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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皇上當年服用長壽丹,斷了子嗣。」太醫神色凝重的說道。

    水貴妃癱倒在地,她猜測過皇上不孕,便將這想法告訴了父親。父親的野心並不止女兒是寵妃,他要當國丈。便每次在皇上寵幸後,他進宮見她的時候,將護衛帶進來,與她私通。孩子的月份對的上,根本不會露出把柄。

    可被皇后給她吃催產藥,提前生下孩子,然後裝鬼嚇得她把孩子悶死在腹中。便讓為她接生的女醫,抓住她的心理,提建議狸貓換太子。刻意弄了一個月份偏大的孩子,留下破綻,月份對不上內侍公公登記臨幸的冊子,挑起皇上的疑心,一步一步的將她拉下陷阱,無法翻身!

    即墨擎天緊緊的捏著拳頭,沒料到他早已斷了子嗣。

    「立即行刑!」

    「皇上——」水貴妃淚眼婆娑,還不待掙扎,便被嬤嬤堵住嘴,拖了出去。水貴妃悽厲的慘叫,盤旋在晨曦宮上空,久久不散。

    皇后撫了撫鬢角髮絲,優雅高貴的走出晨曦宮。看到前庭行刑的地方,鮮血侵染一地,嘴角的笑容愈發濃烈。

    ——

    水峘心裡莫名的慌,仿佛有什麼大事發生。連忙叫人去打聽宮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片刻,便有內侍公公帶著密詔出來,任命他連夜帶著家眷前往燕北,助曹將軍收複流寇,戴罪立功。

    水峘心裡有疑心,難道事情有變?適才這麼匆忙?

    猶豫了半晌,將密詔遞給幕僚。

    幕僚看著手中的密詔,確實是皇帝的字體,還有私章。便開口道:「老爺,君心難測,怕是臨時有變。」

    水峘沉吟了片刻:「我這就進宮會一會皇上。」

    幕僚眸光微閃,道:「老爺還是快點啟程,皇上下密詔,便是不想透露,唯恐薄家半路誅殺、」

    水峘心神一動,認可了幕僚的話。便讓人收拾包袱、箱籠,連夜帶著家眷出城。

    水夫人心底難安,抱著小兒子坐在馬車上,憂心忡忡的說道:「老爺,音兒在宮裡頭安全麼?可要給她去信?」

    水峘搖頭:「來不及了,等到燕北,再給她去信。」掀開帘子,望著城外連綿起伏的黑峰,嘆道:「連夜趕路,多數會不安全。」說罷,伸手給兒子拉高了被子。

    水夫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朝廷的事,她一概不知。

    突然,平穩行駛的馬車停了下來,前面幾百御林軍,舉著長矛,對準了馬車,待馬車停下來,迅速包圍。

    水峘掀簾而出,看著御林軍包抄,疑惑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御林軍首領薛濤,冷笑道:「水貴妃yin亂後宮,與護衛有染,產下孽種,處以極刑。皇上下旨將水府抄家滅族,水大人這連夜潛逃,罪加一等!」

    水峘臉色微變,強笑道:「薛大人是否有什麼誤會?水貴妃還有四月才臨產,老夫這是奉命前往燕北上任……」

    「這是聖旨!」薛濤將聖旨扔在水峘身上,手一揮:「拿下!」

    水峘臉色一沉,拔出腰間的軟劍:「若老夫不從呢?」

    「就地誅殺!」薛濤面若寒霜,冷酷的看著水峘,後退了幾步,拔出佩刀。

    水峘心一沉,將密詔拿出來,遞給薛濤說:「這是皇上的密詔。」

    薛濤目光冷硬而深沉,看著密詔,還不待開口,便聽到一道清麗的嗓音說道:「鳳鳴,你模仿字跡的本事見長。」

    聞言,水峘目光冷凜的看去,只見龔青嵐站在小山坡上,清冷的月光傾灑在她的身上,腳下踏著繁盛紛亂的雜草,清風吹拂著搖曳,撩動著她逶迤及地的裙擺,似一朵絢爛綻放的玉蘭,空靈幽美。

    聽著她的話,卻險些氣得內傷。

    鳳鳴與她比肩而立,一句『模仿字跡』讓他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笑道:「閒來無事亂寫的罷了。」

    「水大人還是隨薛大人回去,若是魂斷山野,可不值當,水貴妃等著你們收屍呢!」龔青嵐嗓音清脆悅耳,聽在水峘耳里,猶如魔音貫耳。

    水峘心一沉,心知斷然是宮裡頭出事,他中了計。今夜看來是逃不掉了,手一揮,護送的護衛全都拔出劍,齊齊圍著馬車,護住馬車內的人。

    心底湧起濃烈的殺氣,一躍而下,邁開馬步,招式一場凌厲的朝圍著的御林軍殺去,突破重圍,來到龔青嵐跟前。不宰殺了這個賤人,難消他心頭恨!

    一陣金戈交鳴聲起,鳳鳴敏捷的把龔青嵐護在身後,袖筒中的匕首滑落在手心,朝水峘的咽喉割去。

    水峘向後退去,『噗呲』一聲,長矛刺入血肉。雙眼圓睜,眼底滿是不甘,臉頰因痛苦而抽搐了幾下,滑到在地。

    薛濤收回長矛,給鳳鳴道謝。「今日多謝國師,緝拿逃犯!」

    鳳鳴拍了拍手掌,拿著錦帕根根擦拭,淡漠的說道:「嗯,記得回稟皇上,水大人慾刺殺本國師……我很不高興!」

    薛濤眉毛抖動,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的將水峘的家眷全都帶走關押。

    一時哭聲鼎沸,一陣嘈雜聲。

    龔青嵐看著被帶走的人,心裡總覺得怪異,水峘似乎是被人推出來的靶子,刻意讓他們收拾。好像,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防備?

    摸著手腕上的玉鐲,龔青嵐陷入了沉思,思索著水峘在京中的勢力。他的靠山,不單單是皇上,這非常時期,水峘出府,他的靠山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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