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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沈青嵐看了一樣她的手,眸光微轉道:「公主嫁到國師府,便在手上帶著手鈴,上面纏繞著繩索,門口敲動,鈴鐺便會晃動,你便會有反應,這是你的障眼法,為了證明你是聾啞人的道具,卻也泄露了你。正因為這樣,你習慣了帶著鈴鐺,適才會在林子裡,你救薄黎希的時候,傳來一陣鈴鐺聲。」

    安平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是因為如此。伸手覆上手腕,依舊有著鈴鐺。

    「後來發覺你的身形,極為相似。那個刺殺你胸口的刺客,全都是你安排的吧?當時費盡了苦心。」沈青嵐神色淡淡,知道毒麼是安平後,心裡絲毫沒有輕鬆,仿佛真正的危險,才從此開始臨近。

    安平目光有些詭異的看了沈青嵐一眼,撫摸著手腕上的鈴鐺,冷聲道:「為何不告訴鳳鳴?」

    沈青嵐暗暗心驚,還真的是安平的人。

    那些人的身手,絕對不亞於金甲衛。她手中掌握著這樣一支神出鬼沒的殺手,究竟要做什麼?

    「你該知道,你不管做多少,都不曾得到過他的信任。我說與不說都一樣,或許他早已知曉了答案。」沈青嵐不以為然,她都能發現,何況是與安平日益住在一起的鳳鳴?

    安平沉默不語,似乎對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想到鳳鳴那妖媚的男子,長得比女子美,卻又不失陽剛之氣。想到他可能早已猜測她的偽裝,那麼她做出的那些事,倒顯得太過愚蠢,虧得那般陷害曲明倩,他沒有對曲明倩做任何事,甚至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曲明倩。

    或許那日鳳鳴救她,不過是為了與她圓了這一場戲。

    扔下手中洗得發白的錦囊,眼底閃過不知名的情緒:「麗妃是生是死,隨你處置。為她爭取活了這麼多年,也算對得住她的生養之恩。」說罷,安平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青嵐笑著看了眼那錦囊,聽到珠簾的晃動聲,側頭望去,便見到麗妃面色蒼白的望著安平離開的方向。

    沈青嵐並沒有打擾麗妃,麗妃雖然關在石洞裡,對毒麼的事跡,卻是知曉的。或許,能從她的口中,套出安平究竟要做什麼。

    麗妃沒有想到女兒不管她的生死,心中的喜悅,一掃而空。

    「我要進宮。」良久,麗妃才開口道,眸子裡一片堅定。

    沈青嵐眼底閃過思慮,點了點頭,道:「不急,我如今達成你的願望,你自是要回報我。對無用的棋子,我向來不會多花費心思。」扔下這一句話,沈青嵐意味深長的看了麗妃一眼,轉身走了。

    麗妃眼底閃過掙扎,雖然安平捨棄了她,可安平到底是從她身上落下的一塊肉。望著皇宮的方向,麗妃一言不發的被暗衛帶著去了暗室里。

    方才一躺下,渾身便如鈍刀子在割肉一般的痛,蜷縮著身子,在床上打滾,越滾便越痛的厲害。

    滾落到床上,渾身沁出濕冷的汗水,麗妃咬緊牙關,拍打著門扉,尖銳的喊叫道:「我要見燕王世子妃。」心底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她對沈青嵐生出了背叛的心思,便渾身如刀割,仿佛在承受著凌遲。心裡陡然一陣心驚,瞳孔驟然一縮,拍打得更大力:「燕王世子妃……我要見世子妃……啊——」忍受不住的跌落在地,再也生不出一絲力氣喊叫。

    看守麗妃的暗衛,急忙去找沈青嵐。沈青嵐聽到暗衛的話,眼底閃過冰冷的鋒芒,看來麗妃對她起了殺心。擺了擺手:「莫要理會!」

    暗衛領命下去。

    就在這時,陸姍面色焦急的走了進來,撞了暗衛一下,悶頭沖了進來,急切的說道:「世子妃,薄夫人死……死了。」

    沈青嵐驟然一驚,霍然起身道:「怎麼死的?」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若是尋常之死,陸姍根本不可能如此慌張。

    陸姍臉色不太好,猶豫的說道:「被毒殺,薄夫人手中握著您的玉牌……」

    正文、第162章 死人說話!

    薄府白綢翻飛,一陣哀慟的哭聲,嗚嗚咽咽,氣氛格外的哀傷凝重。

    長寧侯薄宗石背脊佝僂的站在床榻旁,渾濁的目光,凝視著面色青紫的薄夫人。她白皙的脖頸上,有一條淤紫的勒痕。捏緊了身側的拳頭,與掌心那一方玉牌。

    渾身散發著暴戾之氣,手心的玉牌碎裂成粉末。

    「喪葬從簡。」薄宗石幽森陰冷從牙縫中磨輾而出,目光充血的看向許氏。

    許氏低垂著頭,用錦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心裡害怕極了,她也不知這玉牌怎得就落在了薄夫人的手中。她明明已經很好的收了起來,並無人知曉。在出事的時候,她從腳踏板里搜尋,卻是不見了玉牌。

    眼角餘光,看向身側哭得不能自己的夫君。看到他聽到父親的話後,跪著走到床榻前,哭倒在薄夫人的身上,雖是滿面的淚痕,眼底卻是隱隱閃爍著陰厲。

    陡然心中一驚,許氏雙手發冷的再次看去,夫君眼底只有濃濃的哀傷。

    心下琢磨不定,這玉牌究竟是不是他拿著放在薄夫人手中陷害沈青嵐?他這樣做,又有什麼樣的好處?畢竟,這是他的親生母親!

    收回視線,觸不及防的瞥見長寧侯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陰狠,許氏抿緊了唇,替沈青嵐辯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身在大宅,若要安寧不招惹橫禍,必定要明哲保身!

    「父親,可要通知親朋近鄰弔唁?」許氏擦乾眼角的淚痕,嗓音沙啞的詢問著長寧侯。不知他的『從簡』,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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