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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09:30 作者: 臣年
    殷夫人忍不住錘了殷墨一下:「在你眼裡,你爸媽就是這樣的人嗎?」

    「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們,還瞞了好幾年。」

    「是不是非要等到孩子能打醬油了,才告訴我們孫子有了??」

    殷臨拍了拍妻子的後背:「行了,事已至此,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

    「幼笙的這個父親,不太好說話。」

    而且從骨子裡是看不起他們這些行商家庭的。

    殷夫人差點維繫不住優雅知性的貴婦人修養:「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鄙視商人。」

    殷墨解釋了一下:「傅家不是普通的書香世家,是綿延百年的真正的富有底蘊的書香門第,傳承沒有隨著時間而丟失,所以傅家依舊傳承著幾百年前的家訓。」

    清高。

    孤傲。

    卻又……真正的大公無私。

    是想要將傅家繼續傳承下去,所以每一代都會有當世大儒,傳承至今,倒不僅僅是文學方面,無論是哪個方面的研究,物理,化學,數學,科研等等,只要做到頂尖,可以流芳千古即可。

    他們對傅幼笙的期望值有多高。

    如今見她進入娛樂圈,就會覺得她自甘墮落,失望就有多深。

    殷臨擺擺手:「行了,你出去看看吧,你媽這裡我來說。」

    「好。」

    殷墨轉身離開包廂。

    此時。

    戶外涼亭內。

    傅幼笙跟傅恩忱相對而立。

    傅恩忱不滿的看著傅幼笙對自己一點父親的尊重都沒有。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都是為了誰?」

    「你以為無媒苟合很好聽嗎?」

    冬天的北城,中午的陽光格外亮,甚至還帶著一點溫度。

    偏偏傅幼笙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整個人像是墜入冰窖。

    緊抿的紅唇勾起冷冷的弧度:「為了我?」

    「傅先生,你是為了傅家所謂的清骨吧。」

    「有一個隨便把自己嫁出去的女兒,確實是很沒有面子,所以……」

    「幼幼!」

    傅夫人察覺到傅幼笙想要說什麼。

    立刻上前想要抱住她。

    卻被傅幼笙躲開了,她眼眸里含著淚,卻努力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一字一句的說:「所以,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傅恩忱看著她那絕望的眼神,忽然心口刺了一下。

    但是骨子裡的驕傲卻沒有讓他退步:「傅幼笙,你是我的血脈,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有你這個女兒,就可以斬斷血脈親緣的。」

    傅幼笙定定的看著他:「那我把這身血脈還給你。」

    「你就能放過我了嗎?」

    「你敢!」傅恩忱被她的話刺激到,沒想到他從小乖巧的女兒,居然會說出這麼誅心到極點的話,舉起手掌,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傅幼笙閉著眼睛。

    甚至能感受到掌風呼嘯而至。

    就這樣吧。

    她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不要。」

    傅夫人哭著抱住傅恩忱的手臂。

    然而傅恩忱已經氣急了,她那點力氣完全不管用。

    就在這時。

    傅幼笙身前,一個人影突然出現。

    「啪……」

    的一聲。

    掌心落在臉頰上的聲音響起。

    傅幼笙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感。

    下意識睜開眼睛。

    看著擋在她身前,如同山峰一樣巍峨挺拔的熟悉身影,忽然怔愣住了。

    即便是為傅幼笙挨了一巴掌。

    殷墨依舊站的很直。

    就如以前每一個需要他的時候,他都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傅幼笙烏黑眼瞳中那強撐著許久的眼淚,在看到殷墨一剎那間,陡然從眼尾滾落——

    第43章 哄老婆,還是哄祖宗?……

    「疼不疼?」

    「你是傻子嗎?」

    麓荷別墅。

    傅幼笙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跟殷墨回這裡。

    客廳燈光很亮,映照著殷墨冷白色面龐上那一抹紅色更加清晰。

    傅幼笙指尖沾著藥膏,動作小心的給他塗抹。

    小嘴還帶著哭腔沒好氣的罵他。

    殷墨看她眼尾紅紅的,又想哭,又要給他塗藥,還憋著哭的小模樣。

    忍不住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不疼,不用塗了。」

    「不塗你明天就成豬頭臉了。」傅幼笙這個時候都沒忘記顫著奶唧唧的哭腔嫌棄。

    知道她是故意讓自己不擔心她。

    殷墨眉目沉斂。

    想到一小時前,把她從中餐廳帶出來時候。

    她周身的頹靡絕望,心如死灰的磁場,讓他仿佛看到了幾年前,她要進娛樂圈拍戲,離開傅家那年。

    也是他把她從傅家門口帶回這裡。

    相較於她現在強顏歡笑的樣子,殷墨更希望她哭出來,發泄出來。

    把傅幼笙指尖上的藥膏擦乾淨。

    殷墨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往自己懷裡輕扯了一下:「難過就靠一會兒。」

    傅幼笙猝不及防,撞到了他胸口上。

    鼻子一酸。

    睫毛瞬間被眼淚濡濕。

    哭了許久。

    傅幼笙感覺到殷墨胸口的襯衣都濕透了,才趴在他懷裡瓮聲瓮氣的說了句:「不是我要哭的,是被你的胸膛撞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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