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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蕭笑看著弟弟跪在地上,龔青雅滿臉淚痕,六神無主,就知事情不是如他們所預料的那般發展,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大人,不知草民弟弟犯下何錯?」

    廖博正被蕭笑跪地,手腕玉器碰地的清脆聲吸引,開口道:「你將左手袖口撩開。」

    蕭笑一愣,卻是照做。

    廖正博看著她手腕上的手鐲,與圖紙比對了幾下,冷笑道:「原來是你偷拿了齊少夫人的手鐲!」提筆草草的擬寫罪狀,詢問道:「大人,這碧玉美人鐲在姐姐身上,羊脂玉在弟弟身上,這一起人贓俱獲的案件,可能拍板定案?」

    沈長宏也是信了,誰人提前一日,將這些個計劃布置周詳?

    何況,在蕭笑手腕上找到碧玉美人鐲屬實。

    「我不過是旁聽,一切由大人做主。」沈長宏等於撒手不管了!

    蕭笑心一沉,臉上的笑容有些個勉強,揪著帕子問道:「大人,草民犯了何錯?」

    「你偷盜齊少夫人的碧玉美人鐲,在玷污龔府三小姐的案發現場,找到一塊齊大少爺丟失的羊脂玉佩,在附近搜找到玷污龔府三小姐的蕭生。你與蕭生是姐弟,這事兒難道還能冤枉你們不成」廖正博心底冷哼,眼皮子淺,瞧見好東西便拿走。這會子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成了捉姦的證據!

    蕭笑兩耳嗡鳴,不知知府在說什麼,他是說她偷了龔青嵐的手鐲和玉佩,一個自己帶著,一個給了弟弟?弟弟輕薄龔青雅,不小心遺漏了玉佩?

    可——

    「大人,這手鐲是我今日晨去找侄媳婦兒,她送給我的啊!」蕭笑心中隱隱有些明白,卻又不知哪裡出了錯處。

    「二嬸娘,嵐兒不至於糊塗的將魏太妃賞賜的物件給你,這不是對魏太妃的太不敬麼?」龔青嵐難以置信的看著蕭笑,不知為何她會做出雞鳴狗盜之事。

    蕭笑懵了!

    這是哪一出?

    看著手腕上的手鐲,如洪水猛獸一般,急急的脫下手腕:「侄媳婦兒,二嬸娘不識貨,不知這物件這般貴重,可你也不該放置書案蒙塵啊。二嬸娘適才厚顏無恥的向你討要!」

    觸及到龔青嵐眼底的冷意,蕭笑恍然醒悟,龔青嵐這是將計就計!

    可她又怎知自個要偷盜齊景楓的玉佩?

    「夫君的貼身玉佩,都是放在書案上,是燕王給的恩賞。我這不想著手鐲貴重,便與夫君的放置一塊,不曾料到……」龔青嵐後半句便不說出口,只是長嘆道:「二嬸娘若是沒有像樣的物件,可以與侄媳婦兒說,侄媳婦兒自是不會吝嗇。二嬸娘若是拿的其他物件,侄媳婦兒也不會放在心上。可這碧玉美人鐲是魏太妃給的恩賞,下次去燕王府,自是要帶著去。倘若沒有,魏太妃問起,侄媳婦兒該如何作答?」

    一番話,暗指蕭笑是個手腳不乾淨的人。

    蕭笑被說的面紅耳赤,不知當時怎得就被迷了心竅,被逮著把柄了!

    且是百口莫辯!

    誰會將王爺、太妃恩賞的物件給送人?

    「按照大越律法,劫擄世家千金,杖斃。」廖博正拍下堂木,讓人將蕭生給拖走。

    「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蕭生眼底布滿了恐懼,心裡後悔,他為何要貪小利,丟了性命。

    「大人,我弟弟是被冤枉的……」蕭笑涕淚齊流,連滾帶爬的想要抓住蕭生,可是無濟於事。

    「蕭氏偷盜,在大越律法,不超過一錢,勞役三十日。一錢到兩百二十錢,背井離鄉。二百二十錢到六百六十錢,則要黥面服役。超過六百六十錢則要削掉鼻子、黥面服役。」廖正博翻閱著律法,目光落在她的手鐲上,道:「碧玉美人鐲前朝皇后的物件,價值千金。罰蕭氏削鼻、黥面。」

    蕭笑如遭雷劈,削鼻、黥面?

    不,不,不可能。

    「我沒有偷,侄媳婦兒,二嬸娘求求你,放過我,你告訴知府大人,是你給我的,我沒有偷。」蕭笑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的乞求著龔青嵐。

    「二嬸娘,不論碧玉美人鐲,單指夫君的玉佩,你這鼻子也是不保。」龔青嵐無奈的說道:「二嬸娘,我也想說是給你的,可若是如此,豈不是變成夫君侮辱妹妹了?」

    「不,不是的,不是侄兒。是生兒,是生兒侮辱三小姐。」蕭笑想到蕭生已經被杖斃,為了留命,將髒水潑在蕭生的身上。

    龔青雅氣得渾身發抖,蕭笑若反咬蕭生,她該如何?她要去庵子裡做姑子麼?

    「二夫人,你……」

    「三小姐,我們蕭家對不住你,我弟弟給你償命了,你就莫要將我們整個蕭家拖下水,求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們。」蕭笑不待龔青雅說完,便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她知道龔青嵐是要她洗清齊景楓的嫌疑,便死死的咬定是蕭生,只要放過她。

    「妹妹,二嬸娘最是疼愛弟弟,為了弟弟耽擱這麼些年不曾出嫁。若事情不屬實,她斷然不會承認,讓蕭公子成為冤死鬼魂。」龔青嵐勸慰道:「妹妹,若是救你的恩人,願意娶你,你也不用去廟裡做姑子。」

    龔青雅抬頭看向趙默,如篩子一般,拼命搖頭。她是官家小姐,怎麼能嫁給低賤的侍衛?不,她不要嫁!

    父親那般疼愛她,怎得會捨得叫她做了姑子?

    想到此,龔青雅眼底閃過光彩,垂頭啜泣,不再開口。她知曉如今栽贓齊景楓無望,只奢求別去了庵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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