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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齊蟬端著茶遞給老夫人:「母親,我來燕北也有好些時日了,我最近幾日,便回京都。」
老夫人眼底有著不舍,這好幾年都難得見一面。她年事已高,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蟬兒,府裡頭是不是出事兒了?」
齊蟬將信拿出來給老夫人:「這是我昨日收到的信,我不在這些日子,他們竟敢那般的作踐姐兒,女兒這心裡頭難受,不忍看她受苦。」
老夫人沉吟道:「怎得好端端的,對付了姐兒呢?」
「這……」齊蟬欲言又止,看著老夫人遞來的目光,絞擰著帕子說道:「還不是為了二老太爺的事兒,女兒沒有辦妥當,他們遷怒了姐兒。」
老夫人嘆息,還不就是為了銀子的事兒?
「你的嫁妝想來也沒多少了,我這老婆子,也幫不了你多少。你回去,便帶些身家,風光的回去,他們自然會高看了你。」說罷,老夫人解下腰間的玉牌,遞給齊蟬道:「你去徐家錢莊,將銀子給弄來。」
齊蟬接過玉牌,想要交代丫鬟去取,轉念一想,這不是一筆小銀子,便親自坐著馬車去了。
將玉牌遞給掌柜的,掌柜的一瞧,臉色倏然陰沉。
「你這個是假的!」毫不客氣的將玉牌扔在了齊蟬的面前,眼底有著鄙夷。
齊蟬自小就沒有受過這等待遇,如今,被人當作匡銀子人,當即氣的渾身發抖:「你們看仔細了,這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位夫人,我們徐家錢莊的玉牌,都是由四種花代表著身份,分別是梅蘭菊牡丹。每朵花蕊,都有三條規則不均衡的紅血線,墜子下方,才是刻著字。一般都不是貴客的名諱,都是取字或者其他。你這個都對上了,可字不對,顯然是你們老太太的名諱。這紅血線,似乎是硃砂嵌進去的。」掌柜的態度不是很友善。
齊蟬經過他說的比對,果然問題重重。怕是有人早已掏空了母親的銀子了!
想到此,冒出一身冷汗,連忙趕回了府。
老夫人一聽這玉牌是假的,當即拿過來端詳,果真不是原先的那一塊。
「啪」的一聲,將玉牌甩在桌子上,厲聲喝道:「給我搜!」
嬤嬤專挑近身伺候的丫鬟,最後查到昨日裡有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在屋子裡東摸西碰,便給綁了來。
老夫人目光銳利,冷聲說道:「可是你把玉牌偷走的?」
綠波連忙磕頭求饒:「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昨日裡是在看屋子裡的家什可有蒙塵,想要灑掃灰塵。不知您說的玉牌!」
「綠水,備銀絲碳。」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陰冷,居然偷到她的頭上來了!
綠水將燒紅的銀絲碳端了進來,放在地上,燒的通紅的炭火,噼里啪啦的濺著火星子。
「我這幾日都是你近身伺候,若說你毫無嫌疑,我自是不信的。你說你冤枉,那便將手拿起一塊炭火捧在手心,我定然會信你。若你知曉是誰,可以將功折罪。否則,這炭火不是捧在手心這般簡單。」老夫人不冷不淡的說道,話里處處透著威脅。
綠波嚇得心驚膽顫,看著火爐子,眼底布滿了驚恐。老夫人話裡頭的意思,不管是誰,都賴上她了,拿她出氣。若是交代了出來,便能免了罰。連忙說道:「老夫人,奴婢不知,奴婢冤枉!」
見她嘴硬,老夫人一揮手。
綠水便夾著一塊炭火,放在綠波的眼前:「接著,否則,老夫人便是要將這炭,塞進你嘴裡。」
綠波渾身打擺子,看著這火紅的炭,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慘白慘白。緊緊的握著拳頭,就是不伸手。
眼見著一個婆子上來,作勢扳開她的嘴,嚇得連忙攤開掌心。
灼心的痛自掌心蔓延,綠波尖叫一聲,將手心的炭火拋落在地上。炭火在地上直直滾出老遠,在地上留下一排黑印。
「老夫人,奴婢招了,奴婢招了。」綠波看著焦黑的手心,山發出陣陣焦臭味,拼命的磕頭求饒。
「機會只有一次。」老夫人沒的耐心周旋,一向的急躁火爆性子。倘若觸及了她的底線,手段不亞於任何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是二夫人,二夫人叫奴婢偷的。」說著,將懷裡的銀票全都掏了出來:「這是二夫人給奴婢的好處。」
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沒料到是蕭笑,這可是她親自選進來的,無疑是在打她的臉:「快將她喚來!」
齊蟬眸光微閃,勸慰道:「母親,您消消氣,興許有誤會呢。」
老夫人心底卻是有些信了蕭笑,二房手頭拮据,定是會想方設法的套銀子。上回蕭笑來要,她沒給,許是這樣便動了心思。
蕭笑款款走來,不知發生了何事,方才一行禮,便聽到老夫人怒斥:「快跪下!」
蕭笑慌亂的跪下,目光閃爍的看著老夫人:「母親,兒媳不知做錯了何事。」
「我原以為你是個耿直的人,沒料到也是個腌臢的賤人。將手伸在我的頭上,把我在錢莊子裡的銀子,全都給套走!」老夫人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目光略顯猙獰,這是她全部的身家,她如何不氣?
蕭笑臉上的笑容一僵,驚慌的解釋道:「母親,兒媳冤枉啊。兒媳對你如何,你心裡還不知麼?侄媳婦兒一回府,你的銀子便丟了,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何這般的湊巧?兒媳若要拿你的銀子,何須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