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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不裝了?
沈青嵐挑眉道:「這幾日府中有些個糟心事兒沒有處理好,忘記了這一茬。方才二嬸娘說你的義妹是個養女,嫁人都不給嫁妝,而盛三夫人也是我父親收留的養女,給不給,全看心情。」
張氏氣得半死,這個賤人居然用她的話頭來堵她!心中那個恨!生生忍下怒火,不悅的說道:「我那個義妹,大鬧了一場,給御史大人知曉了。便罷免了義妹的養父,說他治家不嚴,下場可悽慘了。侄媳婦兒,二嬸娘瞧著你是一家人,便碎嘴的與你說會子閒話,若是你覺得不好聽,便莫要往心裡頭去。」
「盛家是京都有頭有臉的家族,你義妹有個好造化,你們更加要抬舉她,為何要作踐了去?不但讓她在盛府難過,還落了將軍府的顏面,畢竟盛三夫人是從將軍府出去的人。若是被人參告到御史,將軍如今的處境……唉!」說到最後,張氏嘆了口氣。
聽著她話中的威脅,沈青嵐不以為意。看來今兒個張氏過來,便是為了討要莫紫涵的嫁妝了!
「這是府中的家務事,二嬸娘還是莫要手伸太長,二妹妹的日子並不好過,二嬸娘還是多花些心思給二妹妹才是真。旁人的事,還由不得你指點!」沈青嵐啼笑皆非,知曉她是被莫紫涵給煽動了!
張氏見沈青嵐不給她任何顏面,氣得仰倒,索性攤開了說:「外頭的人,都知曉我是來給盛三夫人抬嫁妝,侄媳婦兒不給,也是說不過去。」她就不信了沈青嵐不要了這名聲!
沈青嵐頷首:「長眉,將莫小姐的衣裳配飾,給二嬸娘帶回去。」隨即對張氏道:「父親早已給她準備了嫁妝,只是這些年我父親在外征南戰北,哪裡估計得了?那一筆不菲的嫁妝,便只剩下這一些了。」
張氏原本以為有很豐厚的配飾,看著幾件半新不舊的衣裳,與幾根銀釵,心裡頭火大。沈青嵐這是在戲弄她呢!
「上好的頭面配飾,義妹帶到了莊子上去了!」沈青嵐轉動著手腕上的血玉鐲,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了,那紅珊瑚的事情,我遣人去詢問老太爺了。再過幾個鐘頭,便有信兒了。二嬸娘既然來了,便等下再走!」
張氏面色一變,她最怕的人便是齊放。這個賤人去信詢問齊放,齊放查到事兒,怎得會輕易的饒過她?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起身告辭離開。
轉到巷子裡,便被一個高瘦的少年攔住,穿著寶藍色的錦袍。臉頰削瘦,顴骨高高突出,並沒有多大的精神。
「銀子呢?」少年是張氏的兒子,如今與市井閒人,沒有兩樣。已經被齊放驅逐出齊府,成日裡藏在賭坊,吸食五石散,都有些不成人形了。
「沒有了!我的銀子都給你了!哪裡還有?」張氏緊緊的攥著袖子,瞧著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如今落到這個場景,痛心疾首。看著他蠻橫的從她袖中搜出銀子走人,立即拉住了齊少阮的手腕:「娘求你改過自新,你祖父會重新接納你的!馬上就要參加會試科考,你已經是舉人,只要你考中,你祖父會親自接你進府的。」
齊少阮一腳踢開張氏,陰森森的笑道:「那老東西,我還不稀罕。要我考試也行,你將那紅珊瑚搞到手,我就乖乖的考試!」說罷,揚長而去!
張氏捂著肚子,看著齊少阮遠去的身影,痛苦的眸子裡閃過堅毅。
她一定會讓兒子重回齊府!
——
汴州的事情,已經處理了妥當。沈長宏快馬加鞭的回到了將軍府,便直奔正屋,並沒有見到日思夜想的人。
詢問了丫鬟,也是一問三不知,卻得知沈青嵐在府中。
沈長宏連著幾日都不曾休息好,眼睛通紅,下巴長出了青胡茬,滿面的倦容。疾步來到沈青嵐在的花廳,看著桌上擺著一杯熱茶,蹙眉道:「來客?」
沈青嵐頷首:「父親,汴州的事情處理好了?」
沈長宏點頭,盛府偷盜了兵符,揪出了盛府的眼線,已經上告到皇上面前。盛府再也不能裝的若無其事,將兵符給了皇上。可那日態度強硬,要將他下獄的皇上,突然將兵符給了他,且將他給放出了宮,安撫好汴州百姓,將功折罪!
「你母親呢?」沈長宏後知後覺的想到什麼,猛然詢問道:「進宮了?」
「對!」沈青嵐見沈長宏面色一變,不由得問道:「皇上為何對母親態度奇怪?母親一進宮,皇上便將您給放了出來。」
沈長宏臉色鐵青:「他早就對你母親心懷不軌!當年他預備著謀反,追求你母親,為的是獻親王府的權勢。你母親早已看穿了他的野心,任由他如何付出,都對他視若空氣。後來大約便是越得不到,越不甘心,越不甘心,便越想要征服,以至於他最後倒是真的對你母親動了真情。可那時候,你母親看上了我,天天追在我身後。即墨擎天也有他的驕傲,轉身便與薄家結親。」
沈長宏嘆了口氣,如此費盡心思的追求一個女子,卻得不到她半個眼神。反而不顧矜持的反追求一個樣樣不如他的男子。即墨擎天那樣的人,又豈會甘願咽下這一口惡氣?
只有深刻的付出,才不會輕易的忘懷。他原先以為秦姚死了,便也就罷手了。誰知不但沒死,更是嫁給了一個落魄的書香世家,對即墨擎天來說,更是踐踏了他的尊嚴。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被一個女人欺詐戲弄,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