清。

    但是那晚——

    祁靈做了一個不該做的夢。

    第二天醒來,她坐在床上沉思了半天。

    那種莫名的羞恥感逐漸的包圍了她。

    昨晚……

    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屋子裡面就她一個人,所以祁靈乾脆發泄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活了二十多年,祁靈還是第一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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