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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沈青嵐挑眉,目光晦澀。
就在這時,長福行色匆匆的走來,稟告道:「世子妃,婉妃在桃園撲蝶,遭受齊大爺非禮,被下大牢了!」
沈青嵐心中一沉,即墨璃與皇后為伍,緊跟著齊家便受牽連……
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冷聲道:「事情徹查清楚了?」
「婉妃確實在桃園,齊大爺覲見了皇上,出宮的時候,被人引去了桃園,方才一進門,婉妃便衣衫不整的撞進齊大爺的懷中,恰好被皇后娘娘看見,二話不說,便定奪了罪名。」
沈青嵐眼底閃過深思,婉妃她沒有琢磨透過。她方才進京,便對她有著一股子敵意,而後處處爭對她。在暗處也將矛頭指向齊家,當初她以為是因為平陽郡主的緣故,最後因為盛府。可如今看來,並不是!若是因此,便是有著血海深仇,婉妃便不會暗中與她合作。
齊淺裳在舟山王府之所以如履薄冰,在齊淺裳故去之際,她便查了,其中似乎有婉妃的手筆。
她曾經一度猜測過婉妃這樣做的用意,後來她將齊府一系列不順的事情開始查起,便發現自從齊淺裳退去了真正賢王的婚事後,便開始爭對!
她便隱隱覺得,婉妃爭對她,是因為她與齊府關係近,對她構造成了威脅,她才會動手。
可婉妃並不像因著拒婚的小事,便會如此大動干戈。不得不猜測真正的賢王去了何處,為何將憐月尋來替代!
「你去查以前的賢王!」
長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即領命離開。
不過半日,便將沈青嵐要的東西查清楚。前任賢王算是得寵的皇子,除了太子之位,呼風喚雨,卻是在齊淺裳的婚事上,踢到了鐵板。心中鬱氣難消,便與人結伴喝酒澆愁,夜宿在花街柳巷,意外猝死。
因此,婉妃便將賢王的死,歸咎在齊府的頭上。
雖然憐月也是她的兒子,可終究不是自小養在身邊,沒有多大的感情。對當初的賢王,心中有極大的抱負,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噩耗,給她帶來了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找回了憐月頂替,可憐月並不如她想像中的那樣好,而且還出生她痛恨的紅樓楚館,對齊府的恨更深了一層!
但是因為不能明目張胆的報復,所以她將目標放在沈青嵐的身上。只要揪住了她的錯處,犯了大錯,是要受到株連,定然能夠讓齊家一同受到滅頂之災。她便由盛將軍與沈青嵐的恩怨,明目張胆的對付!
看完資料後,沈青嵐面無表情,猜不透她此刻心中想著什麼。
過了半晌,沈青嵐起身,讓人更衣,坐著馬車去了賢王府。
婉妃白日裡隨著賢王入宮,用完午膳,便會送回賢王府。此時,應當是在府中。
到了賢王府,管家見到沈青嵐,想到賢王的吩咐,也沒有通傳了,直接將人領進去。
「我自個去便是,你去忙!」沈青嵐揮退了管家,進了即墨璃住的院子,看著門扉緊閉,微微蹙眉,伸手正欲敲門,便聽到門扉里傳來爭執聲。
「母妃,大哥的死是個意外,他若坦然受之,又豈會有這些個事?若不是你在其中唆使了盛府暗中使絆子,對付沈青嵐,盛府又何至於遭受滅頂之災?」即墨璃不溫不火的勸解。
婉妃一陣冷笑:「你是被沈青嵐迷了眼,才會替她說話。她救了你,我便沒有再針對她,甚至幫助她。我為你做了這樣大的退步,你卻反過來教訓我!當真是我的好兒子!」
即墨璃一陣無奈:「母妃當真有將我當兒子?你與她合作,不過是夾縫求生。你若不妥協,怎得能安然在這裡與我爭執?又怎麼能陷害齊家老爺?」話語裡多了幾分淒涼,略有些諷刺的說道:「其實你恨我,你抱有希望的兒子,沒有能送你坐上尊貴的位置,卻死在了青樓。你遺棄的兒子,在你走投無路後想起,卻出生在青樓,看見我,你便想到了死在青樓里的兒子。你裝瘋賣傻,有時候你也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真傻還是假瘋?那個位置就當真好?如今的太后,又有幾分的光鮮尊貴?」
沈青嵐第一次聽見憐月這般咄咄逼人,聽到裡面傳出一聲尖銳的叫喊聲,隨後,便是一陣打砸,推開門,就見到婉妃對著憐月又踢又咬又打,癲狂的說道:「是有如何?就算你大哥咎由自取,那麼盛府呢?你外祖母暴屍荒野,連一捧土棲身都沒有,這筆帳難道就算了!」話語中,充滿了濃烈的恨意。
憐月一動不動,任由婉妃發泄。
沈青嵐抓住婉妃的手,冷聲說道:「除了你大哥三弟,盛府其餘之人,全都未死。」
婉妃一怔,滿面淚痕的看著沈青嵐,仿佛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我與盛府本就沒有深仇大恨,那些『仇恨』不過是因著重重的誤會,被其他人算計而成。你大哥與三弟對我誤解頗深,不死不休,對我做的一些事,我也沒打算放了他們,因為他們不知道收心,留著終究對我是個禍害。因此沒有放了他們,而盛府其餘的人,都是因著他們牽連的無辜,便沒有趕盡殺絕。」沈青嵐淡淡的說道,逕自走到書架旁,執筆寫下一個地名,放在婉妃的手中。「你若想見盛老夫人,便去這個地方。」
婉妃看了看手中的地名,看了看沈青嵐,確定不是騙她後,一時茫然起來。
「你心中之所以遷怒齊家,不過是你二十多年來仰仗的支柱倒塌,若是沒有給你支撐下去的信念,你怕是也不會挺過來,早已崩潰了!」沈青嵐能理解婉妃的心思,她深愛著即墨擎天,但是即墨擎天因著盛家的原因,對她並不寵愛。而是因為前任賢王的緣故,得到了即墨擎天的注目。她便心思活躍起來,對前任賢王也寄予了更高的期望,甚至產生了虛幻,認為賢王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極有可能繼承大統,那時候她便是太后,能葬進皇陵,離即墨擎天最近的位置。而當這個維繫她與即墨擎天關係的橋架斷裂,她所有的構想都成泡影,便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仇恨,才讓她從崩潰中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