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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意, 其實你當時說我離開是為了給我媽媽更好的生活，也不對，」季朝暮語調溫柔, 「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喜歡的女孩。」

    濃稠的夜色里，林晚意的身體僵硬一瞬。

    女孩子面對這種話題多多少少有些敏感，她如今已嫁為人妻，年歲也不小了，聽到的見到的事物變多，基本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出來對方的心意如何。

    可林晚意下意識想，希望是她多想了。

    頓了頓，季朝暮又說：「我想變得優秀，才有資格靠近她。」

    「這樣啊，」林晚意也沒表現出好奇或者別的反應，「蠻好的，愛本來就應該讓人變得更好。」

    「晚意……」他低低叫她名字。

    林晚意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了季朝暮，她微笑道：「乾杯吧，過去的都過去了，有得就有失，為我們現在得到的乾杯。」

    季朝暮愣了一下，立刻接過杯子，大口飲盡。

    玻璃杯相撞，發出泠泠的響聲。

    林晚意回去之前，拿出手機拍了一下雪地里的涼亭。

    「沒看夠嗎？」季朝暮問。

    我是看夠了，拍給我先生看。」林晚意彎起眸子，躬身認真拍照，尤其是拍細節部分，她一絲不苟。

    季朝暮的嗓音有點發悶：「你們這麼恩愛啊？」

    「嗯，最近感情比較好。」林晚意不以為意地說道。

    回到房間裡，林晚意反覆瀏覽著自己拍好的照片，又簡單地修了下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拍照技術不錯，放在相冊里好像真的浪費了。

    想了想，還是發給了宋凜州。

    林晚意：【請你看雪】

    *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林晚意其實有點愁，她以為季朝暮又來找她了。

    剛剛季朝暮很顯然還有很多話想說，卻被她堵了回去。她不太想跟季朝暮討論太多的情感問題，於情於理，她的身份都不合適。

    如果當年季朝暮沒有倉促離開，或者一直跟她保持聯繫，也許，她沒被傷透心，後來喜歡的人就是季朝暮了。

    林晚意打小就顏控，憑良心說，季朝暮的長相是她喜歡的類型。

    打開門，走廊明明很暖氣，可林晚意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氣。

    男人身上帶著雪夜的潮氣，宋凜州穿著黑色的西裝，眸色濃黑，臉色微微疲憊。

    林晚意心裡一喜，笑靨如花，漫天的歡喜似乎要從心底溢了出來，她笑著叫他的名字：「宋凜州，你竟然回來了！」

    按照時間推算，宋凜州此刻還應該在法國，即使談判早結束，他現在也應該才下飛機不久，畢竟那些生意也不是一句兩句話，都是需要流程的。

    她可不可以有個大膽的猜想？——宋凜州一下飛機就趕了過來。

    宋凜州淡淡嗯了一聲，林晚意正要問問題，卻見男人低頭，驀地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冰冰涼涼，上面似乎還有未化開的冰雪，是入骨的寒涼，可唇齒相接，又是溫暖熾熱的，林晚意閉上了眼睛，默默承受他的索吻。

    說起來，他們已經兩周沒見面了。

    宋凜州摟住她的腰，骨節微微用力，纏綿地吻到了房間裡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吻終於結束，宋凜州放開了她。

    見她穿著一身睡衣，床鋪也已經打開，上面有人躺過的痕跡，

    「不是想跟我一起看雪嗎？」宋凜州抿唇輕笑，「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其實是太無聊了，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盛夏接手的項目要得急，她也沒時間跟她聊天。

    林晚意也知道不能打擾宋凜州，只想先躺床休息。

    宋凜州卻不放過她，捏了一把她的臉蛋，抬眸淡淡看她：「宋太太，你可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說的是請你看雪，又不是要你跟我一起看，就是讓你看看解解饞的意思啦。」男人身體冰涼，手指卻炙熱，初初接觸到，林晚意感覺整張臉染上了紅暈。

    「可我不喜歡看雪，」宋凜州又說，「我想看你。」

    他語調認真，嗓音又寧靜，林晚意望到他的眸子裡，竟然讀出了幾分深情的感覺。

    她對感情的感知度還算敏銳，比如季朝暮的心思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到了宋凜州這邊，卻遲遲不敢確定。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宋凜州垂眸看她。

    林晚意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依稀能看清她皮膚上細小的絨毛，他笑著伸手，摸索著她軟滑的臉蛋：「想什麼呢，這麼專心？」

    「我就是在想，你出一趟長差，應該回老宅看看的。」

    她現在在拍戲，老爺子還時不時給她發消息，問她宋凜州有沒有經常看她，人老了年紀大了，都需要有人在身邊陪著，偏偏她很忙，宋凜州也忙。

    「太晚了。」宋凜州用手指擦過她的眼睛，好笑似的，「明天再過去。」

    「宋凜州，我有事跟你說。」

    他也坐直了：「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那我就先說了，」林晚意莞爾一笑，「你不是懷疑過我和季朝暮嗎，他好像喜歡我，今天隱晦地說了下，被我搪塞過去了。」

    宋凜州輕笑，淡淡地勾起唇角：「是嗎？」

    林晚意正色道：「怕以後再產生什麼誤會，所以我提前跟你說，我當他是很好的朋友，但我畢竟結婚了，還是會保持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