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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跟宋凌在一起的事情，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學院，或者說他們整一個年級。

    最開始是賈文瑤把他叫出去，臉色發白的問：「顧陳陽，你真的跟那個大三的學長在一起了嗎？你喜歡男人？」

    顧陳陽微微挑眉，賈文瑤低下頭，磨蹭了一下腳跟：「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聽人說了一句，想跟你確認一下。」

    「嗯，在一起了。」顧陳陽直接說道。

    賈文瑤臉色微微一變，最後只說了一句：「那祝你幸福。」

    說完轉身跑了，顧陳陽搖了搖頭，張滿就靠過來說：「嘖嘖嘖，我還以為她要罵你。」

    連賈文瑤這樣性格比較內向的女生都知道了，可見他們班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等上完課，顧陳陽來到球場，才剛換衣服呢，後頭幾個隊員就推推搡搡的。

    顧陳陽往後看了一眼，奇怪問道：「你們想問什麼？」

    徐暉正在跟他說話了，聽見這話也看了一眼，「一個個幹嘛呢？」

    幾個隊員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硬著頭皮走上前，問了一句：「隊長，他們說你喜歡男人，跟大三的那個宋凌在一起了，這事兒是真的嗎？」

    顧陳陽放下毛巾，抬頭看了他一眼：「是真的。」

    他直截了當的承認了，反倒是讓對面的人更加尷尬了，扒拉了一下自己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之間尷尬瀰漫在換衣間內。

    倒是徐暉不樂意了，起來冷笑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隊長喜歡男的女的公的母的跟你們有關係嗎，誰要是看不慣就退出球隊，麻溜的給我滾蛋。」

    王明志在旁邊勸道：「哎哎哎，別生氣，他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幾個隊員也說：「老徐你別生氣，我們也沒說什麼啊，就是聽說了這事兒問一句。」

    「就是，隊長是我們大家的隊長，誰敢說他的壞話，老子第一個踹他。」

    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雨城大學校風開放，明面上的歧視並不多，顧陳陽的人緣也不錯，大部分即使知道他的性取向也還是願意跟他做朋友。

    但區別還是有的，比如即使當面的時候足球隊的隊員都說不介意，但後面有幾個人就來的少了，後來索性不出現了，等於是默默的退團了。

    為此徐暉罵了幾句，倒是顧陳陽對此早有預料，失望的同時倒是不那麼傷心。

    只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顧陳陽心底也有幾分失落。

    宋凌將人摟進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你怎麼了？」

    平時顧陳陽的睡眠質量很少，幾乎是倒頭睡的那種，從未有過翻來覆去的時候。

    顧陳陽索性趴在了他胸口，聽著有節奏感的心跳聲，心底的煩躁也安定下來：「宋凌，你說我辭了足球隊長的職務好不好？」

    宋凌皺了眉頭，眼底浮現冷意：「為什麼？有人為難你了？」

    顧陳陽有多喜歡踢足球他一清二楚，白天上課的空檔都會約人去踢一會兒。宋凌雖然很不滿意他對那個破足球隊花心思，卻也沒有阻止過。

    一想到有人可能為難他，宋凌危險的眼神一閃而逝，這可是他都捨不得為難的人。

    「這倒是沒有……」不能接受他性取向的那幾個，都已經自己默默的退團了，剩下的人跟他關係都不錯。

    宋凌皺著的眉頭卻沒鬆開：「是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對你產生了影響？」

    即使沒有派人繼續盯著顧陳陽，但足球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是知道的，或者說顧陳陽跟他在一起的事情會迅速的傳播開去，宋凌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果然，消息傳開之後，盯著顧陳陽的女生少了大半，即使還有一兩個心存幻想的，也不敢真的表現出來。

    只是若因為這件事讓顧陳陽不高興，宋凌也不會覺得開心，這本末倒置！

    顧陳陽搖了搖頭，他伸手把玩著宋凌的手指，又說道：「我本來也不想當隊長，只是學長走的時候硬塞給我的。」

    那時候法學院足球隊社團幾乎要解散，前任隊長畢業前直接把這個棒子塞給了顧陳陽。

    「我就不適合當隊長，以前讀書的時候也壓根沒當過班長，當的最多的是體育委員，壓根不擅長管理團隊。」

    「之前是因為大家都不合適，但現在看著，徐暉其實挺合適的，負責任，對足球也喜歡，最重要的是為人細心，這一點我絕對比不上。」

    「我們社團大部分事務，其實現在就是徐暉負責的，我就是個吉祥物。」

    宋凌摟住他的手臂微微收緊，笑了一聲說道：「你想當就當，不想當就不當，其他的不需要考慮，有問題我幫你解決。」

    顧陳陽抬頭看向他，取笑道：「你要怎麼解決，跟孫波濤似的嗎？」

    宋凌挑了挑眉，伸手撫摸著他的眉心，不許他皺著眉頭：「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如果我說，不想讓你插手我的事情呢？」顧陳陽問道。

    宋凌皺起了眉頭，心底升起一股不悅。

    顧陳陽卻繼續說道：「我不想你插手這件事，他們都挺好的，是我自己出於自身的考慮，才不想當隊長了。」

    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有一個人是同性戀，那麼一塊兒使用更衣室的時候，有些人難免會考慮到方不方便的問題，這跟歧視無關，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