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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龔遠山經季姨娘一提醒,腦子裡凌光閃過,冷笑道:「族長,今兒個家裡有些醜事,勞煩您做個見證。秦氏乃是小侄明媒正娶的夫人,卻是帶著外邊的男子入府,進了自個的屋子……如今,更是傳出了害喜的症狀。大夫診斷的卻是被藥物所致,小侄認為她們自己吃藥,栽贓給旁人,逃過私通暗結珠胎的罪名!」
龔青嵐倒吸涼氣,龔遠山的無恥,再一次超過她在心底設下的底線。
「是啊!族長,姐姐與旁人私通,還不許夫君沾她身,原來是有了孕,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季姨娘煽風點火。
聽著你一言他一語,族長看著靠坐在床上的秦姚,只見她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淒淒冷冷的,心裡不禁起疑。
「嵐姐兒可有話說?」族長詢問著龔青嵐。
「族長,您見過懷有身孕的女子,會來癸水麼?」龔青嵐笑意吟吟,看著正室夫人打扮的季姨娘說道:「讓族長笑話了,家醜不可外揚,切莫將龔府不會治家的事兒傳出去。」
族長皺眉,確實是亂了套。一個妾,穿著夫人的鮮麗顏色,主家的沒說話,一個妾侍搶前頭搭腔。
「賢侄,你飽讀聖賢書,卻治家不嚴,隨著一個妾侍胡鬧。有失體統,也莫怪你起復困難。」族長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龔遠山被這一連串的打擊,衝擊的氣血在體內翻湧,加之被龔青雅下毒,體內積有餘毒,這會子大動肝火,氣得噴出了一口血。
「噗嗤——」
龔青嵐看都沒有看一眼,龔遠山所作所為,都是他自找的。將和離書放在桌上道:「今後,母親便與龔府無關。」
龔遠山看著秦姚,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嘴角還殘留著鮮血。悲涼的笑幾聲道:「姚兒,是我錯怪你了。我也是被這個賤人給蒙蔽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麼?」
面對龔遠山突然的見風使舵,季姨娘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
龔遠山滿心滿眼都是龔家的財產,要是秦姚和離走人了,他便是身無恆產了。如今,雖然手頭沒有銀子,卻是有秦姚的嫁妝貼補家用。她一走,豈不是會餓死?
「我昨夜裡便寫好了文書,知府已經蓋了印。」秦姚淡淡的說道。
龔遠山跪坐在地上,這是無法挽回了?
「不不不!我們撕掉和離書,撤除底案就好了。」龔遠山企圖做最後的挽留。
秦姚本就對龔府沒有留戀,並且是她的屈辱,隱忍這麼多年,不過是為了龔青嵐。如今,龔青嵐好了,她也便沒有後顧之憂。
「龔遠山,你自個珍重!」說罷,便被桂枝攙扶著走出屋子。
經過回不過神來的季姨娘身邊,龔青嵐冷笑道:「季姨娘這是趕我母親走,而後迎接新的主母麼?恭喜你,達成了目標。」
季姨娘美目閃過猙獰,不知她話裡頭意思。
「姨娘日後做美夢和算計的時候,先溫習一下律法。」龔青嵐溫婉的提醒道。
季姨娘臉色刷的慘白,大越律法:妾侍一律不得扶正,若是匡扶妾侍為妻,便是觸犯了律法。
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氣一般,軟軟的癱倒在地。
龔遠山直到人都走出去了,才堪堪回神,連忙追趕著出去,「龔青嵐,你如今不是龔府的人,要把龔府的財產給交出來!」
龔青嵐拍著腦門說道:「哦,倒是忘記有件事與你說了。祖母當年留下了遺囑,上面寫著倘若沒有嫡子繼承家業,這筆嫁妝,便是由嫡長女繼承。」說罷,掏出一張發黃,卻保存極好的遺囑。
龔遠山兩耳嗡鳴,竟然還有這樣的遺囑?想到季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心裡有了算計。
連忙將遺囑搶了過來,撕裂成碎片,揚手灑在地上,陰冷的笑道:「哪裡有什麼遺囑?」
「我忘記說了,方才給你的是抄錄的備份,你若不服氣,便去知府鳴鼓。」龔青嵐不理會龔遠山,直接上了馬車。「這宅子也屬於我的私產,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便給你幾分體面。明日裡搬出府邸,若是不搬,我便會直接讓人打出去!」龔青嵐心中冷笑,你們不是謀劃著名要她母親死麼?想要財產麼?
我便讓你們的願望一一成空!
想來對於眼高於頂,好高騖遠的龔遠山來說,虐他皮肉,算不得什麼,不過痛一時。若是將他驅趕出府,才是對他更殘忍!
季姨娘最清楚不過龔遠山的性子,除了祖上的恆產,龔遠山根本賺不到養家餬口的進項。
「老爺,怎麼辦?你可要好好想辦法。」季姨娘心裡打算唆使龔遠山去狀告龔青嵐,可話沒有說出口,「啪——」一個耳光將她喉間的話拍碎,臉頰都被他大力的打偏。
「賤人,若不是你整出這些個么蛾子,豈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倘若真的被趕出來,你等著被我賣!」龔遠山兩眼充血,兇惡的瞪著季姨娘。
季姨娘恨不得戳瞎了龔遠山,她掏心掏肺對他。最後,卻是因為他的無用,而要將她賣了換銀子!
龔遠山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目光晦澀。秦姚不過是一隻破鞋罷了,除了他還會有誰要?嫁給沈長宏麼?人家一品大將軍,早已是妻妾成堆,豈會瞧得上她那昨日黃花?且是嫁過人生過子的女人!
一定是他太寵幸季湘雲,想要她的命,讓她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