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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16:22 作者: 焦糖吃瓜子
蘇祁堯體內的毒不除去,她的心裡肯定是放不下的。等到大夫看完病,已經到了第二天晌午。
阮蠻蠻熬得臉色煞白煞白的,眼看著她搖晃了幾下身子,就要倒下了。裴溫策擰著眉,終於對她說了句狠話,
「你要是再不休息的話,他的傷不治也罷。反正等他醒來後,也會因此事內疚死。怎麼死不是死,我何苦要這麼麻煩?」
阮蠻蠻終於妥協了,哪怕她知道裴溫策是'故意嚇唬人的,她也不敢拿蘇祁堯的性命做賭注。
阮蠻蠻躺在裡面,環住了蘇祁堯的腰身,只有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她才敢合上眼睛。
即便是蘇祁堯的性命保住了,阮蠻蠻的心裡也覺得不踏實。合眼沒多久後,她就陷入了噩夢中。數萬條藤蔓纏繞著她,無論怎麼掙扎都動彈不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蘇祁堯被蘇正德包圍了,他們舉著淬了毒的弓箭,發了狠的身寸向蘇祁堯。
蘇祁堯倒下去的那一刻,阮蠻蠻萬念俱灰。她被仇恨染紅了眸子,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讓她有了手刃仇人的機會,「不許傷害我夫君!」
「蠻蠻,蠻蠻……」
阮蠻蠻正被噩夢困著,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她一個激靈驚醒,坐了起來。
阮蠻蠻順著聲音扭頭看去,只見躺在旁邊的蘇祁堯,像是被夢魘纏繞著。他一邊痛苦的喃喃囈語,一邊揮舞著手臂,拼了命的想要掙扎出來。
「夫君,夫君你怎麼了?」
阮蠻蠻剛碰到蘇祁堯的臉頰,就被那發燙的溫度嚇得縮回了手。
「大,大夫……裴公子!」
阮蠻蠻跌跌撞撞的找到了裴溫策,好在他心細,將大夫留在了隔壁房間。聽說蘇祁堯發熱了,也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阮蠻蠻懊惱死了。她怎麼就在關鍵時候睡熟了?這要是沒有醒來,錯過了救治的最佳時間,那蘇祁堯他……
「大夫,我夫君他怎麼樣了?」阮蠻蠻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要是蘇祁堯有個好歹,她無法原諒自己。
「沒事,發熱那是正常現象。等會兒我開副藥給他,你煎好了將它餵下,過後慢慢調養就沒事了。」
「就是這個傷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別再亂動了。」
阮蠻蠻鬆了半口氣,謝過大夫後,便去煎藥了。
「等蘇公子醒來後,你們打算去哪裡?」
阮蠻蠻正煎藥,裴溫策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驚慌之下,高熱的藥鍋子燙到了她的手。
「燙到哪裡了,快讓我看看。」
阮蠻蠻把手背在了身後,腳下也跟著後腿了幾步。她看到裴溫策滿目愧疚的神色,忙又說了句,「是我太不小心了,你別放在心上。」
伸出去的手垂在了半空中,裴溫策抓了把冷空氣。剛才那腔激動,逐漸被沁涼了。
氣氛越來越僵,兩人互相沉默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阮蠻蠻咬著朱唇,有些懊惱。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次出糗都是裴溫策跟前發生的,這到底是什麼孽緣?
「我……」
阮蠻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頂著羞臊的小臉兒,主動開口緩解下氣氛。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砸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裴溫策的神色立馬就變了,嚴肅的臉上寫滿了警惕。
阮蠻蠻的心裡也咯噔一下,浮起來了個不好的猜想。
大半夜的有人敲門,難道是……
阮蠻蠻緊張得直冒冷汗,她埋著頭,一聲不響的站在了裴溫策的身後。
一排排衙役從眼前走過,他們拿著大刀這裡插,那裡砍的。一切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你是西楚的人?來北涼做什麼?」
阮捕快大致掃了遍裴溫策的通關文牒,又往阮蠻蠻這邊瞧了瞧,「他也是西楚的人嗎?」
阮蠻蠻正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裴溫策竟然是西楚的人。她也沒把捕快的問話聽進去,當場『駁』了他的面子。
「呦呵,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我面前耍橫、托大,那應該是有兩下子的。」
捕快不爽,他拔出了腰間大刀,鋒利的刀刃上泛著森森寒光,在阮蠻蠻的面前閃過。
「來吧,爺陪你練練。」
阮蠻蠻心頭拔涼,僵硬的臉上忙擠出來了一抹諂媚,
「官家,官家別誤會。我是土生土長的北涼人,只是從小就在鄉下長大,也沒有見過像您這樣大的人物,有些驚嚇,不敢說話了而已。」
「哼,算你小子識趣。」捕快諷刺的剜了眼。
阮蠻蠻又賠笑了兩聲,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你倆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阮蠻蠻看向裴溫策,只見他眨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面泛著期待的目光,也在等她給話。
「我,我們是……」阮蠻蠻急得直撓頭,「他是我表哥,我們是親表兄弟關係。」
為了讓捕快徹底打消疑慮,阮蠻蠻覥著臉湊了上去,「官家,你仔細瞧瞧,看看我倆是不是長得很像?一樣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