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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聽到龔青嵐的嗓音,秦姚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緩緩的搖頭:「嵐兒,你信母親就好。」

    龔遠山看著秦姚這般,心裡也有些不好受,隨即,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目光陡然陰冷,這都是她活該自找的,居然耐不住寂寞,出去勾搭男人,留下了孽種!

    「我等下請族長來,已經派人將湘雲接進府。你不潔是不爭的事實,你們母女兩好好商量,別說我冷血無情!」龔遠山揮袖離開。

    龔青嵐冷笑,一點銀子,就摧毀了龔遠山的骨氣。倘若不是想要從她手中拿回祖母留下的產業,哪裡會如此緩和?通情達理?早已是強硬的將母親綁著去沉塘了!

    「母親不能懷孕。」龔青嵐在龔遠山踏出的時候,淡淡的說道。「母親自幼弟夭折,纏綿病榻,湯藥不斷。有人在裡頭動了手腳,不能有孕!」

    龔遠山難以置信的迴轉,看著床上的二人,譏誚道:「大夫都說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難不成有假?」他自成婚,近她的身,一個手都數得過來!

    「母親的藥里放有砒霜,大夫說不可能會有身孕!」龔青嵐心裡快速的猜想,是哪裡出了錯。母親沒有懷孕,為何症狀卻是一樣的呢?

    唯一猜測的結果,就是大夫被人收買了。

    可,母親的反應將她的想法給推翻了!

    「方才可是有大夫把脈……」龔遠山冷靜下來,心裡仿佛打翻了調料瓶,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竟是,竟是有種隱隱的竊喜。

    竊喜?

    他懵了!

    秦姚死了他高興才是,怎麼聽到她有可能是清白的,便竊喜呢?對!一定是因為他不想被戴綠帽子,才會高興的!

    「這事情,之前怎得沒聽說?」龔遠山眼底有著質疑,沉著臉說道。想著趕緊在季姨娘回府之前收拾了他們,否則,免得壞了季姨娘的心情,動了胎氣:「你去催催,看族長來了沒有。」吩咐著身旁的長隨。

    龔青嵐見他這是鐵了心要對付母親,冷聲說道:「母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得與人私通?這個院子連個護衛都沒有!你方才不是說大夫給母親診脈了?我又不在,怎知真假?」轉身對紅玉說道:「你,快去請陳府醫來!」

    除了陳府醫,她對誰也是不信!

    龔遠山面色鐵青,這是懷疑他動的手腳!

    氣得渾身發抖,連說了幾個好:「倘若真的是懷了野種,這賤人必須死……」

    嘩啦一聲,龔青嵐端著茶水,迎面潑了龔遠山一臉。

    「父親沒有漱口,女兒便盡孝道,給你漱漱口!」龔青嵐嘭的放下茶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龔遠山只覺得這一眼,讓他渾身發涼。

    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和茶葉,怒道:「錢財也一併交出來,否則,我便鬧得人盡皆知!」

    龔遠山忽而發現,軟硬不吃的龔青嵐,她的軟肋便是秦姚!

    既然如此,他便要好好的拿捏拿捏。

    眼底精芒閃耀,不待開口,便聽到外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去,便見到季姨娘頭上綴滿了珠翠,穿著絳紅色繡牡丹的錦裙,一副正室夫人的穿著打扮,疾步走來。

    龔遠山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即走了出去,放緩了聲音道:「你都是有身子的人,怎得還這般急躁,動了胎氣怎麼辦?」

    季姨娘眼眶一紅,憂心的說道:「老爺,我這不是接到一卷畫軸,怕耽誤了事兒,便急急的趕來。」

    見她如此嬌柔,龔遠山心軟的一塌糊塗,臉色也不忍心甩,哄道:「我這也是擔心咱們的孩子。」目光落在她身後丫鬟手中的捲軸,詢問道:「這是什麼?」

    季姨娘看了一眼龔青嵐和床上病懨懨的秦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抬頭,便是一抹嬌柔的模樣,拿著畫軸說道:「老爺你自個看,妾身拿著時,便是好一頓吃驚!」

    龔遠山打開畫軸,裡頭穿著一襲紫紗羅裙的秦姚,面容絕美而略顯青澀,面容嬌羞,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淺笑,跪坐在蒲團上,焚香彈琴。她身後則是一襲黑色錦袍的俊美男子,雙手拿著勛,目光溫柔的凝視著他,情意濃濃。

    龔遠山收緊了手,目光陰冷而暴戾,秦姚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如此生動過的表情。揭開紅蓋頭,便是一副死人臉,萬年不變。

    心裡被熊熊的怒火灼燒,比聽到她懷有孽種,還要深感背叛!氣憤萬分!

    「老爺,這位爺可是如今的沈將軍,聽雅兒說,沈將軍可是一個月前,來過燕北一趟。」季姨娘幸災樂禍的看著秦姚,這次還整不死你!

    沈將軍?

    猛然想到一個月前,有人告密,秦姚帶著男子進了屋子。莫不就是沈將軍?難道即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他戴綠帽子?龔遠山的怒火如火山爆發。

    「來人!快點將這個賤人給我浸豬籠!」龔遠山一刻也不能容忍,心裡不知被什麼情緒給渲染,又酸又澀又怒,似乎隱隱有著妒火!

    正文、第八十三章 麝香滑胎

    秋陽,透過窗口高大的桂花樹縫隙,照入屋內。半數陰影,半數光線穿透。斑斑駁駁,灑在龔青嵐身上。朦朧了她的面龐,神色莫測。

    隨著龔遠山的一陣怒吼,驚飛了桂花樹枝上跳躍的雀兒,撲凌凌的拍打著翅膀飛走。

    攏在光影中的龔青嵐,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目光凜然,如覆薄霜的看向龔遠山。挑高眉梢,冷笑道:「急什麼?大夫還沒有來。這一幅畫是十幾年前,母親不曾嫁給你時所做。迎娶母親,你豈會不知母親過往的事情?」當年母親與沈將軍可是被稱之為一對璧人,走到哪兒,都是眾人羨煞的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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