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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42:57 作者: 山柚子
    哈士奇是會拆家的。

    顧朝年克制住自己的同情心, 心平氣和解釋。

    「這不是願不願意要的問題,問題是你們真的能接受後宮嗎?」他耐心舉例, 「就比如說封妃吧。」

    宋思甜的耳朵豎了起來, 想知道自己在顧朝年心裡什麼地位, 怎麼也比馮遠強吧?

    「封妃看的不僅僅是寵愛,還有家世等客觀因素。」顧朝年語重心長,「馮遠這種高數考二十三分的,只能封個容答應。」

    馮遠聽到自己的名字昂首挺胸,他是第一個誒!

    結果封了個答應?

    馮遠雖然對歷史一竅不通,但陪他媽看了兩年宮斗劇,知道答應是倒數的份位,松陽縣城安比槐之女都封了個答應。

    葉睚落井下石:「居然有人高數才考二十三分,閉著眼睛隨便選都不止這個數。」

    馮遠聞言氣得牙痒痒。

    葉睚老看他和周煬不順眼,他懷疑就是嫉妒,嫉妒他們年輕的肉體。

    馮遠剜了葉睚一眼,顧朝年繼續說:「葉老師成績好,工作也優秀,但人緣不太好,封妃難以服眾,只能封個葉貴人。」

    葉睚想說什麼忍住了。

    「寶貝兒那我呢?」陸宵走到顧朝年身後,傾在他耳旁問。

    顧朝年聽到陸宵嗓音里的輕笑,這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雲淡風輕開口。

    「陸宵出生名門,淑慎性成,勤勉柔順,封個貴妃吧。」

    果然陸宵的笑意戛然而止。

    「那我呢!」宋思甜迫不及待問了出來。

    他認識顧朝年的時間比陸宵久,既然陸宵能封貴妃,他應該能封皇貴妃?

    顧朝年知道宋思甜在想什麼,他打破宋思甜的幻想:「小朋友就不要想這些東西了。」

    顧朝年穿越前帶過不少實習生,面對比自己小的人,下意識站到長輩的位置。

    宋思甜不甘心抿了抿唇,明明顧朝年比他也沒大多少,可總把他當弟弟看待。

    就像無法逾越的一毫米。

    顧朝年把視線轉向其他人:「剛才說的只是本月的份位,如果大家下月表現不好,份位還會降,這樣你們能接受?」

    馮遠本來不能接受,可他是唯一一個有封號的人,封號還是容,容答應容答應,不就是誇他長得好看嗎!

    葉睚開始也不能接受,一想到馮遠是答應,自己是個嬪,好像也沒那麼不可接受?

    至於陸貴妃想得更簡單了,不管少年是真情還是假意,已經吸引到眾多火力,不當白不當。

    而顧朝年自己是不能接受,這不把人耍著玩兒嗎?

    誰知大家沉默了。

    ???看來他高估了大家的底線。

    顧朝年繼續直O癌發言:「除了份位波動變化,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構築團結友愛和諧的後宮環境,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小考,考完公布排名,這樣還能接受?」

    不怪顧朝年對考試怨念這麼深,當你選擇了會計,就選擇了一條疲於考證的不歸路。

    讓一個人周周考試,這是他能想像到最殘酷的環境了。

    誰知葉睚的眼睛亮了!

    顧朝年有些慌了,他以為大家說著玩的,沒想到來真的啊!

    他擔心馮遠再次誤會,把話說得清楚明了:「你們也許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放晉江直接鎖文了,從朋友角度而言我很喜歡大家,所以希望我的朋友能獲得平等的愛。」

    「我不清楚大家為什麼會喜歡我,但我沒那麼多優點,與其喜歡我不如喜歡自己,我認為好的感情應該是鼓勵人向上,而不是向下。」

    顧朝年擲地有聲:「這是我第二次說這話了,我不希望有第三遍,如果再有這種情況發生,連朋友也不適合做了。」

    葉睚注視著座位上的少年,淺色的眼睛比太陽還要明亮。

    顧朝年不是一個強勢的人,生氣時也是無奈笑笑,可為了顧塵夜強硬拒絕所有人,不留任何餘地。

    葉睚閉了閉眼,眼下有粒細細的痣。

    真嫉妒那個人啊。

    宋思甜病急亂投醫:「哥哥是覺得其他人不好?我保證在顧塵夜面前乖乖的,他說什麼是什麼,我就是你倆的狗,加我一個好不好?」

    宋思甜語氣又焦又急,配上濕漉漉的大眼睛,可謂是見者垂憐。

    顧朝年對馮遠可以強硬,對著宋思甜強硬不起來,他沒功夫多想,穿裙子的男生一下子跪了下去。

    宋思甜穿著單薄的小裙子,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裙子,抱住他的腿仰頭:「哥哥接受我好不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宋思甜差點為了他坐牢,要說沒波動不可能,可越心軟越是一種殘忍。

    他硬生生甩開宋思甜:「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不是你逼我就有用的。」

    他的話音落下後,宋思甜的眼圈泛紅:「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

    即便出發點是好的,顧朝年也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正當他想說點兒什麼時,宋思甜從地上站起來,一言不發離開包廂。

    顧朝年不由得抿緊唇,特意過了陣子離開包廂,擔心撞上宋思甜。

    大概是他的話起作用了,其他人沒有追上來。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時,有人在後面叫他名字。

    他不耐煩地轉過頭,看到來人愣住了。

    對方穿著寬鬆的白襯衫,那雙和他相似的眼睛倒影出他的影子,遞來一枝有些泛黃的無盡夏,他接過花叫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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