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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40:23 作者: 永遠的安幸/安秀塵
    二少爺嘆了口氣,知道拗不過,便應了:「行,出了正月就納吧。」

    「好,好。」孔夫人高興了,床上的孔老爺也哼哼地笑了兩下,然後孔夫人又說:「不管怎麼說,慧珺是我的親外甥女,我也不能虧了她,這二房就不從外面找生人了,家裡這麼多丫頭,你挑一個,日後也好讓慧珺擺步,不至於生出什麼么蛾子來。」

    「行,娘做主吧。」

    「咱府里這些個丫頭個個都水靈靈的,你有沒有看上的?」

    二少爺不免失笑,然後搖了搖頭說:「兒子對慧珺挺合意的,所以沒留意別人。」

    「既然這樣,那我指一個,你看看。」

    「行。」

    「桃花怎麼樣?」

    「桃花?」二少爺一愣,他萬萬沒想到母親會指桃花。府里那麼多丫頭,唯有桃花一人他是決計不能納的,這對不起桃木。「娘,換一個吧。」

    孔夫人不高興了,奇怪地問道:「為什麼?桃花怎麼了?」

    「娘,除了桃花,誰都行。那春夏秋冬四個人還沒一個敵得上桃花的嗎?」

    「春夏秋冬四個只有夏風是你院裡的,另外三個都不能動,各院都用習慣了,一時也離不了。但夏風實在太蔫了,打進府就沒聽她說過幾句話,雖然是做姨奶奶,可也不能跟個啞巴似的來了親戚客人,連句話都不會說啊!桃花倒是和她兄弟一樣,生了一張巧嘴,能說會道的,我覺得她最合適。」

    「娘……桃花不行。」

    「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我看桃花最行,她是桃木的親姐姐,你平時對桃木最好,怎麼就不能對她姐姐好?」

    「我可以對桃花好,但不能納作二房。」

    「你這什麼道理?」孔夫人生氣了,一拍大腿說:「你說讓我做主,這主我做了,你倒不願意了!那我還做個什麼主啊?」

    「娘……只要不是桃花,您說誰就是誰,我絕對聽您的。」

    「我就選桃花了!」孔夫人就認了這個死理了。

    二少爺只好嘆著氣站起來。「算了,娘,這事反正出正月才辦,也不急著定人選,您再想想。我也困了,回院去了啊。」

    於是,這大年夜的,母子二人鬧的還有些不愉快。二少爺鬱悶地回到自己院裡,悶悶不樂地走進自己的屋裡。

    第11章 酒後

    常生在外屋正提著一隻大銅壺往兩隻扁圓形的小銅壺裡灌開水,見二少爺進來便停了手裡的活,叫了聲「二少爺。」二少爺知道那是準備給自己暖被窩用的,便輕輕地嗯了一聲進了屋。

    屋裡雖然放了兩隻火爐子,炭火燒的正旺,非常暖和,可二少爺心裡卻倍感淒涼。

    想去年除夕夜,他剛一踏進屋裡,桃木便從背後把他抱住,然後等他轉過身來時口對口餵給他一個糖葫蘆。

    二少爺一邊嚼著一邊奇怪地問:「昨兒不是讓你去買,你回來說沒買到嗎?今天又偷跑出去了?」

    桃木笑吟吟地說:「昨兒就買好了,騙你說沒買到,讓我藏後院草叢裡了。」

    「你小子!」二少爺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坐下來接過桃木遞過來的整串糖葫蘆,開始大嚼特嚼。按說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對糖葫蘆這種東西失去了興致,但他就偏愛這一口,而且就愛吃一條老街上賣了多少年的老字號洪婆婆家的糖葫蘆。洪婆婆年紀越來越大了,手腳慢,每天做的不夠賣的,有時候去晚了就賣沒了,所以昨天桃木回來說沒買著,他還真信了,臉上爬滿了遺憾,想這大過年的連個糖葫蘆都沒吃著。

    桃木知他心思,就為了給他個驚喜,故意騙了他,這不,年三十晚上拿出來給他吃,果然把他高興得那臉上的笑容比糖葫蘆都甜。

    二人吃完糖葫蘆便圍著火爐又來了一頓年夜飯,吃點小菜喝點小酒,說說情話。吃完了,二少爺給了桃木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說是壓歲錢,其實就是變相給他錢,怕將來萬一自己有個閃失,桃木沒了依靠,提前給他些保障。桃木實在,想自己跟在二少爺身邊啥也不缺,轉天就把這張銀票給了姐姐桃花,這事後來讓二少爺知道好一頓生氣,好幾天沒理桃木。

    但當天晚上,主僕二人都是異常高興也性致高漲,借著一點酒勁,抱著上了床折騰了一個時辰有餘,大年初一兩人竟互相抱著睡到中午。

    常生進來往二少爺的被窩裡塞暖水壺時,站在地中央陷入回憶的二少爺才緩過神來,走到床邊坐下,吩咐道:「打盆熱水來,給我洗腳。」

    「是。」常生轉身出去了,很快又端了一盆熱水拿著一條毛巾進來。

    被常生侍候了幾日,二少爺越發覺得這常生在容家也未見得是個真正的主子,縱使管家肯定是事先有過交待,但常生干起這下人們的活一點也不像是裝裝樣子,一板一眼地像早就習慣了似的。就連每天早晚的洗臉洗腳,他都要先試一下水溫,覺得合適了才給自己洗,這麼個細心的動作根本就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能自然而然地做到的。每每洗完腳,常生還不忘用脂油膏把他的腳塗抹一遍防止乾裂,這道程序,就連桃木都常常忘記,或者說是常常故意忽略。用桃木的話說:男人的腳,粗皮糙糙的,蹭在身上還痒痒的呢。

    想到這話,二少爺不由得笑了一下。常生正在給他擦腳油,以為碰到他腳底癢肉了,立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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