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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45:43 作者: 要要子
溫斂在心裡翻白眼說廢話,我又不是傻子。
「怎麼?剛才摸我誇我好看,現在倒退縮了?原來你只敢嘴上說說而已啊。」
女人面不改色,但也沒吭聲。
畢竟誰會挑釁地讓人對自己做這種事呢?除非有特殊癖好,要麼就是有鬼。
溫斂知道她有所警覺,所以低頭,對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染滿鮮血的,動彈不得的身體。
「你在怕什麼?怕我一個虛弱的Alpha會對你做什麼嗎?」
你該不會這麼孬種吧?
他尾音上挑的語氣好像在這麼說著。
所以,路岐伸出了手,掐住他的脖子。
不愧是權貴之後,就算是Alpha,脖頸的觸感好像也和尋常Alpha不一樣,像一件奢貴的藝術品。
她力度不小,溫斂沒來得及詫異,後腦撞上身後的牆,五臟六腑都痛得扭曲在一起,喉結因此在她掌心裡輕輕顫抖。
「……你就不能輕點?」他勉強擠出聲音,「是想睡我,還是想殺了我?」
「抱歉,一不小心,沒忍住。」
她說得沒忍住是為什麼沒忍住,溫斂懶得去細究了。身體在失血,留給他的時間有限,他催促道。
「要睡趕緊睡,快點。」
路岐看了眼他高高在上的神情,照做了。
青年的身體跟他的脖頸一樣,呈現出線條良好而上品的視覺效果,越看越覺得不像個Alpha。
「您真漂亮啊。」
路岐的表情就像在鑑賞一件無關欲望的藝術品,可她的口吻又讓人有些不快。
溫斂哼笑了聲,懶得陪她進行一些沒有必要的對話。
這女人看著有股傻氣,動作和措辭,卻全然不是表面上的那樣。
起碼,她此刻就肆無忌憚、毫無畏懼地就把手放在了溫斂全是血的胸膛上。
溫斂原本還怕她只敢嘴上逞能,身體上不敢做,那自己還怎麼讓她救他,怎麼從她身上套到這個空間的情報?
「動啊。」他盯著她,聲音戲謔,「怎麼了?不敢?你這麼孬?」
路岐道:「不,我只是覺得,您說話可真好聽啊。」
她忽然放下手,往前傾了傾身體。
於是,二人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很近,近到溫斂沒力氣避開,路岐微熱的鼻息就灑在他耳廓上。
「您能不能再罵一次?就說,『我是孬種』。」她笑眼彎彎道,「我都快爽死了。」
路岐落在旁邊的手再次伸上來,扼住他的脖子。
她貼在他臉側低聲細語,就像一個在舞會上對他一見傾心的Alpha溫柔有禮地表達關切。
「不過,您記得悠著點,千萬別做到一半就死了。」
「死?」溫斂抬起眉梢,宛如一個掌握全局的上位者般看向她,「要讓我死,你只怕還差得遠。」
路岐沒有說話,低頭親吻他的喉結。
她的嘴唇冰冷,毫無溫情可言,溫斂拿餘光睨著她,嘴上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口吻,身體卻順從著路岐的動作。
當女人往下湊近他的臉頰時,他就低聲問:「這裡是哪裡?」
路岐說:「可能是天堂吧。」
他道:「天堂了還准我們這麼做,你也不怕被打下地獄。」
「那也有可能是地獄呢,先生。」
這個女人滿嘴跑馬,說的話跟他問的問題毫不沾邊,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怒意,動了動指尖,勉強抓住她的手:「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先生。」
路岐像一個憨厚誠實的好人,該做的事一件不落,但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直到溫斂的臉和脖子都變得一片緋紅,朦朧的光暈里,周圍冰冷的空氣都開始被熏得熱騰騰的時候。
路岐才按住他的手腕:「不過,您騙了我啊。」她發現他正小幅度顫抖著,「您根本不是Alpha。」
「但沒事,對我來說都沒差。」
這口吻像在安慰,但和兩個人正在做的事又形成極強的反差。
「你……」
「怎麼?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溫斂從一開始就做好暴露自己是Omega的準備,所以被她知道也無所謂。
他聲音微微發抖,喘著氣沖她道:「醫療機。你忘記我們最開始的交易了?」
女人點頭:「當然,但起碼得等我完事吧。」
但溫斂的身體正在漸漸失溫,下一步很可能就是休克,他嘖了聲咬牙:「我再給你一分鐘。」
「一分鐘?先生,你這是強A所難啊。」
路岐笑著,像是忽地想起什麼,低頭湊在他耳畔道。
「對了,忘了告訴您了。您可能是想從我這裡獲取點什麼情報吧,但,我其實根本就沒有記憶。抱歉了。」
最後那三個字被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吐出來,比起誠懇地道歉,更像是盡興之後惡意地露出所有獠牙。
「誰讓您看起來很有趣,高高在上罵人的樣子尤其有趣。失血而死的時候,大概只會罵得更加有趣吧?我很期待。」
路岐承認自己時隔不知多少年總算找到樂子,頭腦有些發熱發燙,所以看到青年陡然變寒的目光時,也沒有立刻退開。
當她的大動脈被一刀切斷時,為時已晚。
路岐的左眼餘光瞥見了大片大片的血花從自己脖子裡噴灑而出,身下的Omega攥著刀柄,明明渾身是血,卻硬是沖她扯起一個厭惡又美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