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忍住難受

    應該已經到了任上。

    還在年節，各處衙門還沒有開始辦公，本來他正陪著菁兒，侍衛行了一禮，恭敬退出去。

    書房安靜下來。

    紀堯抬頭看了眼，轉著玉板指的手一停，低頭拿起先前那封信，打開看了看，放下，沒有再看，馨姐兒到了的事他會和娘說一下，他會派人看著，拿起三哥寫回來的信，打開來，抽出信紙。

    展開信看了看，三哥說安下來後會再寫信，他把信和之前的信放到一起，過了會想到什麼，拿起來，直接走了出去。

    紀堯出了書房的門，小廝還有侍衛看到四爺出來，上前幾步：「四爺。」他們行了一禮抬頭。

    紀堯看了他們一眼，交待小廝去和菁兒說一聲，他一會再過去，讓小廝和菁兒說。

    「是，四爺。」

    小廝聽到四爺的吩咐忙點頭，他會告訴夫人，上前一步恭敬的俯身，不知道四爺要去哪裡，侍衛站著，不等問。

    四爺已經離開，小廝看著。

    過了一會，他站起來，和侍衛說了一聲，去見夫人，把四爺的話告訴夫人。

    紀堯到了宜園，張嬤嬤走出來看到四爺，沒想到四爺過來，馬上行了一禮，帶著身邊的丫鬟婆子。

    「四爺你怎麼來了。」

    等到張嬤嬤帶著人站起來。

    「我有點事和娘說。」紀堯拿著兩封信，張嬤嬤看到了，心中轉念想到點什麼，馬上點頭，應了一聲，讓四爺稍等，留下丫鬟婆子，她去見老夫人。

    用過午膳老夫人就歇著了，才起來一會，她出來也是交待下面一聲做點老夫人愛吃的點心。

    老夫人晌午用得並不多，還有讓人沏壺茶。

    想到這裡，她腳步一停轉過身和一個婆子說了，讓她去準備老夫人愛用的點心還有喜歡的茶沏一壺，收回目光朝著四爺點頭，婆子低頭下去了。

    紀堯點了一下頭，張嬤嬤進去了進去的時候還笑著說了一句：「四爺等一會，老奴就進去。」

    紀堯說了聲好。

    年節事情多，又是忙來忙去，去年一年也是，年節是最容易累到的時候，紀老夫人也不免有些累到了，過了年又老了一歲，更經不得累了，主要還是老毛病，疲累，稍微累了幾天就受不了，她面上忍了，沒有讓人發現，更沒有找大夫或太醫來看，或者告訴任何人，忍一忍就過去了，面上和平時一樣，她不想老二老大老四擔心。

    就是身邊的張嬤嬤她也沒有告訴，就是怕被老四他們知道了。

    過年過節正是高興的時候，她不想讓老四老大他們不高興。

    只顧著擔心她的身體，沒個高興的時候。

    去年一整年老四成親還有老大，又有別的事，一連串的忙再是有媳婦，主要是媳婦在操辦，她還是心累，今年她希望可以好好休息。

    除夕從宮裡回府，守了歲，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事心裡記著還是夜裡吃了宵食，消化不了，一直沒有怎麼睡，整個人就不舒服了。

    初一親戚上門，接待了一天，老大媳婦老二媳婦老四媳婦幫著，她也要出面，大家也都累了，初二是回門的日子。

    她想叫幾個媳婦放鬆一下，各家這一天都會回娘家呆一天或者兩天。

    她讓老四他們帶著兒子女兒還有相公一家人回娘家，怎麼能不回娘家，要是想，就住幾天再回來，一年難得有幾個日子，以前她也會回娘家。

    不過年紀大了，就算了，娘家也沒什麼人，都是兄弟，兄弟也大了，府里嫁出去的丫頭也要回來，她老了便守在府里。

    為他們守著府里，另幾房的會來府里陪她。

    瀾姐兒也要回來，她也要和她說一說話。

    很久前她就打點好了東西，安郡王也回了京城，老四媳婦是第一年回娘家一定要多準備，讓老四媳婦帶回去，住兩日再回來，老大媳婦進門晚點，是繼室，加上娘家一直在京城，倒是是沒有那麼麻煩。

    不過還是一樣，兩個兒媳婦都是一樣對待，她都滿意，當然也差不多。

    老二媳婦縱是進門多年也沒有意外，老三媳婦沒有在京城，和老三出京上任了，她和老三媳婦娘家通過氣。

    說了她這樣做的理由，老三媳婦娘家都沒有說什麼，這樣的親家還有什麼不好的，老三老三媳婦不在，不能回娘家她也準備了東西專門找人送去了。

    沒有厚此薄彼。

    在幾個媳婦回娘家的時候，她在休息，養了下，好了點。

    這不，老四他們帶著媳婦回娘家呆了呆，一轉眼就是初五了。

    初五了。

    要不了多久就要過去，宮裡要開印，衙門也要開衙，剛才睡了一會，起來頭有點暈乎乎的，坐了會，好多了，她閉著眼，感覺著額頭兩邊的力度，點點頭。

    除了站著的丫鬟婆子。

    一個婆子在一邊按著老夫人額頭兩邊，看著老夫人的神情，不知道老夫人好點了嗎。

    站在一邊的丫鬟婆子也看著。

    片刻後，紀老夫人覺得可以了，不用再按，按了也不可能完全消除難受，只是好點，擺了一下手，她不是第一次按，按得次數多了就知道了，她睜開眼晴，動了一下：「不用按了，好多了。」

    手按住婆子的手，擺了一下。

    「老夫人！」婆子聞言，看著老夫人，對上老夫人的目光，趕緊收回手，後退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禮，俯身。

    「不必按，我說了，好了，張嬤嬤還沒有回來？」紀老夫人盯著婆子，又看了丫鬟婆子眼，目光落在門外。

    「老夫人。」

    丫鬟婆子聞言，再看老夫人的目光，她們不知道要不要開口，紀老夫人自己伸出手按了一下額頭兩邊，皺眉搖了一下頭，還有身體，丫鬟婆子擔心：「老夫人？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身體好得很，哪裡會不舒服？」紀老夫人聞聲臉色不好的看了她們，白了一下，沉著聲音說，她好得不得了，怎麼會不好，不舒服。

    「老夫人。」丫鬟婆子張嘴，剛才按過的婆子看著老夫人。

    「好了，不用再說什麼，我的身體很好，沒有哪裡不舒服，除了有時候感覺累點，你們是知道的，我這身體何時出過問題，一直很好，年紀大了不免就有不少毛病，比不上年輕的人，不要再說了，讓你按也是睡過後有點悶，現在好了，也不會有事，要是有事，會找大夫來看。」

    紀老夫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她沒發現除了累之外還有什麼，還在忍受範圍內，以前找太醫還有大夫看過，也是說年紀大了，人容易累，多休息就好，應該就是如此，待到年後還是這樣再找大夫看吧。

    她也不是置自己身體於不顧，就是覺得沒必要，她還是很受惜自己的身體的，她不要看著老四給她生的孫子，孫子長大成親娶孫媳婦呢。

    不好好的怎麼行。

    「老夫人。」丫鬟婆子打量了一下老夫人，沒有發現什麼，她們低下頭，恭敬的。

    紀老夫人嘆口氣。

    「不許亂說知道嗎？」她又警告了她們，丫鬟婆子應了是。

    「老夫人。」

    張嬤嬤走了進來，看到丫鬟婆子，沒有多看，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行了一禮：「老夫人，四爺過來了。」

    「哦？」紀老夫人本來想問怎麼了的，沒想到就聽到張嬤嬤的話，哦了一聲，看著她，老四來了、

    一個人還是和老四媳婦？老四媳婦還有老四過來有什麼事？是要出府還是去別處？

    回郡主府？安郡王府？她好像又想多了，不由笑笑。

    「老四一個人還是和老四媳婦一起？」她一邊想一邊問。

    丫鬟婆子也想知道。

    「老夫人，只有四爺一個人，四爺說有事。」張嬤嬤說了。

    「哦。」紀老夫人明白了，知道剛多想了，老四一個人來不是和老四媳婦一起就是有另外的事，看著張嬤嬤，讓她去叫老四進來。

    她站了起來。

    「老夫人還是坐著等四爺吧。」張嬤嬤沒有走，只行了禮。

    「我知道。」紀老夫人嘆氣，坐下來。

    張嬤嬤去了，退到外面，紀老夫人看著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也望向老夫人，紀老夫人讓她們也下去。

    丫鬟婆子下去，張嬤嬤進來了，帶著四爺。

    「老夫人，四爺來了。」張嬤嬤到了老夫人身前，走到老夫人身邊，看向四爺，紀老夫人也看著。

    「老四你一個人跑來我這裡是？」她直接問，問老四。

    丫鬟婆子退到門口，恭敬的退出去，紀堯拿著兩封信到娘的面前，坐了下來，把信交給娘：「娘，馨姐兒那裡兒子安排了人，三嫂和三哥到任上了，這是三嫂和三哥的信。」直接說了他來的目的。

    紀老夫人聽了看著信，知道怎麼回事，張嬤嬤也盯著，四爺是為了這？馨姑娘還有三老爺三夫人。

    紀老夫人示意張嬤嬤，她沒有接過來，張嬤嬤從四爺接過，再遞給老夫人，她也想看。

    紀老夫人抽出信，看了看。

    先看的老三的信。

    紀堯坐著，張嬤嬤在老夫人身邊看著，紀老夫人看完了信，信上沒有寫太多。

    「老三老三媳婦是該到了，這封信看來是也是在路上寫的，上面並沒有寫什麼，這個時候是該到了，過一陣應該會再有信。」

    老三老三媳婦一路寫過兩次信回來，這是第三次，還以為老三老三媳婦這次要上任後才會再寫信回來，要過一陣才會收到信，不過下一次就是正式上任寫回來的信了，希望老三一家定下來就寫信回來吧。

    張嬤嬤也看到了信，聽著老夫人說，紀老夫人沒再說，收起信件，放好，紀堯不說話。

    「老四你來就是為了這信？」又不是到任上，或有什麼重要的，信上根本就是一些簡單的話，沒有交待什麼，連老三老三媳婦如何也沒有寫，她派了人去老四也有安排人，到時候會有消息就是了。

    光是這些，老四不必親自跑來，派個人就是，前兩次就是，紀老夫人開口。

    張嬤嬤也注視著四爺。

    「還有一封，娘，馨姐兒我不想讓她再回來，兒子還是決定把她送到廟裡。」紀堯指著另一封。

    這才是他來的原因。

    紀老夫人沒有打開看，沒有必要，聽老四說的就知道，這才是老四來的意思，再和她說一聲吧。

    她是說過不管了，隨便，唉。

    張嬤嬤能體會老夫人的心情。

    紀堯還有事要和娘說，母子倆又交談著，另一邊竹園，蕭菁菁和趙嬤嬤說著事，才從安郡王府回來。

    郡王爺給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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