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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7:15 作者: 五里蘇橋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給我錢啊。」何年歸說,「這樣以後就可以仰著頭去我家了。」
「汪!汪汪!」小狗狗見沒人理它,急了,叫得更大聲。
何年歸隨手抄起一把刀,蹲下來,像一個□□老大一樣,對小狗狗說:「看到這把刀沒?你要是再亂叫,我就直接把你辦了!」
小狗狗嚇得縮著頭,委屈地看著何年歸。
「你再威脅我的小狗,我把你給辦了。」何裊裊抓著何年歸的後脖頸威脅道。
「我錯了,我不敢,姑姑放開我!」何年歸馬上認慫。
何裊裊鬆了手,何年歸起身把鍋里的雞撈出來,手法嫻熟,把雞胸肉拆下來,快刀剁成肉泥,放進何裊裊買的狗碗裡。臨了,還把菜刀在手裡飛快地轉了一圈,得意地沖何裊裊笑笑,本以為何裊裊會誇他好帥,卻只見何裊裊慌慌張張地抱起小狗,說:「小心刀!」
「不帥嗎?」何年歸問。
何裊裊端著狗盆,扭頭走了。何年歸委委屈屈地嘆了口氣,何裊裊突然回頭,說:「帥。」然後飛快抱著小狗走了。
何年歸一顆沉下去的心,被何裊裊一個字就給拉了起來,何年歸得意地仰起頭,繼續做飯。
除了肉泥,何裊裊還給小狗拌了一點狗糧、沖開的羊奶和幾滴魚油。小狗已經等不及了,一會兒扒著何裊裊的腿,一會兒圍著她繞圈,就著急那口飯。
何裊裊把所有事物放在秤上稱過之後,確定量可以,才放心擺到小狗面前。小狗頭埋進食盆,嗷嗚嗷嗚吃起來。
何裊裊的菜,何年歸也做好了。
蔥油手撕雞剛端進屋,香氣就把何裊裊給吸過去了。雞肉煮了之後,手撕成條,用滾燙的熱油把小蔥碎燙香,澆上特調的醬油,油潤咸香。手撕的雞肉紋理豐富,也更掛汁,每一口都醬汁均勻。
自家養的雞,煮熟了之後,皮是油亮金黃的,肉更軟嫩可口,不肥不柴,雞肉本身的香味就很足,非常適合蔥油這種簡單的調味。
何裊裊捧著碗,筷子飛快地在蔥油雞上來回,嘴裡塞得滿滿的,嘴唇被油浸得亮亮的。蔥油雞不咸,只是吃雞,也能好好地吃飽。
「別光顧著吃雞。」何年歸指了指旁邊的一盤洋槐花煎蛋,「最後的洋槐花了,後面就都落了。」
鮮花食材不好保存,都是時令美食,尤其是像洋槐花這種不能大棚種植的花,只能在每年四五月吃一次。
何裊裊夾起一大塊洋槐花煎蛋送進嘴裡,清新的花香在鼻與口腔間瀰漫開來。花瓣香軟,雞蛋柔嫩,兩者配在一起,相輔相成。一口肉,一口洋槐花煎蛋,舌頭上的鹹味一下被中和,感覺再吃肉的時候,那香味又重新攀上高峰。
「你們吃飯能慢慢吃嗎?」何年歸無奈。
一旁的小狗恨不得鑽進飯盆里,飯桌上的何裊裊恨不得把一盤菜一口塞進嘴裡。
「每天事情這麼多,狼吞虎咽習慣了。」何裊裊嘿嘿笑著,「不過最重要還是你做得太好吃了,忍不住。」
何年歸盛了一碗雞湯放到何裊裊面前,說:「喝口湯,緩一緩。我媽媽今天采的菌子,我沒分品種,一起燉了。」
鮮雞湯配雜菌,簡直是鮮上加鮮,不同品種的菌在雞湯里,有的滑嫩,入口像是布丁,馬上就要滑溜溜溜進胃裡;有的吸汁一咬就有熱乎乎的湯汁在嘴裡爆開;有的肉感十足,不注意還以為吃了一口雞腿肉,可仔細一嚼,又比雞腿肉更加鮮嫩。
何裊裊和小狗狗都對何年歸的本次美食非常滿意,吃了個乾乾淨淨。
兩人一狗吃飽了靠在沙發上休息,何年歸問:「你想好給它起什麼名字沒?」
「沒想好呢,叫什麼呢?何雜菌?你今天做的雜菌雞湯挺好吃的。」何裊裊說。
驚訝僵在何年歸臉上,他看看小狗,又看看何裊裊,問:「你認真的嗎?」
「不好聽嗎?」
「一般名字里都不會有『雜』這個字吧?」何年歸無奈,「就算喜歡吃,也應該叫個小蘑菇什麼的吧?」
「小蘑菇也太隨便了吧。」何裊裊吐槽。
「比小雜菌要稍微好一點吧!」何年歸不服氣。
吃飽後的睡意襲來,何裊裊沒有回答,露著狗狗閉上了眼睛。
小蘑菇這個名字,就這麼叫了起來。
菊花怕熱,天氣轉暖,就得給花棚降溫了,每天需要在上午十點左右給大鵬上遮陽網,下午四點左右,再把遮陽網收起來,並加大通風。何裊裊的工作量一下就多了起來。
不過花棚里的花很爭氣,個頭長到了何裊裊大腿,也都蓄出了花苞。
一大早,何裊裊和何年歸一起給兩個花棚上開花前的最後一次肥。晨起的田間,濕氣重,花花草草經過了露水的洗禮,柔軟又朝氣蓬勃,連空氣都是柔軟的。
兩個人先各自給各自的大棚施肥,何年歸速度快些,又過來幫何裊裊施肥。
「你這個花棚,簡直就是個高人的地獄。」何年歸每次進何裊裊的棚都要吐槽一句。
當時何裊裊為了速度和省錢,建了這個最高處兩米,最低處只有一米五的花棚,何年歸能順利活動的地方,寬度也就八米,剩下的十二米,全部都要彎著身子,越到邊緣,越是彎得厲害。
可他越是知道彎著腰不舒服,就越是鑽到最矮的邊緣去,這樣一來,何裊裊就不用去再去彎著腰施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