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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06:28 作者: 晴七七
    就像她去參加殺青宴一樣,正常下來,她幾乎很少找人說話,都是別人找她,別人能記住她就記住,不能記住,她也不會舔著臉湊上去混臉熟。

    她秉行的宗旨是:只要不得罪人。

    就這點上,她覺得她已經做到了,只要不是有人上趕著來找她麻煩,給她找不痛快,她就不會輕易得罪人。

    白蔓音還是不希望她去當演員:「你真的想好了要走這條路?」

    「嗯,想好了,我演了一部網劇,一部電影,我都挺適應的,也覺得這份工作很有意思,所以決定繼續走下去,」白知言道,「我也不是盲目地走,我有自己的規劃,你不必擔心。」

    「你簽的哪家公司?」

    「原本簽的成風娛樂,年前,盛世把成風收購了,我現在的經紀約就在盛世,帶我的是陳晨,你放心,我不會遭到什麼潛規則的。」白知言道。

    白蔓音這才放下心來:「你在盛世就好,沒人敢欺負你。」

    白知言點了點頭:「不早了,您休息吧,我上去洗漱了。」

    白蔓音看出她很困,便沒有拉著她說話,白知言回到房間後,長長地吁了口氣,進浴室洗漱,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她收到好幾條微信消息,最上面是張澤宇發過來的道歉信息:【知言,我錯了,我今晚喝了酒神志不太清楚,我當時看見你我太激動了,沒忍住就抱了你。】

    張澤宇:【知言,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我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張澤宇:【知言,你別生我氣了,我被你拒絕後太傷心了,我……】

    最後一條是語音,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態度很誠懇,但白知言根本不想理會,她刪了和張澤宇的聊天對話框,看到季止行居然還給她發了消息。

    季止行:【睡了嗎?】

    白知言想了想,回了兩個字:【有事?】

    季止行:【有東西給你,你沒睡就開下門。】

    白知言朝門口望了眼,她身上穿著睡衣,不方便見人,就隨手套了件羽絨服在身上,打開門後,她朝門外探出腦袋,發現季止行就站在門口。

    他身上穿著淺灰運動服,後背靠在牆上,左腿伸得筆直,右腿微微曲著,姿態看著有點懶散,他額角上有很多汗,顯然是剛剛做完運動。

    白知言聞到一股很淡的汗味兒,混雜著薄荷味的甘甜。

    季止行從運動服的兜里摸出一樣東西,他攤開手掌,放到白知言的面前。

    他的指骨很長,因為經常運動打球,手掌上有不少繭,指骨根根分明,一看就很有力量,能把一個人直接提到半空。

    此時,他的手掌上躺著一顆雪白的珍珠耳釘。

    耳釘很小,走廊上的燈光照下來,泛著細微的光,那光與他的冷白皮交相輝映,看著竟讓人覺得格外和諧。

    「怎麼在你那兒?」白知言有點意外。

    「落在我車上的,一直忘了還給你,不過,好像壞了?你看看。」季止行道。

    白知言有點疑惑:「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的?」

    說著,她伸手去捻那顆耳釘,結果她一碰,珍珠和耳棒就跟頭身分了家似的,變成了兩個部分。

    隨即,她聽到季止行的回答:「因為我的車只載過你一個姑娘。」

    聽到這話的瞬間,白知言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好像她對季止行而言,有多特別似的,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哦」了聲,將壞掉的耳釘拿在手裡。

    「是不是不能戴了?」季止行問。

    白知言:「嗯,沒關係,壞了就壞了,反正也不值錢。」

    季止行垂眸,白知言站直的時候頭頂只夠到他的下巴,這會兒她垂著腦袋,兩人的距離又挨得近,他就只能看見她的發頂。

    他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的心情不好。

    「我給你買一對新的,你喜歡什麼樣的?」季止行低聲問。

    「啊?」白知言抬眸,迎上他的視線,對視幾秒後,她拒絕道:「不用,這個壞了我還有其他的,我不缺這一對。」

    總覺得有點尷尬,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希望這尷尬快點散去,於是道:「還有事嗎?」

    「沒有,你進去吧。」季止行說。

    白知言「哦」了聲:「那晚安。」

    她把腦袋縮回去,輕輕關上了房門,她靠在門上,半晌沒有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能是季止行前後態度的轉變太大了,四年前,和四年後,完全不同的態度。

    讓她琢磨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門外,靠在牆上的季止行半晌都沒動,他低頭劃拉著手機屏幕,看到白知言的微信暱稱變成了「沉默」,還發了一條朋友圈。

    沒有配圖,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不知語。】

    她其實很少發朋友圈,平均每個月大概也就發一次,內容少得可憐,旁人根本無法從她的朋友圈裡看出她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但他幾乎能猜到,她每次發朋友圈的時候,要麼心情極好,要麼心情極不好。

    今晚她的心情就極不好。

    從被喝醉酒的張澤宇騷擾,一直到現在,可能還會持續到明天早上,季止行的手指點開通訊錄,翻出一個號碼,往回走的時候,撥了過去。

    張澤宇滿身酒氣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別墅里燈火通明,他推門進去,他媽李鈺和他爸張志庭此刻就坐在沙發上,兩人的臉色極差,轉頭見到他進來,就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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