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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鳳鳴攏在寬大袖擺中的手指緊緊的攥成拳頭,眼底神色變幻莫測,點頭道:「好。」

    ——

    夜冷如水,清冷的月光傾灑,為整個京都裹上一層銀霜。

    晚風寒涼,龔青嵐披著一件大氅,似鵪鶉一般,縮在一團。

    鳳鳴不知她的身體差成這樣,若是入了冬,她豈不是天天要裹著棉被,抱著火爐子,適才能驅散了她的寒意?

    心裡對齊景楓多少有些意見,倘若不是為了他,龔青嵐的身體也不會虧損。

    「拿著。」鳳鳴將鎏銀百花香爐掐絲琺瑯的手爐塞進她手中,看著她抱著手爐,雙眼彎彎,似乎透著一股滿足感。嘴角不禁也微微上揚,伸手想要揉揉她的青絲,卻被龔青嵐避開。

    霎時,氣氛有些凝滯。

    龔青嵐也覺尷尬,訕訕的說道:「頭髮會給揉散。」

    鳳鳴收回手,不在言語。

    密詔地圖,是在以前的獻親王府。如今,時過境遷,獻親王府已經荒敗,雜草叢生,匾額上積滿了灰塵,周遭結著蜘蛛網。

    這偌大的府邸,並沒有修葺,隨後賜下給重臣。

    「東西藏在哪個地方?」龔青嵐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獻親王府,也可以想像在前朝,獻親王如何的荒唐,他的地位依舊舉足輕重。

    鳳鳴掏出地圖,比對了一番,道:「藏書閣。」

    二人直接來到藏書閣,按照指示,將第三排第二次的一本書扭轉,牆壁的門緩緩的打開,清冷如水的光華傾瀉而出,照耀滿室。

    面面相覷,牆壁上鑲嵌著雞蛋大的夜明珠。順著長廊走去,暗室里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金光璀璨,流光溢彩。

    「這……這是藏密詔的地方?」龔青嵐愕然,不到十平米的暗室,空徒四壁,角落裡堆積著珠寶,並沒有能藏東西的物件。

    鳳鳴將珠寶古董一件件拿開,想要看密詔是否藏在了這角落裡。可一直翻到地,依舊沒有找到。

    「這地圖不會是假的吧?」龔青嵐隨意的撿起一塊金錠子,在手中把玩。

    鳳鳴四處在牆壁上敲擊,龔青嵐將手中的金錠子隨手一扔。嘭的砸爛了一隻粉彩陶瓷,碎裂成片。裡面一塊慌色的絹帛,吸引了二人的視線。

    鳳鳴彎腰撿起,仔細翻閱,確實是羅列著即墨擎天從興兵篡位開始的罪證,每一條都記載著詳細的時間事件,有了這份罪詔,將即墨擎天引向暴政,再清君側收復皇權,便名正言順!

    「就這些,為何要這麼重視?」龔青嵐隨意的睨了眼,隨即又想到即墨擎天極為在意名聲,生怕有人聲討他的江山是被搶回來的。而這份罪詔的存在,是即墨擎天畢生的污點,他才會想要毀滅。

    鳳鳴將東西收好,掃了眼迷亂人眼的金銀珠寶,似笑非笑的說道:「這算是你外祖父家的,這麽多銀子,可要搬走?」

    龔青嵐頷首:「自是要帶走,算進我的嫁妝!」有銀子不要,她傻了不成?

    「那好,叫你的屬下來搬。」鳳鳴悠閒的踱步離開。

    龔青嵐想了想,也不急於這一時,先回去再說。緊隨著鳳鳴的腳步出來,忽而,看到書架牆壁上掛著一副美人圖,女子一襲柔軟如雲的煙紫色紗裙,矜貴的跪坐在蒲團上,十指撥弄著琴弦,神情溫柔而專注。她的身後,一位黑色錦袍的男子,面部線條冷硬,五官冷峻筆挺,微抿著薄唇,倚在柳樹下,凝視著彈琴的女子,目光溫柔如水。

    龔青嵐一眼辨認出了這是未出嫁時的母親與沈將軍。

    那時,當真是郎情妾意。可造化弄人,生生拆散了這一對。令母親受盡委屈與苦楚!

    明明只有三十歲的人,卻是那般的蒼老,眼角都生起了皺紋。

    心念一動,龔青嵐伸手將畫像摘下來,帶走。可手指剛剛觸碰上畫像一腳,腳下的青磚移開。一道白影一閃而來,手中的銀絲卷著她的腰肢,控制她墜落的速度,緊隨著她落入陷阱。

    看著數道箭羽朝她射去,原本想要將她抱進懷中,卻只得將她推開,斬落了箭羽。

    許久等不到人的鳳鳴,進來便看到這樣的一幕,眸光微閃,縱身躍下,落在龔青嵐的身邊,在她睜開眼的瞬間,布置的幻陣形成。

    龔青嵐與齊景楓僅有幾步之遙,卻是都看不到對方。

    「我方才是不是見到齊景楓了?」那樣的感覺,異常的強烈。目光四處搜尋,卻沒有瞧見他的身影。

    「那不過是你日思夜想所致的幻覺罷了。」鳳鳴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看著齊景楓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勾,道:「別胡思亂想。」

    是這樣麼?

    龔青嵐似有所感的望向齊景楓在的位置,腳步控制不住的上前。眼前出現了齊景楓的幾個重影,搖了搖頭,幻影便消失無蹤。

    柳眉微擰,難道真的是出現幻覺了?

    齊景楓毀損了機關,轉眼間,便不見了那一抹身影,一眼便瞧出了眼前被設置了陣法。站在幻陣外,心知是鳳鳴在其中搗亂。漆黑的眸子裡,墨色涌動,查看著陣眼破陣。

    鳳鳴知曉齊景楓會破陣,連哄帶騙的將龔青嵐帶走,生怕二人見面:「好了,這密詔找到了,你可以儘快回燕北。這底下陰暗潮濕,不如先出去?」

    龔青嵐不想走,腳下生根了一般,定定的站著不動。忽而,向左後方退了幾步,龔青嵐只覺得有股微妙的感覺在心頭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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