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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今夜莫要離我身邊。」齊景楓揉了揉她的頭頂:「今夜是宴請我們與舟山王,定然有一番不太平。」
龔青嵐頷首,知道有人借風起浪。
兩人一同坐著馬車進宮,在宮門口,龔青嵐與薄黎希碰了個面,薄黎希已經不在裝,在龔青嵐的身旁站定:「今夜,我等著你。」
龔青嵐寬大的衣袖,被寒風吹卷,與薄黎希的糾纏在一起。淡淡的掃了一眼,笑道:「長寧侯世子說什麼呢?我為何聽不懂?」
薄黎希哼哧一聲,招搖的進了宮。
齊景楓與龔青嵐坐上轎子,到了宴請的大殿。裡面已經來了不少的大臣,見到龔青嵐與齊景楓相依偎的進來,眼底有著驚詫,這女子不是國師的表妹麼?才多久,就嫁人了?
拿著拂塵的公公,見到二人,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到——」
眾人神色霎時古怪起來,這就是燕王世子與世子妃?
龔青嵐神色坦然,含笑的坐在屬於他們的位置上。不到片刻,睿王、四王爺逍遙王、賢王一同進來,齊齊掃了眼二人,分別落座。
這時,皇上與皇后相攜而來,走上了高座。眾人起身跪拜,隨即落座。
即墨擎天視線落在龔青嵐身上,隨即,一轉便看向沈將軍身邊的秦姚,有些意味深長。
「朕今日設宴為燕王世子與世子妃接風洗塵,各自得盡了興致。」即墨擎天端著酒杯,哈哈大笑了幾聲,豪邁了飲了一杯。
諸位大臣慌忙飲盡杯中酒。
龔青嵐抿了口茶水,看著皇后,大約上了歲數,有了身孕,格外的憔悴。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強打著精神坐著。
她身旁坐著暗色樸素宮裝的榮貴妃,梳著如意髮髻,只帶著幾朵銀釵花。面容妍麗,身上散發著清清冷冷,幽幽淡淡的泠漠,仿若與大殿隔了開來,自成了一個世界。越是如此,便越引人探究。
當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龔青嵐想到韓老夫人叮嚀的話,嘴角上揚。就在這時,大殿之外,傳來急促的鐵甲聲,一個侍衛跪立在大殿中央:「啟稟皇上,大內禁軍在宮門口圍剿舟山王。」
榮貴妃面色發白,霍然站起身來,失去了方才的淡定。滿面慌色的看著皇上說道:「皇上,您若如此待他,為何傳召他進京?臣妾懇求皇上饒了璞兒一命,讓他一生在封地,不得進京。」
即墨擎天面色鐵青,怒火驟升:「混帳!是誰調動大內禁軍?統領呢?將他速速帶來!」
侍衛領命而去,大約半個時辰,舟山王一身風塵,略有些狼狽的踏入大殿。看了一眼皇上與榮貴妃,跪在地上:「兒臣自請去封地,今生不踏入京都一步!」
龔青嵐將榮貴妃與舟山王的互動收進眼底,好一個以退為進。皇上傳舟山王進京,卻被大內禁軍以他不得召擅自入京為名斬殺,這等於打皇上的臉。
即墨擎天面色漲紫,一手拍在龍椅上:「楊順,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剿殺舟山王?」
「皇上,有人拿了大內禁軍令牌,授命微臣。」楊順跪在地上,如實回稟道。「是一個內侍公公,給微臣傳遞口信。」隨即,抬頭掃視大殿,指著薄黎希身後伺候的內侍公公說道:「是這位公公傳遞的口信。」
即墨擎天目光冷厲的看去,內侍公公嚇得連滾帶爬的跪在大殿中央:「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奴才是得了長寧侯世子的命令。」
薄黎希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感受到一道凌厲的殺氣自背後襲來,下意識的閃身躲過,躲閃間,自身上甩出一物。
『啪嗒』掉落在地上。一時間,大殿寂靜如死!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 雙重驚喜,大殿對峙
大內禁軍的令牌,黑鐵所鑄。將銀子化成水,在上面刻畫著圖騰與字樣。銀白色的字體,在夜明珠散發出的清冷輝光下,熠熠發光。
大殿內鴉雀無聲。
薄黎希手心捏握成拳,不用想便也知是龔青嵐栽贓嫁禍給他!想到在宮門口的那一站,二人的袖口搭在一塊,面色不禁陰鬱冷沉。眸子裡布滿陰霾,蘊藏著一抹淺顯的殺氣。
她這是置他於死地,他又為何處處手軟?
皇帝生性多疑,愈是急於辯解開脫罪責,他便愈是懷疑你。薄黎希跪立在大殿中央,陰森的說道:「皇上明察,臣子遠在燕北數年,如何能調動禁軍?」
「令牌作何解釋?」即墨擎天目光冷厲看向薄黎希,內侍公公立即拾起令牌,呈給即墨擎天。
摩挲著上面的圖騰,慍怒道:「如此逼真,膽敢說你無所籌謀?」這並不是一朝一夕,鑄造的令牌。大內禁軍的令牌,一直在他的身上。想到此,銳利的看著皇后。
皇后心中一驚,道:「皇上,這定是有人構陷希兒,他心性如何,你一清二楚,他若有如此算計,薄家也不至於日益衰落。何況,舟山王與希兒並無利益衝突,為何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剿殺了舟山王?」
即墨擎天陷入了沉吟,氣氛霎時間冷凝。
夜間冷風透過敞開的窗欞吹刮進來,紗幔拂動,詭譎的沉寂,令人心口憋悶,浮躁不安。
半晌,即墨擎天半眯著眼,看著薄黎希,隨即落在楊順身上:「你可認清楚了?」
「微臣並不曾認錯,當時心中有疑。這位公公說這是皇上下的給長寧侯的旨意,微臣若不領命行事,便抗旨不尊。」楊順黝黑的臉上,一片赤誠,並不像是在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