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人間四月（四更）

    蕭菁菁站起來，出去帶著人遊玩，紀堯和慧恩大師對座。

    蕭菁菁出去後帶著七巧冬菱還有丫鬟婆子侍衛也沒有去多遠的地方，她想去後山看一下，想到四爺，想等四爺一起。

    一個人帶著人去逛不如等四爺對弈完，她本來想留在裡面看著四爺，後來想也許四爺和慧恩大師有話要說。

    四爺想兒子的願望可能不能如願了，慧恩大師說了，那，她手在肚子摸了一下，明明不像懷禛哥兒的時候動得更頻繁，她也以為是女兒。

    七巧冬菱還有丫鬟婆子看著郡主，四爺在方丈室的主持對弈，郡主要去哪裡，侍衛不敢上前。

    蕭菁菁看了她們一眼，乾脆帶著人去了母妃的牌位前，上了一柱香，她很久沒有親自來給母妃上香了。

    看著供奉著的母妃的牌位還有長年點著的長明燈，她跪著。

    七巧冬菱跪在郡主身後，她們沒想到郡主來這裡，相視一眼，丫鬟婆子還有侍衛都在外面。

    小沙彌站在一邊。

    *

    「四爺這一局老僧又贏了，四爺的心思看來在外面的菁華郡主身上，啊阿咪佗佛，老僧不該打妄言。」

    「大師無妨，只是想問大師一下，菁兒身上有沒有改變。」

    「阿咪佗佛，四爺問老僧，老僧不能告訴你，只能說快了，而且有東西影響，小心一點不會有事。」

    「多謝大師，這一局，是在下輸了。」

    「施主的心沒有在這裡，施主既然無心對弈，不如先去陪菁華郡主。」「好。」慧恩大師面前的白子還餘下幾顆，棋盤上落子分明，黑白交錯，黑子占了很小一圈，外面被白子包圍。

    紀堯抓著佛珠，他手邊的黑子更多一些，掃了一眼棋盤，說了一個好字，他站了起來，手邊有小沙彌送來的茶水茶壺茶杯。

    紅砂泥的茶壺燒熱了茶水，茶杯里有溫熱的茶水，偌大的佛字就在眼前，紀堯看了一眼，叫了人進來。

    慧恩大師笑眯眯看著：「四爺要不要老僧讓人去叫一聲。」

    *

    人間四月芳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紀堯帶著人走出來，一邊轉著玉板指一邊見到菁兒，知道她一個人帶著人去見了哪裡，看了她身邊的人一眼。

    「菁兒要去為什麼不和為夫說一聲，為夫也好陪你去？」

    紀堯開口問。

    「四爺和慧恩大師在對弈，我就沒有叫四爺，我也是當時不知道去哪裡做什麼，才想著的。」

    蕭菁菁說了當時的想法。

    「菁兒為什麼沒有去賞花，不是讓你去賞花嗎？」紀堯聽了失笑，七巧冬菱還有丫鬟婆子也聽到，見四爺和郡主不走站住了，她們也站住。

    侍衛小廝後退一些。

    「我想和四爺一起去，一個人沒有意思。」蕭菁菁說，紀堯目光下移移到她的臉上：「菁兒想和為夫一起去，很好。」

    「四爺說陪我一起看，我們一起去看的。」蕭菁菁覺得臉上發熱，說了一句，望著四爺。

    「是為夫的錯，為夫當然要和你一起去，你也不是一個人的，菁兒。」紀堯這時笑起來，溫和寵溺，目光再次下移。

    蕭菁菁感覺身子骨四爺話中的意思，她抬頭：「慧恩大師說是兒子，不是女兒，不是四爺想要的。」

    「為夫想要什麼？什麼都好，只要是菁兒給為夫生的，兒子就兒子，只要——」他忽然湊到菁兒的耳邊，輕聲的：「我們再努力一下，下一次再要女兒，不行，菁兒的身體。」他說著想到菁兒的身體，想要鬆開一點。

    這次是蕭菁菁拉住四爺，不讓四爺離開，紀堯被菁兒拉住，有些意外的挑眉，看向她不說話，蕭菁菁向四爺點頭：「要是不是女兒，我們再生一個就是。」

    「菁兒不必為我如此的，我們有兩個臭小子也可以。」紀堯眼中包容著菁兒，他不想菁兒出事，依然還是搖頭，菁兒的心意還有心思他領了，藏在心裡就是。

    「不，四爺，我們多生幾個。」蕭菁菁越是愛四爺，越是想多生幾個，和四爺一起。

    「菁兒啊，為什麼你。」

    總是這麼好，讓為夫無話可說，紀堯開口，蕭菁菁：「你才好，四爺。」這是她內心深處的話。

    丫鬟婆子還有侍衛在四爺和郡主親近的時候不敢再看，一個個都低下頭去，再次退開一些。

    此時蕭菁菁發現，拉著四爺想走，紀堯卻不想她走，剛才他放開手，菁兒要拉著他的。

    蕭菁菁拉不動，望著四爺。

    「為夫和你再去一趟？」紀堯問她，要不要再去一趟。

    「四爺。」蕭菁菁開口，紀堯：「不想讓為夫陪你去，為夫也要去給岳母上一柱香。」來都來了這裡了，菁兒能想到，他怎麼可能想不到，菁兒上了香，他也該上一柱的。

    「好。」

    蕭菁菁點頭，轉過身來，紀堯沒有再拉著她，蕭菁菁和四爺一起又去了一趟，看著四爺上了香，握著他的手。

    蕭菁菁看著四爺，紀堯上完了香，退下來，不知道看著什麼，想著什麼。

    七巧冬菱這次也留在門外，只有他們兩人，小沙彌也出去了，一時之間很安靜，安靜得蕭菁菁也看著牌位。

    「母妃，我和四爺又來了，一起來看你。」

    「菁兒。」

    紀堯忽然側過頭來。

    蕭菁菁看著四爺，四爺抓著她的手放鬆，紀堯笑了笑：「菁兒，不知道我合不合格。」

    說完看向牌位。

    「菁兒還有要說的嗎，我會好好照顧你。」

    「四爺。」蕭菁菁見四爺和她說完看著母妃的牌位說，知道四爺是為什麼，她也盯著母妃的牌位還有四爺：「母妃，四爺很好。」

    「很好就行。」紀堯開口。

    「母妃，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過得很好，四爺很好，父王已經忘了你了，所有的一切都各有所歸。」

    蕭菁菁慢慢的說，也沒有說太多，就是隨口一說，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紀堯也沒有再笑，只是陪著：「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