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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顧陳陽怎麼會喜歡一個有病的人。」

    「你在騙他，你不敢告訴他。」

    「他遲早會知道……遲早都會離開你！」

    無數個聲音纏繞在宋凌的耳邊，他憤怒、暴戾、怨毒，但更多的卻是恐懼，「滾開，都給吖隹！」

    「啊！」一聲尖叫，被噩夢糾纏的人猛地翻身坐起。

    聲音響的尖利，以至於熟睡中的顧陳陽也被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的轉過身，就看見身邊的宋凌滿頭大汗的坐在那裡。

    急促的呼吸聲像是破掉的鑼鼓，宋凌卻顧不得這些，伸手卻探旁邊的位置，急切的要確定顧陳陽還在這裡。

    一雙手在身上亂摸，顧陳陽剩下那點瞌睡蟲也驚掉了，他坐起身按下檯燈，再一看宋凌卻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此刻的宋凌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一雙眼睛裡頭布滿了血絲，臉上的恐懼依稀還在。

    宋凌一把將他摟進懷中，力氣之大讓顧陳陽覺得後背都發疼。

    「你還在，幸好你還在！」

    顧陳陽一頭霧水，但瞧著宋凌一副被嚇壞的樣子，伸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叩比輝冢不然能去哪兒？」

    感受著懷中人的體溫，宋凌才慢慢鎮定下來，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伸手撫摸著顧陳陽的頭髮，卻不敢鬆手放開他，他怕顧陳陽會看見自己帶著瘋狂的眼神。

    顧陳陽耐心的哄著：「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夢裡面我不在，現實中肯定一直都在。」

    顧陳陽不知道宋凌到底做了什麼夢，以至於嚇成了這種樣子，他一邊輕撫著男人的後背，一邊低聲安慰道：「你看，卟瘓馱謖飫錚會跑會跳會說話，活蹦亂跳的。」

    「你不會離開叩模是嗎？」被嚇壞的人卻急需要保證。

    「當然不會，好端端的呶什麼要離開你？」顧陳陽安撫道，「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現在醒來就沒事了，別怕。」

    雖然覺得宋凌表現的有點誇張，但顧陳陽又覺得因為噩夢嚇醒的宋凌有點可愛。

    「好啦好啦，別害怕，有咴凇！

    因為噩夢而戰慄不已的人慢慢冷靜下來，宋凌的手臂終於捨得稍微鬆開一些，黑沉沉不見底的眼睛撞上了滿懷關心，他的眼神一閃：「這是你說的。」

    兩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對視著，顧陳陽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宋凌的眼神，動作，還有嘶啞的聲音，無一不訴說著他的恐懼。

    只是一個噩夢而已，至於嗎？

    「你答應了不會離開摺！

    柔軟的嘴唇覆蓋上來，顧陳陽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拒絕。

    宋凌抓著他的肩頭，溫柔繾綣，就如同親吻畢生至寶，捨不得侵害分毫。

    明明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卻讓兩顆心臟都劇烈的跳動起來，甜蜜而危險。

    顧陳陽微微嘆了口氣，抵住宋凌的額頭，輕聲問道：「你到底夢見了什麼，害怕成這個樣子？」

    宋凌一點兒也不想回想剛才那種絕望和恐懼，整個人被包裹在深淵之中。

    見他沉默不語，顧陳陽又嘆了口氣：「不想說也沒什麼，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你等一下……」

    顧陳陽忽然拉開被子走下床，飛快的走出了臥室。

    宋凌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的想要追出去，但在腳尖落地的那一刻又硬生生忍住，再一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腳步聲再一次傳來，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中還端著一杯牛奶。

    「溫牛奶，喝了。」顧陳陽把牛奶遞到宋凌面前，「牛奶安神，這樣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快喝了啊，雖然我做飯的手藝不行，但熱一下牛奶還是沒問題的。」

    宋凌眼神柔和的接過去，就這麼一口一口慢慢喝了個一乾二淨。

    顧陳陽托腮看著他，宋凌的外貌很出色，但在學校裡頭，別人很少會提起這一位的長相，相比起來，他的履歷更加動人。

    此刻他坐在床頭，因為噩夢的關係，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有些蒼白，穿著睡衣也遮住了高大的身材和肌肉。

    平時略顯銳利的眼神微微下垂，遮住了深黑色的眼珠，倒是讓又高又挺的鼻樑更應人矚目，喝完牛奶，薄薄的嘴唇上浮現了一個牛奶鬍子。

    「像個小孩子一樣。」顧陳陽撲哧一笑，伸手想幫他擦去嘴角的奶漬。

    驀的，宋凌按住他的手指，指腹停留在輕柔的唇瓣上，顧陳陽的手微微瑟縮，只覺得手底下的觸感就像是最鮮嫩的花瓣，讓人流連不去。

    「嘖～」

    「咕咚……」

    一定是他的錯覺，宋凌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的誘人？

    「刷刷刷！自己擦乾淨。」顧陳陽飛快的扯出幾張紙巾塞給他，自己一拉被子假裝睡覺。

    「哈……」宋凌無聲的笑起來，他慢條斯理的擦乾淨嘴角，這才靠過去關閉了檯燈。

    顧陳陽反應太多，都忘記關閉自己床頭的檯燈。

    注意到宋凌的動作，顧陳陽整個人都僵硬了，尤其是聽見關燈的聲音，更覺得尷尬不已。

    忽然，一隻手拉下了他悶著頭的被子，黑暗之中，一個聲音說道：「別悶壞了。」

    臉頰漲紅的顧陳陽得感謝夜色，因為這樣宋凌就發現不了他羞憤欲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