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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29:13 作者: 銀八
後來很多時候回想起來,阮映覺得自己大概是走投無路,拉著蒲馴然這頭死馬當活馬醫了。
蒲馴然的視線落在阮映的臉上,微微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他往前走了一步,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長。
從阮映的這個角度看,蒲馴然十分高大。
他的個頭比同齡的男孩子都高出了一大截,比薛浩言也高出不少。
蒲馴然從光影里走出來,身上更染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
這時,刀疤男似乎也認出了蒲馴然,問:「你是高二的那個蒲馴然?」
蒲馴然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問了句:「你是?」
刀疤男說:「這裡的事情你別管。」
蒲馴然的臉色沉了沉:「我問你是誰。」
不是疑問句,而是擲地有聲的陳述句。
第5章 阮承志
大概是蒲馴然的這個問題讓刀疤男失了面子,他咬著牙說:「我是你媽!」
蒲馴然的臉色沉了沉,輕輕嗤笑了一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事不過三。」
「怎麼?想打架嗎?」刀疤男問。
蒲馴然的腳步不停,徑直走到刀疤男面前不遠。
兩人的距離只剩下兩米左右的距離,蒲馴然緩緩俯身,漫不經心撿起地上的一個啤酒瓶。
只聽「嘭」的一聲,蒲馴然將啤酒瓶往地上一砸,讓人嚇了一跳。
在氣勢上,蒲馴然就比刀疤男高出了一大截,更別提身高。
猝不及防的,蒲馴然一把掐住刀疤男的脖子,將刀疤男推到牆上死死抵住。
速度太快,刀疤男狠狠地撞在牆上,還用力地嗆了一口。
蒲馴然滿臉的狠色,像是在說一個笑話:「打架?打得過我麼?」
刀疤男立即反抗,努力喘息著對自己的兄弟喊道:「上啊!」
沒想到蒲馴然的聲音更大且帶著威懾力:「誰敢上來一步試試,抱歉,我手上的玻璃不長眼!」
說著,蒲馴然將玻璃酒瓶碎片抵住刀疤男。
刀疤男那幫兄弟立刻不敢動彈。
蒲馴然低著頭看著刀疤男,一字一句問:「你就那麼想當我媽?」
而此時的刀疤男被蒲馴然掐住,根本開不了口。
就在蒲馴然掐到刀疤男臉紅脖子粗的時候,阮映忍不住顫著聲大喊:「蒲馴然,你快放手!」
有那麼一刻,阮映真的以為蒲馴然會把對方掐死。
空氣凝結了幾秒。
雙方都在對峙。刀疤男的臉越來越紅,蒲馴然卻越來越氣定神閒。
不多時,蒲馴然鬆了手,順便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他轉過身來,滿臉的戾氣還未褪去。
有些人與生俱來一股強大的氣場,蒲馴然就是。他就像是從地獄走來的使者,周身瀰漫著低壓。
天色越來越暗,顯得路燈越來越亮。蒲馴然身上的氣焰未消,眼神里還帶著厲色。
阮映早就對蒲馴然打架鬧事有所聞,不得不說,她是真的被蒲馴然的這副樣子給嚇到了。
不僅是阮映,站在阮映身邊的幾個男孩也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蒲馴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邊將手上的玻璃碎片一扔,低沉開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道理你們總該懂。」
他將說完,視線落在阮映的身上,道:「走。」
阮映怔了一下,意識到蒲馴然是在對她說話,連忙拉著瞿展鵬緊跟著。
眼下蒲馴然就是她和瞿展鵬的保護神,起碼那幫人看在蒲馴然的氣場上是不敢再貿然動手的。
果然,就在阮映和瞿展鵬跟著蒲馴然的時候,身後的人都沒有再追上來。
一前兩後,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
阮映看著蒲馴然的背影,她有些緊張,又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個年紀的蒲馴然有著肩寬窄腰,他足足高出了阮映一個腦袋有餘,所以她只能仰著頭看他。他的頭髮很短,腦後利落的短髮說不出來的有型,線條利落。
六月的晚風輕輕吹起,將蒲馴然的校服下擺輕輕吹動,他微微側頭,鋒利的視線落在阮映的身上。阮映連忙轉開了目光。
阮映身邊的瞿展鵬小聲問她:「你認識蒲馴然?」
阮映搖頭:「不認識。」
「那你剛才為什麼叫他?」
阮映想了想:「大概是緊急之下做出的反常舉動,就像你剛才喊我一樣。」
說到這個,瞿展鵬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剛才也是心急,抱歉啊。」
「沒事。」
等走出了巷子,面前就是寬闊的大馬路。這個點路燈亮起,路上車輛來來往往。
蒲馴然的腳步突然停下,轉過身。
阮映和瞿展鵬隨即也停下了腳步。
蒲馴然插在兜里的手拿出來,朝阮映招了一下。他一臉的匪氣,身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成熟和狠色。
阮映立即警鈴大作,猶豫著不敢動彈。她腦子裡還是剛才蒲馴然用玻璃碎片抵著刀疤男的樣子,更沒有忘記上周蒲馴然在學校里欺負一個男孩子。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蒲馴然都不像是一個好人。可也正是蒲馴然,剛才幫了他們。
「怕我?」蒲馴然的聲線裡帶著濃濃的嘲諷。
阮映還未開口,一旁的瞿展鵬就道:「蒲馴然,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別為難一個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