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徐徐而來

    「姑娘，還是不要去了，老爺。」丫鬟拉著姑娘。

    「為什麼不去？」少女眼若辰星，唇紅齒白，一身水兒紅的禙子，看著丫鬟。

    「姑娘。」

    丫鬟還想再說。

    「不要再說了，我要找爹。」少女哼一聲，轉身就要往前走。

    紀堯皺眉，小廝看著四爺，侍衛看過去。

    紀堯停下，是想避開。

    丫鬟還是拉著姑娘：「姑娘，姑娘，奴婢，老爺有事。」

    「那又如何。」少女不悅的皺著俏鼻。

    「姑娘你看，你看那邊，老爺真的有客。」丫鬟正要說什麼，忽然看到了人，看到紀堯一行，臉色一變，慌忙拉住姑娘，拉了一下姑娘，讓姑娘快看，手指著。

    「什麼有人？」少女一開始還不明白，順著丫鬟的手，感覺到什麼，皺緊俏鼻看過去，一下對上一道深黑溫和的目光，他是誰？臉一紅。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這樣看她，她。

    「姑娘，老爺有客人，姑娘還是回去吧，一會再找老爺，姑娘？」丫鬟回過頭來，對著姑娘，壓低聲音勸著姑娘，姑娘不能去找老爺，老爺有客，她怕姑娘一定要去，姑娘的性子……

    「不，我為什麼要回去。」

    少女沒有回頭，哼了哼：「他們是誰？」

    「姑娘，那不是我們。」丫鬟一聽，她就知道姑娘會去，想要說什麼，姑娘拉著她突然往前面走過來。

    「姑娘你要去哪裡，姑娘？」丫鬟心一緊，想要拉住姑娘，看到姑娘要去的方向，正是那一行人，為首的人長得很好，她知道姑娘的目的，姑娘怎麼能去。

    「姑娘！」她再次開口。

    「你是誰？」

    就在丫鬟不知道姑娘想拉緊姑娘的時候，少女到了紀堯一行的面前，她昂著頭，好奇的望著，開了口。

    「姑娘，你。」丫鬟嚇到。

    姑娘怎麼能直接問，她看了眼對面的人，又看向姑娘，姑娘就不怕？

    少女像是沒有聽到，還是看著紀堯：「你們是誰。」一雙眼也不眨。

    紀堯沒有說話，手輕輕的轉著手上的玉板指，沒有多說，小廝上前，盯著少女還有丫鬟：「你們？」

    「是我問你們。」少女昂著頭。

    「姑娘。」丫鬟看在眼裡，拉緊姑娘的手：「姑娘，不要再說了。」

    「你們到底是誰？」

    少女不聽，還是問，俏鼻緊皺。

    小廝轉向四爺，紀堯沒有理會，神色淡淡的，看向書房，少女更不高興了，他為什麼不回答她？

    「姑娘。」

    丫鬟發現姑娘不高興，也發現對面的人眉頭緊皺，她怕姑娘還要問什麼。

    少女一回頭，不等她說什麼。

    「大人。」

    一人從書房裡走了出來，走了過來走到紀堯的面前：「老爺請大人進去。」說完看到一邊的少女行了一禮：「二姑娘怎麼在這裡。」

    「張叔起來，我來找爹爹，我有事和爹爹說。」少女她又看向紀堯，眼中閃過什麼，馬上道：「張叔你呢，他們是誰，是來見爹的嗎，有什麼事啊。」

    「老奴奉了老爺的命令，有貴客，老奴出來迎一下，二姑娘還是回去，老爺沒有空，等老爺空了，二姑娘再過來的好，有些事肆娘更不要問，老爺。」張叔看著紀堯，又看向二姑娘。

    二姑娘古靈精怪的，不知道找老爺又有什麼事，想到老爺的打算，老爺覺得大姑娘比這位二姑娘更適合，不過。

    「我不要，我要見爹爹，爹爹怎麼能不不見我。」少女聞言不願意了，她就是要見爹爹。

    「二姑娘。」張叔道。

    少女不甘心。

    「姑娘，老爺真的有客。」丫鬟用力拉緊姑娘，少女才沒有道，不過也不高興：「不就是眼前的人嘛，又不是重要的。」她嘟囔著。

    紀堯站著，面無表情，小廝聽到，更是把一切收入眼中，恭敬的看著紀堯：「四爺。」

    「二姑娘不要說了。」張叔一邊看著姑娘又看向來見老爺的貴客，打斷二姑娘的話：「老爺請大人進去。」

    「好。」

    紀堯點頭，帶著人跟著人往書房去。

    小廝跟在後面，看了眼少女還有丫鬟，少女不滿，丫鬟鬆口氣。

    「二姑娘請回吧。」張叔見罷，朝一邊的人點了一下頭，收回視線，注意到二姑娘看著進去的人，他開口。

    「張叔，我不要回去，我。」少女道，丫鬟知道自己勸不住姑娘。

    「二姑娘還是請吧，老奴要進去了。」張叔不打算再說，就要進書房去，少女也想去，她還是看著書房，那個人是來找爹的，為什麼她以前沒有見過。

    長得那麼好，是誰？她要進去，正要邁步。

    「姑娘走了。」

    丫鬟用力拉了她一下：「姑娘。」

    「拉我做什麼。」少女回頭：「我不要回去！」

    「姑娘。」丫鬟說。

    「那姑娘要做什麼？」丫鬟看著姑娘。

    「我說過。」少女不耐煩。

    丫鬟只能拉著姑娘。

    「張叔，那個人是誰啊，我沒有見過，是來找爹有什麼事？」少女倏的急走兩步，攔下張叔，問了起來，帶著好奇，機靈古怪。

    丫鬟不得不跟上。

    「二姑娘不要問了，那位大人不是二姑娘該接觸的。」張叔被二姑娘攔下來，他看著二姑娘，二姑娘問來做什麼，想到二姑娘的性子。

    「張叔，你告訴我吧。」少女撒起嬌來，再次上前拉著張叔，她就想要知道，就是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丫鬟想攔下姑娘。

    「二姑娘知道想做什麼？想知道來做什麼，二姑娘還是不要問了，老奴要進去，有些事不是二姑娘能知道的。」張叔看著二姑娘，二姑娘在想什麼。

    「我。」少女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拉著張叔：「張叔，反正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吧。」臉微微的紅了起來，很是可愛。

    丫鬟張了張嘴又閉上。

    「二姑娘。」張叔緊緊盯著二姑娘的，不知道為什麼說了出來：「那是紀太傅，紀家的四爺，從京城來的，奉了皇上的旨意，來見老爺，算是欽差大人。」

    「太傅？」少女驚了，丫鬟也是。

    那麼年輕？

    「對，這位紀太傅是太子殿下的太傅，很得陛下看重，可以說手握權柄，巡視南方」張叔說了出來，少女緊緊聽著，她想知道更多。

    更多關於那個男人的，她就是想知道，丫鬟也聽到了，姑娘。

    「二姑娘還想知道什麼？」張叔語畢問。

    「張叔，爹之前讓大姐姐服侍的就是這位太傅？」少女意識到什麼，問了起來，爹爹前一日找大姐姐，她當時和大姐姐一起，聽到了爹爹的話，爹爹覺得大姐姐又美又聽話，說是有貴客從京城來，也不具體只說是貴客，對府里有利，對爹爹有利，爹爹想回京城，需要找個靠山。

    爹也要試探一些事，她和大姐姐就是爹爹的籌碼，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還以為爹爹是疼她和大姐姐的。

    爹爹讓大姐姐聽話，服侍一個人，等人上門就讓大姐姐去，她很生爹爹的氣。

    覺得爹爹不止不疼她和大姐姐。

    不愛她們了，要把她們賣了，爹爹明明說會為她們挑個好的，風光出嫁，她和大姐姐才不要作妾，不要服侍京城來的貴人，那些貴人看上她們又如何，身份再高，她和大姐姐也不喜歡。

    可爹就是要讓大姐姐服侍京城來的貴人，在她看來京城來的貴人說不定就是一個老頭。

    她還找了娘，娘安慰了她和大姐姐，說會問爹爹，爹爹回來說也是為了她們好。

    也會為她找個好的。

    讓她們等著，她仍然不高興，不相信爹爹，今日過來就是想和爹爹說一下，沒想到。

    會碰到爹爹的客人。

    要是進去的那個人。

    她要進去看看，再看一下。

    「二姑娘想知道，只要等一等。」張叔看著二姑娘，並沒有明確的回答二姑娘。

    有些事也不能說得太明。

    「大姐姐什麼時候過來，爹爹是不是要？」少女緊接著又問，丫鬟恍然想到什麼，老爺？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老爺還沒有吩咐，等老爺吩咐了老奴才知道。」張叔道。

    「那。」

    少女迫切想問。

    「老奴進去了。」張叔不想再回答二姑娘的。

    丫鬟想讓二姑娘走。

    「張叔不要走，我還想知道，爹是不是要留下紀太傅？大姐姐，我。」少女心中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走，張叔搖頭。

    少女想進去書房：「張叔，我想進去讓我進去吧，我去問下爹爹。」

    「二姑娘，不能，你不能進去。」張叔攔住二姑娘，搖頭。

    「姑娘。」丫鬟不明白姑娘為什麼還要進去。

    「你不要說話。」少女看向丫鬟，不高興的，丫鬟不敢再說。

    少女又：「張叔讓我進去吧，我去看看那個人，」她望著張叔，張叔依然搖頭。

    書房。

    紀堯剛到書房門口，裡面有人迎了出來，一個斯文方臉，需著美須的中年人走出來笑著正是張督撫：「紀太傅果然到了，裡面請，說起來還是前幾年在下回京述職的時候見過。」

    「好請。」

    紀堯點頭，小廝也看著。

    張督撫一笑，伸出手來，紀堯帶著人跟著進去，侍衛都留在外面，紀堯慢慢轉著手上的玉板指。

    到了裡面，張督撫笑著讓小廝下去，坐在主位，又請紀堯坐在客位，坐下後讓人上茶笑著：「紀太傅能光臨寒舍，是我的榮幸，真是蓬蓽生輝。」

    「張督撫客氣了，應該知道在下為何而來。」紀堯漫不經心。

    小廝站在一邊。

    「紀太傅來的目的，我當然知道，不過紀太傅難得來一次，我很高興，我讓人準備了宴席，還是吃了再說，紀太傅覺得如何？」

    張督撫點了頭，又笑道。

    「嗯。」紀堯沒有說別的，小廝看著四爺。

    這時，張叔走了進來，行了一禮：「老爺。」

    身後跟著小廝還有丫鬟，端了茶水上來，張督撫讓丫鬟把茶水端到紀堯的面前：「紀太傅請，是南邊的茶，和京城有些不同，紀太傅看下喜不喜歡。」

    紀堯說了一個好，小廝看著丫鬟，在丫鬟端過來後，接過遞給四爺。

    紀堯接在手中，磕了磕，喝了一口。

    「如何？」張督撫一笑。

    「不錯。」紀堯回答，兩人各懷心思。

    「紀太傅喜歡，就請。」張督撫示意，紀堯點頭。

    「有什麼事。」張督撫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管家。

    「老爺，二姑娘想進來。」張叔道。

    「她來做什麼。」張督撫問，目光轉向紀堯。

    「二姑娘看到老爺有客，說有話和老爺說。」

    張叔道。

    「讓她回去，小丫頭知道什麼。」張督撫一笑，說著笑看向紀堯：「讓你見笑了，我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溫柔，二女兒調皮了點。」

    紀堯沒有說話。

    張叔看向紀太傅。

    「紀太傅看到就知道，大丫頭最是溫柔。」張督撫道。

    紀堯不置可否，小廝隱隱看出了什麼，這位張督撫難道準備把女兒送給四爺嗎？以為這樣四爺就不會追究？就能收買四爺？

    也不看看四爺是誰，看這個張督撫的樣子，想起在外面見到的人，長得倒是不錯，不知道大女兒又是什麼樣。

    不過四爺有了四夫人。

    「去問一下宴席準備得如何？我要好好招待紀太傅。」張督撫對著管家。

    「是，老爺，老奴就去。」

    張叔聽出老爺的意思。

    「還有大丫頭，讓她，讓夫人到時候也一起，給紀太傅請安，知道嗎？。」

    張督撫又道。

    「是，老爺，老奴知道，老奴會和夫人說。」張叔再次點頭，

    張督撫笑著端起茶喝起來，紀堯感覺到小廝的目光，睥了他一眼，手輕輕磕著茶杯的邊沿。張叔退到外面，看到二姑娘，二在娘還在，沒有走。

    「張叔。」少女一看到他。

    「老爺讓老奴去叫大姑娘，二姑娘還是。」張叔道。

    少女想問什麼：「爹是不是要讓大姐姐過來。」

    張叔：「老爺要開宴席，讓老奴叫大姑娘。」

    「我去叫大姐姐。」

    少女決定去叫大姐姐，到時一起。

    書房。

    「紀太傅也來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查出了什麼，之前聽到紀太傅遇襲，我還擔心，怕紀太傅出了事，尤其是聽到紀太傅失蹤，京城來了不少人，來找紀太傅，現在看來是紀太傅布的一個局才對。」

    張督撫喝了茶，放下。

    「是嗎？」

    紀堯挑了一下眉頭。

    「大家都被紀太傅騙了。」張督撫又笑。

    紀堯沒有再磕茶杯。

    「紀太傅得皇上看中，又教過太子殿下，這次奉陛下的命令巡視，以後等太子殿下上位，想來會更進一步，到時候還要請紀太傅多多關照。」

    張督撫試探著。

    紀堯看過去。

    管家回來，張督撫笑著，紀堯慢慢轉著手上的玉板指，管家跪在地上，行了禮：「老爺。」

    「怎麼？」張督撫看著。

    「宴席已經準備好。」管家道。

    「很好。」張督撫站起來：「紀太傅請。」

    紀堯也站起來。

    到了花園裡面。

    輕風撫面，燈籠點亮，天色晚了，暗了下來，輕紗揚起，風吹動一切，丫鬟站著，看到老爺帶著人過來，行了一禮，張督撫笑著叫了起，看向紀堯，說笑著分主客入座後，丫鬟開始上菜，中年人示意，紀堯看著四周，小廝和侍衛跟在後面。

    待到丫鬟上完了菜。

    有舞女出現在花園中間的台子上，舞動了起來，張督撫：「紀太傅看一看，比起京城如何。」

    紀堯輕應，沒有說話，張督撫端起酒杯，敬了紀堯一杯，紀堯也端起來，酒酣耳熱，隨著舞女舞動，一個中年貴婦身邊跟著兩個少女，還有丫鬟婆子徐徐而來，到了近前。

    「老爺。」

    「來了？快來見過紀太傅，這位是京城來的貴客，太子太傅，也是內閣閣老之一，夫人應該知道。」張督撫撫著美須，端著酒杯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