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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一臉上有掩不住的笑意，說：「接下來有好事，一定會第一時間官宣，告訴大家的。」

    何裊裊拿著手機低頭扶額——都是些什麼事啊……

    何裊裊喪氣地關掉直播，環顧臥室，昨天穿的里里外外所有衣服都不見了，床鋪雜亂，床笠都被扯開來一角，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那應該挺激烈的。

    這個時候，何裊裊覺得應該給何年歸打一個電話，來安撫心中的慌亂和不安全感。可電話撥過去，卻一直沒人接聽。

    而這時，何苗苗打電話過來，說：「裊裊，你在哪兒呢？今天上午約的客戶已經到了。」

    「到了？誰？到哪了？」何裊裊還沒回過神來。

    「對。劉在明醫生。約在了何迪餐廳。早上八點。」何苗苗有條不紊地回答著何裊裊的問題，並提醒：「現在已經八點五分了。」

    何裊裊想起來跟這個醫生是電話里約的，當時說是：「咱們就約在早上八點吧。我們村早餐啊，味道非常好。」

    何裊裊猛拍了拍腦袋，先把腦袋裡的雜念拍掉。然後趕緊洗了把臉，用粉底液把脖子上的痕跡給蓋了蓋，匆匆出了門。可粉底液遮蓋程度有限，還是模糊能看清上面的印子。但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應該不會有人盯著她的脖子看。

    劉醫生是一個短髮女性，眼睛又圓又大。何裊裊到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吃早餐了。看到何裊裊來，坦然又禮貌地說：「店裡的早餐聞著實在太香了，實在沒忍住，就先吃了。」

    「不好意思，是我來晚了。」何裊裊坐下來，「您能喜歡，我也很開心。」說著跟何迪喊了一聲：「迪叔，還是老三樣。」

    何迪本來就是村裡的大廚，種花賺了錢之後，就開了這家餐館，每天只做早飯和午飯。何年歸不在的日子裡，何裊裊總來這裡吃早飯。何迪做的發麵蒸包是一絕，無論什麼餡兒，何裊裊都能一口氣是吃八個。她常常是一屜蒸包配兩個雞蛋，外加一碗小米粥。

    何迪來上菜，除了老三樣，還放了一碟毛豆，開心地說：「剛下來的毛豆，鮮得很，給你配著下粥。」

    「謝謝迪叔。」何裊裊甜甜一笑。

    今天的蒸包是牛肉洋蔥的，洋蔥切成了細絲，混在肉丸一樣的牛肉餡里，柔軟多汁。劉醫生也很喜歡今天的蒸包，說：「這蒸包，吃著有家的味道。」

    「村里這餐館都是村民們自己開的，不是什麼專業廚師。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家常的做法，所以吃起來，都是家裡的味道。」何裊裊說，「您要是覺得迪叔的手藝不錯，晚上可以來他家吃他做的魚丸湯。特別鮮，我從小就愛吃。」

    「好呀，晚上我再過來試試。」劉醫生說。

    何裊裊繼續說：「吃完早餐之後，我們一起去田裡轉轉，現在正是花開的時候，走在田間，又美又香。您也順帶看看，我們種植菊花，都是天然有機的，肥料只施農家肥。」

    「嗯，這個我早有耳聞。」劉醫生說，「你不知道吧，我的學生，也是這個村的。」

    「是嗎？這麼巧！叫什麼名字啊？」何裊裊驚喜。

    劉醫生看了一下手錶，說：「這會兒應該到了啊。昨天我們到了村子之後，他回家睡的。」說著望了望門外，笑道：「哎，來了。」

    何裊裊也望向門外，只見一個高挑的身影從晨光中走來，逆著光，看不清臉。走近了，臉上的面貌也清晰起來，正是何年歸。

    何裊裊心虛，馬上捂住自己的脖子。

    半年不見，他清瘦了些，原來淺麥色的皮膚，也變成了冷白。原來一直以為是手機視頻自帶濾鏡，原來是他皮膚真的變白了。

    「認識吧？何年歸。」劉醫生介紹著。

    「認識，認識。」何裊裊尷尬笑笑。

    「好久不見啊。」何年歸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伸出手，「姑姑。」

    何裊裊伸出手，快速地跟何年歸握了個手。當著劉醫生的面，什麼都不好說，只能心虛地一直捂著脖子。

    「何總原來跟何年歸還有親戚關係呢。」劉醫生驚訝。

    「沒有。」何裊裊馬上否認，笑笑解釋：「村里都有輩分，沒親戚關係也是根據輩分叫的。」

    「哦哦哦，原來如此。」劉醫生說著繼續吃早飯。何年歸一直盯著何裊裊放在脖子上的手，問：「何總，是昨天睡覺落枕的了嗎？怎麼一直扶著脖子啊？」

    「對對對，我落枕了。」何裊裊胳膊肘撐著桌子，繼續吃飯。何迪做的五香毛豆味道不錯，豆子新鮮，嫩嫩的，帶著一點點脆。可現在何裊裊心思已經不在吃的上面了。她心虛地不敢看何年歸。也不知道何年歸是什麼意思，回來也不說一聲。在劉醫生面前的表現也很奇怪，又叫她姑姑，又叫她何總的，好像兩個人根本不熟似的。

    一頓飯吃得尷尬又心虛，何裊裊只能把話題往工作上面引，誇讚何家村水資源乾淨，食用花營養高，提供給療養院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醫生默默聽著，何年歸似笑非笑地看著何裊裊，也不說話。

    終於吃完了一頓飯，何裊裊去問何迪要了一條毛巾，掛在脖子上。還心虛地說：「現在天熱，出去脖子上容易出汗。劉醫生，你要不要也來一條毛巾啊？」

    「我就不用了。」劉醫生說，「曬曬太陽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