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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薄宗石只覺得一股血氣從心底直踹向頭頂!臉色鐵青的說道:「是誰?」

    「舟……舟山王!」侍衛偷偷覷了一眼,緊張的說道:「屬下懷疑舟山王故布疑陣,故意設伏,將王爺引過去誅殺。」

    薄宗石心中也是如此認為,睿王殺了他的人,壞了他的大事,斷然是會報復的。

    「此事……」暫且瞞著皇后。

    後面半句話沒有說完,便瞧見皇后面色灰白,髮髻傾斜散亂的走來。腳步有些踉蹌,雙手扶著丫鬟嬤嬤,適才沒有摔倒。兩眼深沉如血的盯著侍衛:「你說什麼?」眼底的猙獰,似乎侍衛說睿王生死不明,便要將他生吞活剝。

    侍衛嚇得渾身一顫,本就受到驚嚇,又因失血過多,被皇后無聲的威脅,兩眼一閉,昏厥了過去。

    皇后面目扭曲:「這該死的狗奴才,關鍵時刻沒有保護睿王,貪生怕死的逃命,給本宮扔出去餵狗!」

    火焰高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皇后心煩意亂,沒有想到她的睿兒死了!

    她的睿兒是真龍天子,還沒有坐上那個位置,怎麼能死呢?

    皇后癱軟在椅子裡,瞳孔渙散,無神的望著前方。忽而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道:「父親,你命人去崖底搜救睿兒……他沒有死,他肯定沒有死,方才我聽見他喚我母后,讓我救救他。」

    薄宗石整個人也似乎蒼老了不少,擺了擺手,讓人去安排。

    就在這時,管家滿臉焦急的匆忙跑進來,將手中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雙手呈給皇后:「皇后娘娘,方才有人將東西送了過來,指名給您。」

    皇后面無人色,眼底布滿了哀傷、絕望。看到那個信封,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希望是睿王寫來給她,這一切是騙她的,他並沒有落崖。發瘋一般的撕扯著信封,裡面厚厚一疊的宣紙全都散落在地上,如千層雪片飄然落地,鋪滿地磚。

    上面的消息,卻使原本慌亂無助的皇后,緩緩的鎮定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收攏,宣紙皺巴巴的被緊攥在手心,皇后滿目濃烈的恨意如岩漿翻湧,仿佛要將害死睿王的人,焚為灰燼。

    面部肌肉,緩緩的抖動,弧度越來越大,劇烈的抖動起來,猙獰的大笑。那個賤人以為害死了她的兒子,舟山王便能順利的繼位麼?

    做夢!

    看著皇后如此癲狂,喜怒不定。薄宗石心中一沉,滿眼的擔憂。那麼高的崖落下去,怎麼還會有活路?

    「娘娘,你要堅持住,睿兒大仇未報,你斷然不能倒下!」薄宗石現在只能用仇恨刺激著皇后,莫要受不住打擊的崩潰掉!

    皇后冷冷一笑,極為的詭異。她怎麼能倒下?然後讓那對母子,坐享屬於她的一切?

    動作極快的將地上的證據,收拾起來,爬起身道:「為本宮沐浴更衣!」

    薄宗石見皇后如此,心裡鬆了口氣,想要皇后將逍遙王收納膝下的事,咽回了肚子裡。此刻說出來,不過是刺激皇后罷了,日後尋到了好的時機,再提點罷!

    ——

    沈青嵐落崖的死訊,傳到了舟山王的耳中,心中大喜。

    順手將一旁的側妃攬進懷中,陰柔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暗芒:「愛妃今日立了大功,若非你的主意,怕是今日本王要吃大虧。想要什麼獎賞?」

    側妃吟吟一笑,嬌媚的說道:「王爺,妾身唯一的願望便是王爺安好,能坐上那黃金寶座。今日這番喜事兒,咱們該要好好慶祝一番!」

    說罷,便顧自吩咐侍婢去備三升美酒,與一碟瓜子與紅棗。

    舟山王聞言,心中對側妃更是生出了一股子憐愛。啞聲道:「玲兒,委屈了你,待本王坐上那寶座,定然十里紅妝,娶你為後。」舟山王眼底閃耀著光芒,似乎看到他意氣風發的坐在那人人爭搶的寶座。

    端著一罈子酒,仰頭灌了下去。

    側妃微微失神,嘴角翹了翹,露出一抹極淺的笑。也自顧斟酒,與舟山王對飲。

    舟山王重來便沒有在一日內,喝過三升酒,盡數下肚後,有些醉意。

    倒在桌子上的瞬間,一個侍衛匆匆看到緊閉的門扉,想到王爺對側妃重不曾設防,急急的說道:「王爺,出事了,人全都被國師抓去了!」

    側妃眉頭一皺,起身開門,微擰著眉頭道:「何事喧喧鬧鬧?王爺已經睡了!」

    侍衛跪在地上道:「奴才該死,可王爺救出的那一批人馬,被國師抓走,押進了死牢。並且將刑部尚書給綁走了,奴才通傳王爺,該如何做。」

    側妃微微一怔,眸光微轉道:「王爺方才高興,多喝了幾杯,已經有了醉意,你先下去籌集人馬,等待王爺的命令。」

    侍衛一怔,擰緊了眉頭,看了眼醉倒在桌上的王爺,也只好如此了。

    隨後,看著醉倒的舟山王,從懷中掏出宣紙,展平在舟山王的桌子上,推動著舟山王的手臂:「王爺,你既然說要娶妾身為後,便是不能食言,你若是出自真心,便抄錄一份給玲兒,玲兒斷然一心為王爺籌謀。」

    舟山王聞言,打了個酒嗝,今兒個高興,也覺得他這個側妃,能配得上那個位置,便執筆唰唰的抄錄了一式兩份。

    ——

    皇后效率極高,一路上有人攔著,便殺了進去,似乎已經沒有了顧忌。禁軍立即向皇上稟告,畢竟是皇后,若是沒有皇上的口諭,斷然不敢為難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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