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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叫埋伏的人回去吧。」龔青嵐望了眼黑沉沉的天際,她當時還擔心有場硬仗要打呢。
鳳鳴同樣心中察覺不對,卻沒有多說什麼,帶著龔青嵐進城。
所有人離開後,山道上恢復一片空寂,原本龔青嵐所站的位置,出現一個戴著帷帽的灰袍人,儼然就是今晨出現在水府里的人,望著龔青嵐乘上的馬車,目光諱莫如深。
龔青嵐坐在馬車上,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順利的有點詭異,想要開口問鳳鳴,卻見他闔眼靠在車壁上。雙手垂落在身側,紅色的袖擺處,露出半截宣紙,宣紙上露出兩個字,字體熟悉的即使閉上眼,都能在心底刻畫出。
伸手拿過來,兩截宣紙,一截上面是『你待』兩個字,一截是『好過對他人無心』。心念一動,從袖中拿出今日裡收到的信,將『我心冷如冰』配合在一起,儼然是完整的一張。
「鳳鳴,你能說這是什麼?」龔青嵐目光冰冷,凜然的望著鳳鳴。
鳳鳴半睜著眼,隨意的一瞥,隨即猛然睜開眼,抿緊了唇。
「無聊時寫著玩的?」龔青嵐心中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冷笑的說道:「鳳鳴,倘若齊景楓生出什麼誤會,我會抽死你!」
鳳鳴眸子一暗,有些心虛的別開眼,忽而看到城門口一襲白衣錦袍的男子,策馬奔騰進城門。
龔青嵐恰好是冷冷望向他的方向,餘光一瞥,也是捕捉到了,微微一怔,不確定的詢問道:「鳳鳴,方才那是齊景楓麼?」
正文、第七十七章齊景楓我想你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齊景楓?
鳳鳴眸光微閃,視線落在她拼湊的紙上,不溫不火的說道:「穿白衣的就是齊景楓?」
「可是……」
「他遠在燕北,怎能有空閒來京都?倘若他會來,早與你一同回京。」鳳鳴不以為然的說道,目光深沉如海,凝視著城門口的方向,暗芒湧現。
龔青嵐掀開帘子,空蕩的城門口,猶如一個黑洞,黑漆漆的一點星火也無。仿佛方才那拍馬而入的白影,也不過是幻覺。
指尖滑過他寫的詞句,心中篤定了鳳鳴背著她做過什麼。
「姑且不說他來不來京都,你先說說,這封信是怎麼回事?」龔青嵐嘴角上翹,凝著一抹笑,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你給他寫信了?還是……你在我信中動了手腳?」龔青嵐只能想到這裡,看著這封信,詞語犀利,儼然是像戳某人痛腳。
鳳鳴被她盯著心裡有些不自在,隨意的將碎片疊在一堆,平靜無波的說道:「我會這麼無聊?還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為何要在你信中動手腳?至於這封信,不過是偶爾的惡趣味。」
龔青嵐見他目光始終不與她對視,斷定為心虛。也不予他計較,心裡頭想著那抹白影。不是白衣人,便懷疑是齊景楓,而是熟悉,莫名的覺得那一眼,就認定了!
輕輕嘆了口氣,若他來了京都,定然會去尋她。
鳳鳴卻是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著都不能給齊景楓與她見面。到時候那黑心的人,告狀誣陷他如何是好?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回到國師府,站在岔路口,同時停住步伐。
「我……」
「你……」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頓住,隨即,相視而笑。
未免尷尬,龔青嵐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鳳鳴先說。
鳳鳴目光深幽的凝視著她,動了動唇,似乎在組織著措詞。就在龔青嵐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嗓音低沉醇厚的說道:「你會,完成任務才回燕北吧?即使,他找了來,你不會隨他回去?」
龔青嵐愕然,抿了抿嘴角,直截了當的說道:「鳳鳴,我來這已經超出了預期。原本只是為了密詔,如今,卻是做了這麽多的算計,耽擱了不少的時辰。燕北,我自是想回去的。」倘若他來接她,她會毫不猶豫的與他一同回去。
「為什麼?這裡不好麼?」鳳鳴脫口而出道,隨即,似乎察覺到不妥,一雙桃花瀲灩的眸子,閃過懊惱。
「我的家,我的根,我的依靠在燕北,即使那兒再不好,我依舊是要回去的。何況,我並不喜歡京都。」龔青嵐覺著在這天子腳下,皇權聚集地,太勞累,太沉悶壓抑。
不喜歡京都?
是因為這裡沒有他麼?
鳳鳴嘴角翹了翹,有些自嘲。
「你記住,莫要失言。」鳳鳴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回了院子。
龔青嵐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花團錦簇的花園,轉進了亭閣。緩緩的收回視線,想著在前世他的妻子是誰?好似是過繼在皇后名下的一位安平公主,深入簡出,因此她上次在宴會並不曾見到過。前世她專注內宅,對這些個傳聞鮮有耳聞,並不了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
皇宮
即墨擎天聽到水峘被誅殺,眼底閃過戾氣。雖然水峘膽大包天,犯下欺君大罪,也該由他處決!
「將人帶來!」即墨擎天手一揮,侍衛立即出去,將御林軍首領,薛濤帶到了御書房。
「卑職參加皇上。」薛濤單膝跪地。
「你誅殺了水峘?」即墨擎天目光陰厲,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薛濤。
「回稟皇上,水大人畏罪潛逃,抗旨不尊,卑職便奉命就地誅殺!」薛濤一板一眼的回答。
「放肆!」即墨擎天暴怒,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朕可有給你頒發聖旨?你擅自斬殺朝廷要員,大逆不道,罪應當斬!」眼底的殺意濃厚,水峘之死,壞了他的大計,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