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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42:57 作者: 山柚子
    第98章

    顧朝年不是那種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海王, 不過望著來人的混血面容,腦子一下子卡殼了。

    漂亮弟弟是誰來著?

    「哥哥不認識我了?」對方抱著貓走近,氣息噴灑在他耳邊, 「我可是想在哥哥臉上噴奶呢。」

    耀眼的金髮在燈光下浮出光澤, 如同寶石折射的光芒,聽到那句熟悉的噴奶, 顧朝年終於想起對方是誰了。

    Kaiser, 他遠了不知多少房的表弟。

    他對Kaiser的印象停留在中文不好上,無法和面前這個中文流利的人聯繫起來,甚至沒有外國人常見的口音。

    同時內心湧起深深的疑惑, 他和Kaiser無冤無仇, 對方幹嘛要綁他啊!

    顧朝年看著被掐住脖子的小貓, 極力安撫對方:「我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放下它好好說。」

    「它好像會說話?」Kaiser拎起瑟瑟發抖的系統, 「裡面裝有發聲裝置,還是貓咪成精了?」

    眼看Kaiser對系統構造興致勃勃,顧朝年趕緊轉移話題:「是你聽錯了, 我倆無冤無仇,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們,不然警察就上門了。」

    「無冤無仇?」

    Kaiser鬆開手,系統在空中一個翻滾落地, 呲溜躲到椅子下, 他雙手撐在椅子上, 將顧朝年完全罩住,居高臨下俯視顧朝年。

    「你不是說會來看我嗎?」

    深深的陰影籠罩住顧朝年, 白皙的面容被墨色遮蓋, 他感覺自己像案板上的魚, 後知後覺想起分開那天答應會回去。

    他努力轉動大腦:「上學不方便請假,準備放暑假去的,不信我給你看行程表。」

    顧朝年當然沒有行程表這種東西,不然表上的內容就是上學、玩手機、被顧塵夜干、再被顧塵夜干,但可以說放家裡了拖延時間。

    「騙人!」

    Kaiser的聲音驟然冷下去,鉗住少年的下巴:「你哥說你不會來了。」

    他每天在島上等著顧朝年,擔心對方不習慣用英文交流,認認真真學了中文。

    其間用推特給顧朝年發過消息,哪怕消息石沉大海,當他看到來島上的顧明鶴,也只是開心問顧朝年什麼時候會來而已。

    然而顧明鶴直接告訴他不會來了。

    下巴被捏得生疼,顧朝年不明白怎麼和他哥扯上關係了,不過他確實把金髮小狼狗忘在了腦後。

    「哥哥為什麼不說話。」Kaiser摩挲他的唇,「在想怎麼騙我?」

    說話是騙人,不說話是想怎麼騙人,顧朝年從未感覺如此棘手過,這小孩兒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騷擾信,不由得問:「那些東西是你寄的?」

    「什麼東西?」Kaiser揚起英挺的眉。

    顧朝年硬著頭皮開口:「就是那些騷擾信,說什麼我好想你,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想讓你喝……我的牛奶。」

    他說到最後耳朵紅了,以為對方明知故問,誰知Kaiser的眉揚得更高了。

    「你勾搭了多少好弟弟?」

    貌似這句話也被人問過,見對方否認,顧朝年心裡冒出濃濃的疑惑。

    不是Kaiser還會是誰?

    他沒有時間思考,一米九的Kaiser俯下身,膝蓋擠到他兩腿中央,衣料的摩擦聲尤為刺耳。

    「不過沒關係。」Kaiser貼上他的臉,像只拱來拱去的大金毛,「我會好好教訓哥哥。」

    「你要幹什麼!」

    顧朝年被束縛在金屬椅上,連掙扎都費勁,只能任由Kaiser的唇一路向下,停在自己瓷白的脖頸,灼熱的呼吸撲上來。

    「Make your day(讓你愉快的事)。」

    —

    顧明鶴走出冰室去了徐老先生家,在徐老先生的注視下畫畫。

    顏料淌在雪白的宣紙上,荒蕪之地開出淋漓盡致的花,每一筆如神來之筆,少一分則淡,多一分則艷。

    顧明鶴立在桌前畫畫,手腕懸空可以更靈活控筆,如同雪後挺立的松柏,連那紅枝筆都沾上雪沫。

    徐老先生向他投去讚賞的眼光,可看到下一筆後消失不見:「你今天的心不靜啊。」

    毛筆上沾的水太多,邊緣暈濕了花蕊,這對初學者來說是很常見的失誤,對顧明鶴來說就不正常了。

    顧明鶴停筆說了聲是,因為定位軟體傳來推送。

    ——顧朝年去了一個新地方。

    顧明鶴提前離開徐老先生家,打顧朝年的電話打不通,群里也有人問,他匆匆趕到定位地點。

    定位地點在市區的一棟豪華別墅,保安攔著他不讓他進,顧明鶴冷下臉質問。

    「我弟弟被人帶走了,你是想包庇業主還是協助犯罪?」

    保安被嚇得一哆嗦,別墅區到處是監控,他之前的確看到業主抱著少年走進房子,眉眼和對方三分像。

    但私生活混亂的業主不少,可能是和小情人玩角色扮演,他便沒有多想。

    沒想到人家哥哥找上門了。

    他在富人區待得久了,看出對方的容貌氣質不是普通人,害怕出事了受牽連,連忙開口:「物業有備用鑰匙!」

    保安用物業鑰匙開了門,顧明鶴不發一語走進去。

    市中心的房子寸土寸金,別墅的價格也對得上這裝修,昂貴的伊斯法罕地毯揉成一團,閒閒倚在沙髮腳,沙發後掛著克里姆特的油畫。

    顧明鶴沒有看這些東西一眼,徑直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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