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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16:22 作者: 焦糖吃瓜子
    西楚人見阮蠻蠻驚恐著小臉, 明明很害怕的樣子,卻遲遲沒向他求饒。多年沒有掀起來的征服谷欠, 終於被喚醒了。

    他眼冒精光,饒有興趣的慢慢靠近阮蠻蠻, 好想看看她逐漸崩潰時的可憐模樣。

    「怎麼,怕了?拿起你逃跑時的膽量啊。你要是再不動,我就當你愛上爺了,想跟著爺走。」

    阮蠻蠻十指抓撓著牆壁,兩條腿哆嗦的不聽使喚了。

    望著越來越逼近的歹人,她瞳孔里閃爍著淚光,強撐著一口氣顫道,「就憑你也配?」

    被侮辱了,下場是生不如死。把他激怒了,興許死得快些,但是會保留住清白之身。

    阮蠻蠻深吸了幾口涼氣,她咬著牙的拿定主意後,慘白的臉色慢慢的不再緊繃著了。剛才還畏畏縮縮的害怕,現在抱著必死的氣勢,啪得一聲,用力拍開了指在眼前的大手。

    「你,你再敢動下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阮蠻蠻趁著他愣神的時候,猛地轉了個身,讓背後的筐甩在了西楚人的臉上。

    就聽到嗷得一聲慘叫,西楚人捂著臉摔了出去。阮蠻蠻趁著他掙扎的時候,將筐砸了過去,扭頭就跑。

    阮蠻蠻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她是見到一條胡同就扎進去,沒了命的往前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聽著耳邊的風呼呼的話,怦怦亂跳的心跳聲像是要破體而出似的。

    更讓阮蠻蠻發慌的是,兩條腿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整個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

    阮蠻蠻好想停下來休息會兒,就在這時,身後再次傳來了西楚人的怒喊聲。聽這動靜,好像離她不遠了。

    阮蠻蠻急瘋了,看著前面的死胡同,顫抖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別怕,跟我走。」

    閉眼的瞬間,在阮蠻蠻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道陌生的嗓音。

    她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男人的相貌,就被他捂住了嘴巴。也就是有個兩三步,阮蠻蠻跟著他騰空而起,便躍過了那道牆。

    不出幾個呼吸的時間,西楚人便罵罵咧咧的追上來了。他見擋在面前的是條死胡同,便對著牆踢了幾腳,悻悻離開了。

    阮蠻蠻緊.貼在牆的另一面,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歸位了。

    「怎麼樣,沒事吧?」

    身體太疲憊了,阮蠻蠻剛放鬆下來,人就順著牆往下禿嚕。要不是旁邊有人及時攙住了她,鐵定會摔在了地上。

    「沒事,多謝恩公救命之恩。」阮蠻蠻粗喘了兩口氣,才把話捋順了。

    「別這麼說,換作旁人,也會出手相救的。」

    阮蠻蠻在心裡嗤笑了聲,倘若真有人救她,也不至於落得這麼狼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救她的這個男人,好像也不是北涼人。

    雖說他綰髻束髮,頭戴玉冠,穿著上也與北涼無異,但這口生硬的腔調,很明顯是個外來人。

    阮蠻蠻將視線轉移到了男人的腰間,看著那把刀,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東吳的人吧?

    東吳和北涼的裝扮差不多,但東吳有個非常恐怖的習俗,那就是活埋老人。

    在他們的眼裡,不管男女,只要到了四十歲的年紀,對朝廷來說就是累贅了。

    所以,官家每年都會把這些人召集起來,一同送進山洞中。

    從起初的一天兩頓飯,變成一頓,到最後把洞口都堵上了,那就沒飯吃了。

    所以在東吳的大街上,找不到老人的身影。只有身子強壯的年輕人,和滿地跑的孩子。

    不論大小,他們腰裡都會挎著把刀。威風凜凜的樣子,就代表著東吳長久不衰。

    想到東吳人來孫家村的目的,阮蠻蠻心中的感激之情,被壓制了下去。

    「今日承蒙恩公相救,奴家這才幸得一命。奴家已是有夫之婦,日後不便相見。這是奴家積攢下來的錢財,懇請恩公收下,奴家也好坦心離開。」

    不管這人是不是東吳的,阮蠻蠻都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惹出事端。倘若以後有機會的話,她願意再另相報恩。只是目前,能不見最好了。

    裴溫策聽出了阮蠻蠻話里的意思,那雙時時含笑的桃花眼,閃過一絲波動。

    阮蠻蠻等了許久,不見裴溫策說話,她偷偷的抬眸看過去,正巧撞入了他的眼底。

    阮蠻蠻慌忙又低了回來,心虛的看著兩隻腳尖互相蹭著打架。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從阮蠻蠻的頭頂傳來,她又羞又尷尬,圓潤的耳垂兒都被臊得,爬上了幾抹紅暈。

    好在裴溫策的笑聲,不似蘇祁堯那般放蕩不羈,倒有幾分溫柔,就猶如他的樣貌,溫潤如玉。

    「錢就不收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裴某想知道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夫家姓蘇,裴公子可喚奴家蘇娘子。」

    阮蠻蠻做好了裴溫策不高興的準備,想著他一再被駁了面子,應該會生氣的甩袖離開。

    誰知這人竟然有著極大的耐心和包容心,他不但沒有被氣走,反而還主動送她回家。

    阮蠻蠻見他態度強硬,便沒在推脫。

    阮蠻蠻故意繞了幾圈,停在了一戶不認識的家門口前。她指著黑漆漆的大門說道,「多謝裴公子送奴家回來。只是夫家家規森嚴,不便請公子進去坐一坐。還請裴公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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