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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28:46 作者: 寒雪悠
「無聊。」
「什麼無聊?哎!傅飲冰,你可真敢說啊,我們兩個好歹以前同過窗,如今是同事,你態度能不能好一些!來,叫嫂子。」
傅飲冰的嗓子裡像是塞入了一團又濕又軟年糕。
他張張嘴,卻怎也出不了聲。
他像是被塞進了一間充滿水蒸氣的桑拿玻璃房子裡。
窒息……憋悶……身體灼熱滾燙……
濕熱的水汽與汗液將他緊緊捂住了。
同時將他死死纏繞住的還有一襲艷紅順滑的裙子。
他像是無力掙扎的青蛙,最終只能在越來越緊的束縛中蹬腿兒,任由靈魂和水蒸氣一起漂浮上升。
半夜驚醒,一身悶汗的傅飲冰坐在床上。
他張大嘴,艱難喘息。
「啪!」
他給了自己一計響亮的耳光,摑的自己臉頰腫脹。
他痛罵自己:「道德敗壞!不要臉!」
第4章 三個人的電影
永晝的南極也是分外孤寂的。
每一座冰山都反射著寒涼白冷的光,放眼所及皆是「白色荒漠」。
傅飲冰日復一日工作著,記錄自己所需要的數據,不知道要記錄幾個年頭,也不知道究竟多長時間才會出結果。
等待,唯有等待。
在南極漫長的白日中,連等待也成為唯一可以消磨時光的事情。
那時的傅飲冰並不知道,有些時候,等待一個人比等待觀測出自己所需要的數據需要更長的時間。
那日,宋祁灌了自己一整瓶伏特加,整個人醉的顛三倒四。
他撲倒在地上,抱著傅飲冰的腿哭個不停。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的臉頰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傅飲冰,我和你嫂子完了,她……她不要我了,她看上其他人了啊——」
宋祁嚎啕大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傅飲冰只得放下手頭的工作,去給他找一些醒酒的東西。
他卻硬是掛在傅飲冰的腳上,嘴巴喋喋不休說著——
「我不怪她,真的,我不怪他,是我沒用,我太沒用了啊!我跟她遠距離戀愛,她受不住誘惑也是應該的,可是,我真的好難受啊。」
傅飲冰停住了腳,低聲道:「她劈腿了?」
宋祁醉的睜不開眼,卻依舊奮力反駁:「閉嘴,你他媽的懂什麼啊!她這不算是劈腿,不算……」
傅飲冰垂下頭,抵了抵鏡框。
「如果這都不算劈腿,那又算什麼?你為什麼還為她說話?」
宋祁枕著他的腳,迷迷糊糊道:「傅飲冰,你這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處男,你……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這樣的人,讓你又愛又恨,唯獨不想放手。」
「她傷的你越深,你越是愛她,跪著求她,在她面前什麼面子裡子都沒了,這叫什麼?」
「啊?這叫什麼!」
他奮力地用手掌砸著地面,「這他媽的就叫犯賤啊!」
「我就犯賤了,我就是一條死氣白咧求她回心轉意的狗,汪,汪汪——」
他一邊哭的發出狗叫聲,一邊嘔吐了幾聲,卻只是乾嘔。
他腦袋一歪,居然就這麼枕著他的腳慢慢睡了過去。
傅飲冰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慘白的光。
他原以為這兩人的關係就會就此終止,他只是做了一回旁觀者,他永遠不會與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直到……
「飲冰,那個……」宋祁趴在傅飲冰的桌子邊,推給他一瓶寫滿外國字母的酒,一副想要拜託他事情的模樣。
傅飲冰不為所動,繼續在紙上做記錄。
「拿回去。」
「別啊,這可是我特地給你留著的,他們想要從我這裡買,我都沒讓呢。」
傅飲冰:「你怎麼會有酒?」
宋祁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這不是上次有毛子……呃,俄羅斯那邊的科學家來參觀訪問嘛,他們送的,送的嘛。」
傅飲冰抬起頭,用筆桿敲了敲酒瓶,發出「叮叮」聲響。
「拿回去,我從不喝酒。」
宋祁嘆了口氣道:「你看你,既不喝酒,也不抽菸,甚至也不跟我們玩牌,還不談戀愛,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傅飲冰捏著筆的手慢慢收緊,手背青筋凸起。
宋祁眼珠子一轉,立刻道:「當然了,你傅飲冰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是要在歷史上留名的科學家,跟我們這些人當然不一樣啦。」
他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求求你了,傅飲冰,好兄弟,拜託了啊……」
傅飲冰冷淡道:「你先說是什麼事情。」
宋祁撓了撓臉頰,吞吞吐吐開口了,「是這樣的,我的前女友要來南極旅遊,哈哈,她畢竟是一個自由攝影師嘛,想來拍拍照,這裡又沒有認識的人,只好來找我幫忙了。」
宋祁:「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說不定她通過這次機會,她就能看到我的好了,覺得我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呢?順利的話,我說不定就能在這裡跟她結婚了。」
傅飲冰微微皺眉,「為什麼你認為婚姻就能解決你們談戀愛後暴露出來的問題?」
「婚姻不是掩蓋不和與差異、解決糾紛和爭吵的萬能手段,你不要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