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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3:06:28 作者: 晴七七
    白知言用力地一腳踩在那男人的腳背上。

    那男人嚎了一嗓子。

    下一刻,抱住她的男人被人擒住手腕,來人用力地將他從白知言的身上甩開,那男人被甩到地上,整個人癱倒在地,手卻放在□□的位置,不停地滑動著。

    白知言只看見一眼,視線就被來人擋住。

    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街燈照下來,他將她完全籠罩在黑暗中,白知言聞到一股很淡的薄荷味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神經在這一刻驀然放鬆。

    季止行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轉了半圈,低聲道:「別看。」

    ☆、第 29 章

    白知言乖順地轉回去。

    緊接著她感覺到季止行放開了她,身後傳來哀嚎聲,然後季止行打電話報了警,白知言心跳有些快,她臉色慘白,還未從剛剛的被嚇中完全解脫出來。

    頭上覆下一片陰影,是季止行站到了她的面前。

    「被嚇到了?」他低眉看著她。

    她臉上還殘留著那片白,抬頭望他的時候,眼尾不自禁地向上挑起,那雙桃花眼在昏暗的燈光下好像帶著點兒怯懦。

    她的桃花眼自帶瀲灩,與他對視的時候,總給他一種,她在勾他的錯覺。

    季止行微微別開眼。

    「你怎麼突然在這裡?」她不解。

    季止行又把目光收回來,落在她的臉上,道:「出公司的時候,這人就跟在你身後,當時也不是很確定他在跟蹤你,怕有意外,就追上來看看。」

    他當時剛好出公司,她剛巧走出大門,季止行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衣靠在路燈杆上的男人在見到白知言出公司後抬腳就跟了上去。

    他的確不是很確定,所以才默默地跟了上來。

    白知言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也許是這暗夜太冷,也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她太心有餘悸,也許是他又一次於她意料之外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讓她在後怕之中,心跳莫名地有了點道不清的悸動。

    「哦。」她在悸動中,發了一聲乾癟的單音。

    寒風刺骨,她冷得打顫,季止行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他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總是又長又大,將她罩住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穿著,等警察過來,別像上次一樣感冒了。」

    他幫她攏了下衣襟,將她緊緊裹住,他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輪廓非常鮮明,垂眸看向她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顯得雙眸顏色格外地深。

    白知言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反應慢半拍地點了下頭,說:「好。」

    她回頭望向那個男人,他被季止行用皮帶反綁住手,困在樹幹上,正求饒讓季止行放開他,白知言的眼裡閃過幾絲厭惡,她轉回頭,沒再看他。

    警察來得很快,白知言和季止行去警局錄完口供,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

    季止行叫了車,對司機道:「去雲間河灣。」

    白知言沒有拒絕,許是知道回到宿舍也只有她一個人,而今晚的事情讓她還有些害怕,她不想回到那只有她一個人的宿舍,所以覺得,去雲間河灣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大衣還穿在她的身上,屬於季止行的體溫已經散了乾淨,上面只殘留著清淡的薄荷味,她的手搭在車門上,三根手指微微曲著,後背沒有靠到椅背,雙腿呈併攏的姿勢。

    莫名坐得很端正。

    季止行和她恰恰相反,計程車的后座並不是那麼寬敞,他腿長,兩條長腿都斜曲著,後背完全靠在椅背上,即便如此,空間對他而言,還是有點短。

    總覺得他那兩條長腿,找不到地方放似的。

    坐了會兒,他曲著的雙腿換了個方向,偏臉問她:「怎麼那麼晚才離開公司?」

    白知言言簡意賅:「練吉他,練舞。」

    「公司沒給你配車?」

    白知言轉頭,街燈成片從他們身上滑過,她的眼睫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對視幾秒,她道:「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工作,每天都在學習,所以他們還沒有給我安排,晨哥的意思是,等我開始接下一個工作了,再給我配車。」

    季止行點了下頭:「學校不是放寒假了嗎?你怎麼還在住校?」

    「我申請了住校。」

    「一直不回去?」

    「回哪兒?」她表情有短暫的迷濛,但很快反應過來,「哦,你說嘉林公館啊?年三十的時候我會過去吃年夜飯的。」

    她果然不喜歡呆在嘉林公館,他就沒見過家明明在京城,遇到放寒假還不回去而申請住校的,白知言根本沒認為嘉林公館是她的家。

    季止行心情有點複雜。

    這些年,他在國外,和季元寧通電話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問白知言和白蔓音的事情,四年裡,他忙忙碌碌,一邊學習一邊工作,把自己搞得十分忙碌,從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在回來之前,他都不知道白知言在嘉林公館到底是怎麼生活的。

    但他想,她應該是過得不錯的,畢竟季元寧有錢又大方,在經濟方面絕不會虧待了她們母女,而且季元寧商人脾性,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當不會為難白知言。

    可是,他似乎想錯了。

    否則,她何至於在鹹魚上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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